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只是个丫头,你就为她中个毒,跑来这样责问你的发妻?”
在老夫人的印象里,这毒就该是季曼下的,因为是她吩咐的。所以语言之中,就满是偏袒季曼的意思。
季曼很想说,她是真的无辜,真的,老夫人您眼神不用这么心虚的。
陌玉侯看了老夫人良久,嗓子有些沙哑地道:“母亲不喜欢婉儿,她也已经委屈至此,您为何还不肯放过她?”
老夫人冷笑:“叫她放过我才是,好好的儿子被她迷得七晕八素,反过来责问起亲娘来了。”
陌玉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朝老夫人行了礼,之后便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混账东西。”老夫人气得拍桌子:“我怎么生出来这么个没出息的!”
季曼连忙安抚老夫人几句,眉头也是皱着没松开。不是她下的手,那又是谁在背后“好心”帮了忙?
陌玉侯一连几天都住在非晚阁,没有踏进主屋,倒是住在了侧堂。
皇宫里的珍贵药材都被挖来了,宁钰轩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温婉解毒。
温婉披散着头发,乖巧地躺在陌玉侯怀里,轻声道:“能这样死了也是值得。”
“你胡说什么。”宁钰轩低斥一声,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她的脸色,眸里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心疼:“我会替你解毒的,你不会死。”
温婉笑得很开心:“要是能用这最后七天,换你对我情深如初,婉儿死而无憾。”
宁钰轩一震。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像最初那样深爱她了?本是约好要一起白头,不让她受任何委屈的,现在却换来她被贬为奴,命在旦夕。
再硬的一颗心也要软了,宁钰轩拥紧了温婉,低声道:“抱歉。”
温婉笑出了眼泪:“我好怕好怕听见你这两个字,你千万不要对我说。哪怕以后你当真爱上了别人,也莫要告诉我,就让我一直以为,钰轩心里只有婉儿一个人。”
宁钰轩呼吸沉了沉,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心里一直只该有婉儿一个人,怎么会有其他人呢?
有艳丽的牡丹一闪而过,宁钰轩闭紧了眼,捏着怀里人的肩,辗转深吻。
季曼在老夫人院子里念了三天佛之后,终于感叹:“这个世上果然只有人自救,佛不能救人啊。”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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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一个月前丢的药
眼看着女主已经脱胎换骨,要走上康庄大路了,她对着佛祖天天念经也不是个事儿。季曼跟老夫人申请,再搬回非晚阁去。
回去做什么?你这身子老夫人颇为不放心,最近府里事情又闹腾起来了,万一伤了她未来的金孙可怎么办?
季曼笑道:桑榆也怕鹊巢鸠占,侯爷算是把婉儿中毒的账算在桑榆与老夫人头上了,桑榆总得回去赎罪。
老夫人看她一眼:你这个关头回去跟那幺蛾子争宠,怕是讨不着好。
季曼摇头,她不会那么蠢的,迎着人家的锋芒上干什么?
桑榆会找好时机的,老夫人不必担心。
不担心就怪了,老夫人让当归和首乌亲自送着季曼回去,差点将佛祖给她也捎带上,季曼拒绝了好久才打消老夫人这个念头。带着甘草回了非晚阁。
灯芯见她回来,高兴得不得了,站在门口就喊:主子!
季曼微笑,扶着甘草的手慢慢走过去。那头灯芯刚想跑出来,就被后头一个丫鬟喊住:灯芯姐姐,侯爷在问药熬好了没。
灯芯步子一顿,颇为恼怒地回头道:药就在后院炉子上,你自己不会去端?
季曼挑眉,踏进了院子里才看见,檀香不知什么时候也在这里了。
见季曼回来,檀香愣了愣,接着也不管她那药了,飞一般地就跑回了侧堂。
温婉这奴婢当得也是够舒服的,还有丫鬟跟着来伺候。季曼笑了笑,拉过一脸愤懑的灯芯问:怎么这样生气?
灯芯跺脚,委屈地道:主子您是不知道,侧堂那位架子比谁都大,要奴婢给她端汤送水,伺候洗漱,她哪天不吃东西,侯爷还要责备奴婢。
哦?季曼看了侧堂一眼:你不是我的丫鬟吗?什么时候换主子了?
灯芯咬牙,小声道:还不是有人狗仗人势!
屋子里传来几声咳嗽,颇有些厉害的架势。檀香再走出来,就朝季曼道:夫人,侯爷叫您进去。
季曼颔首,却抬脚往主屋走了,换了一身衣裳,将东西都安置好,又用了点点心。屋外终于是响起宁钰轩低沉的声音:我还叫不动你了?
放下点心擦擦嘴,季曼笑吟吟地走出去,朝陌玉侯行礼道:侯爷息怒,妾身想着婉儿还在生病,我这风尘仆仆的,所以先换了一身衣裳才打算过去拜见。
伸手不打笑脸人,宁钰轩盯了她一会儿,抿唇嗯了一声,就回了侧堂。
季曼跟着过去。
屋子里药味有些重,温婉的脸色青白,正靠在床边轻轻咳嗽。陌玉侯见状,走过去替她将被子拉上来一些,轻声责备:不是叫你不要起身么?
温婉勉强一笑:夫人来了,奴婢怎么能不起身行礼。只是我这没几日活头的身子,下不得床,还请夫人见谅。
多懂规矩,多善良的人啊。季曼怜惜地看着她道:你的身子有侯爷照看,一定会好起来的,就莫要总是说丧气话了。都这样了,还顾什么礼节不礼节,在我院子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就当是你以前的蔷薇园就好。
温婉一顿,笑道:夫人真是好心。
我可是有私心的。季曼故作严肃地道:你得赶紧把身子给养好,这样侯爷才会开心。侯爷开心了,我也才会开心。
宁钰轩看她一眼,眼神不太友善,像是在问:你装什么装,我哪次开心的时候你跟着开心了?
季曼依旧笑得一脸慈悲为怀。
之后温婉的用药,都是季曼亲自来煎,找了陌玉侯信任的大夫验药,一碗一碗往侧堂送。
灯芯看得委屈得不行:主子!那只是个奴婢,凭什么要您来煎药?
季曼拿着小蒲扇,笑眯眯地没有答话。陌玉侯心里还当是她下的毒呢,两人中间不知道多少误会,解释就是掩饰,不能说透问透,她不是只有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么?
老夫人给的补品燕窝,季曼也都毫不吝啬往侧堂送,温婉半夜咳醒,季曼还亲自起身,披衣出去找大夫。
如此几天,陌玉侯看季曼的眼神就柔和了不少,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季曼能感觉到,他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