第 277 章(1 / 1)

春闺梦里人 白鹭成双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2个月前

牢中,他的手里有许多朝廷机密的文书,更有联络各方的人脉和关系。他一不在,整理起朝事来就分外麻烦,许多事情都被耽搁着无法做。

无奈之下,有人上书替陌玉侯求情,说也许是误伤呢,总罪不至死吧?

接着就是靖文侯带着儿媳与孙子进京了,跪在紫辰殿外将聂青云这一路来立下的战功统统细数,尔容更是抱着不满两岁的幼儿求皇上还了她的丈夫来。

压力重重之下,赵辙不情不愿地又去了一趟天牢。

聂夫人都抱着孩子来了。他看着聂青云叹息道:将军既然有妻儿,就该为妻儿多考虑,怎么能直接死在这里呢?

聂青云微微动容,看向季曼。

聂将军与侯爷都是对社稷有功,且不可缺少之人。季曼看着赵辙道:废帝是桑榆所杀,桑榆愿一力承担,还望皇上放了聂将军和侯爷。

宁钰轩抿唇道:废帝的确是罪臣所杀,桑榆是弱质女流,怎么下得去手。还请皇上明察。

聂青云道:我也伤了废帝,他是流血而亡的。

三人都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情况,以为赵辙还是必须让他们承担后果。赵辙也就没有说破,而是看着季曼道:朕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住你三人性命,你愿意听吗?

什么办法?季曼挑眉。

宁钰轩微微皱眉,有些不好的预感。

陌玉侯与聂将军的罪过,可以推到你一人身上。赵辙开口,微微一笑:而你的罪过,朕可以帮你消了。

季曼一怔,随即皱眉:既然可以如此,皇上为何还要关上我们这么多天?

哎,办法是刚刚才想出来的,你若是承担了所有罪过,想活命可没那么简单。赵辙轻笑道:朕是念恩的人,可以说你以前救过朕的性命,死罪可免,但是要到宫里去为废帝的魂魄超度一年,这样也算给了人一个交代,你可愿意?

去宫里超度一年?她又不是和尚,为什么要去超度?季曼不解,旁边的宁钰轩却是变了脸色:皇上大可以找人直接替了桑榆的罪,又何必来这一出?

她已经隐姓埋名过了这么久,你难道还忍心让她继续苟且偷生,不能活得光明正大?赵辙挑眉看着宁钰轩。

宁钰轩捏紧了拳头,赵辙此人心怀不轨,他早该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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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十七章 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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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其实不介意隐姓埋名。季曼干笑两声:总归以前的名声也不是很好,换个名字也不错。

赵辙一顿,皱眉看着她道:你不介意?

古人最讲究认祖归宗,没人愿意改名换姓地过日子,她竟然说不介意?

季曼点头:皇上如果是真心实意要宽恕桑榆,那便就直接放过桑榆吧。

要她进宫?开什么玩笑,她还要出宫去带好好,难不成真要关在宫里天天念经?

宁钰轩微微松了口气,赵辙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一双眼睛深邃地看着她道:宫里繁华你不愿意要,竟然喜欢平淡无实?

桑榆没有什么大志向。季曼行了个礼:让皇上见笑了。

赵辙铁青着脸,抿唇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冷哼道:既然如此,朕也无法强求。只是这样一来,便不好找借口替你开脱了。

几人都是一愣,聂青云皱眉道:桑榆如果不介意隐姓埋名,那皇上大可以找死囚替了桑榆处死,然后放了桑榆即可。

赵辙扫他一眼,嗤笑道:不是你们说的愿意光明正大直接被处死,弄些偷龙转凤之事,万一被拆穿,岂不是让万民都唾骂朕?

聂青云一噎,赵辙后退了几步道:先将聂将军放了。

是。背后的亲信太监上前将牢门打开。

靖文侯与郡主在陌玉侯府等着,聂将军就先回去。至于侯爷和桑榆,朕再想想办法。

摆明了是推脱之词,不愿意轻易放了季曼而已。宁钰轩微微一笑:有劳皇上费心。

赵辙甩了袖子就走。聂青云跟着被带出去,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牢房,目光里满是担忧。

天牢里又重新恢复了宁静,宁钰轩将床铺铺在了两个牢房中间的栅栏旁边,坐下来叹了口气:怎么办,桑榆。

季曼也学他,将被子铺过来,往上头一倒,闲闲地道:皇上看上我了?

宁钰轩横她一眼:很开心?

不开心,而且是祸不是福。季曼耸肩道:听闻以前大皇子府里的侍妾丫鬟,全部被皇子妃沈幼清给清理了。那女人的手段也是厉害,我这样的小虾米,还是离远点更安全。

我想跟你打个赌。宁钰轩闭着眼睛道:你赌还是不赌?

什么赌?季曼好奇地挑眉。

这次你要是不允他进宫,他会一直关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后面也许会以你的死来相逼,让我答应。宁钰轩低笑一声:从多年前葡萄藤下那一遇开始,我就一直防着今天。想不到,还是防不胜防。

季曼微微一愣,皱眉道:他会这样?夺人臣妻可不会有什么好名声。

宁钰轩一愣,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是谁的妻?

季曼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你的

话说一半顿住,季曼才发现,她的确不是宁钰轩的妻子,休书都已经拿了。

宁钰轩低笑:你以为他为什么会逼你进宫?就是因为,你与我没有名分,过了这一段时间,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纳了你。

季曼皱眉,赵辙这是有毛病吧,都当上皇帝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跟她过不去?

咱们来赌,这次你要是进宫了,便是你输。宁钰轩接着道:输了的话,你就要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东西?季曼好奇:我没有拿你什么东西吧?

宁钰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很多年以前,曾经有人对我说,‘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是你早就给我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去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希望你还给我。

季曼傻了许久,脑子里使劲儿回忆到底是在哪里跟他说过这句话。

聂桑榆的记忆回放,许久许久之前,有个傻姑娘在大雨之中不回家,跟着陌玉侯一路到了一间城隍庙。孤单寡女也不避嫌,却在那漆黑的雨夜里对着冷漠的宁钰轩喊出了一首《上邪》。

上邪,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回过神来,季曼低笑:那不是我给你的东西,是聂桑榆给的。我和她的,该也是有区别的。

季曼?宁钰轩呢喃了一声,也躺在被子上。两人就隔着栅栏,离得很近:你有一次喝醉了,对我说你叫季曼,还有什么英文名字,叫jiman,这两个名字听起来不是一样的么?

季曼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是啊,一样的,这是个笑话。

陌玉侯完全不觉得哪里好笑,一脸茫然。

天牢里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