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阴沉沉的,看样子是要下雪了。
吕布早早的就带着人到了晋阳北门,父母就在今天就要随商队到晋阳了。
自从下曲阳一战之后,也就没有什么战事了,吕布终于可以喘口气,处理一下并州的政务。
这半年来并州都处于军队管制的状态,刚开始肯定是很有成效的,再也没有地痞流氓敢捣乱,也没有山贼土匪敢滋事,耕作都按照军中屯田来管理,这样一来才有了今年的丰收。
但军队管理也有他的弱点,军中之人并不懂怎么管理地方,用军法那一套时间长了也不行,各地虽然没有大事,但每个郡、每个县甚至每个乡、每个村鸡毛蒜皮的事却多不胜数,这些事根本不是军中这么粗人能解决的,各大三十大板这种事发生了不知道多少。
好在军中之人都被吕布强行要求学识字,吕布给每个地方管理的军队都去了新编的律法,照本宣科的判案也还凑合管理,这时代的普通人还没学得那么奸诈。
吕布回到晋阳之后,从军中抽调了一些在作战中受了伤立了功的将领和士卒,弄了一个培训班,由吕布亲自教学,贾诩做辅,给这些人培训吕布编写的律法和为官断事的能力。
如今这些人已经派到了各地,虽然人数不多,但到县一级也足够了,乡里,村里一般都是乡老之类的宗族在管理,吕布现在人手不够,还分派不了那么细致。
贾诩认为吕布这个做法非常好,并且给吕布进言,认为这个培训班可以一直办下去,就从军中抽选人手去各地当官。
在贾诩的眼里只要这些人去各地为官,并且站稳脚跟,吕布对于并州的统治就如同铁板一块,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些军中之人本就是忠于吕布的,战场上出生入死已经表面了他们的忠心,吕布亲自教导他们更是如同师长一般,这种关系之下并州不会再有任何反对吕布的声音,要是有也会在第一时间被灭杀。
贾诩很佩服吕布,这种好办法他都没想出来,这半年吕布虽然打下了晋阳,但暗地里却有不少人在议论,认为吕布不过是反贼,不就就会被朝廷剿灭,都在暗中准备,等那一天到来,背地里捅一刀。
贾诩想来一次大清洗,把不服之人全部灭杀,但这种办法副作用很大,会把吕布积攒的好名声给毁了,这对于统治是不利的,而且也杀不干净。
秦汉立国之初都有不少反对声音,但谁也不敢真的大锁天下,秦始皇多次被刺杀,也只能适当的报复各国,不敢真的大规模捕杀。
吕布现在的办法就很好,等并州各级官员都上任完毕,拥有一定民心,这并州之内心存不诡的人也只能挖个洞藏起开,不敢再出现。
吕布带着人在北门,整个北门就不会有一个人出入,这是礼制,所有人都要回避。
“父亲、母亲怎么还没到啊?不是说正午之前就能到么?”
吕布看着空荡荡的官道,这官道都是重新修整过的,如今又平又宽,马车在上面走动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倍。
吕布很想学秦始皇,大修驰道,秦始皇真的算是千古一帝,他的思想绝对是超前的,如果说车同轨书同是秦始皇伟作为的一部分,那设立郡县制大修驰道就是被忽略的大手笔。
郡县制的设立,结束了分封制带来的国家分裂状态,真正加强了中央集权,让皇帝成为天下的主宰,不再有各国混战,就如同李斯对秦始皇说的:周武所封子弟同姓甚众,然后属疏远,相攻击如仇雠,诸侯更相诛伐,周天子弗能禁止。天下无异意,则安宁之术也,置诸侯不便。
分封会导致中央集权快速衰弱,各地诸侯因为有自治权,强大之后会貌合神离,互相功伐是必然之事。
汉承秦制,因为秦制确实是天下人希望的,项羽亡就亡在分封了天下,他只要一地的控制权,没有天下的,等到其他人站稳脚跟,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郡县制也有弱点,就像汉唐几乎都是亡于藩镇割据,中央依旧控制不住各地。
汉唐的错误在于他们只学了秦始皇的郡县制,没看到秦始皇发动全国修的驰道,驰道就是为了配合这郡国制而修的,交通不便谈何管理?
秦驰道道宽五十步,隔三丈栽一棵树,道两旁用金属锥夯筑厚实。几乎就是古代版的高速公路,从咸阳直通六国之地,联通了全国,道路的通畅决定了中央对地方的控制能力,风吹草动能第一时间知道,并且做出反应。
可惜秦始皇太过急功近利,有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沉重的人民负担最终让秦朝二世而亡。
两汉始终没学会这些,汉代官道虽然有人管理,但却没有设为国策,人口的爆炸式增加却没有交通的便利,谈什么管理天下?
第六百四十五章 唠叨
官道上缓缓的有一支队伍走来,吕布很远就看见了队伍最前端那面吕字大旗,如今的并州敢竖立这么大一面吕字旗帜的只有吕家。
“是家里的商队,看来父亲母亲到了。”
吕布一脸欣喜的看着车队。
这一次带队的是夏彻,吕布专程下令,留柳宗一个人驻守代郡就够了,夏彻带人回家接父母来晋阳。
虽然并州已经被吕布占领,但暗中肯定有不服的,吕布现在没办法把这些人找出来,山野间也不知道藏了贼寇没有,整个并州境内山川沟壑纵横,藏一些贼寇太简单了,父母既然要来,那还是保险起见,多派些人马。
吕布没有带很多人,就只带了一队亲兵,红袖、貂蝉都在家里指挥仆人们做事,父母要来,家里自然得好好收拾一下。军中将士吕布也一个都没有带,这是家事,不用搞得那么隆重,公私分开最好。
“父亲!”
吕布看着骑着马走在最前端的父亲问候道。
吕良笑着看着儿子点了点头,抬头看着高大的晋阳城墙,还有那城墙上被风吹得咧咧作响的吕字大旗,他真没想到吕家被迁移出晋阳三百年后还有回来的一天。
“母亲!”
吕布看着车队中那最大的马车,母亲已经把车帘拉开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说了不用你来接,快些回家吧,外面风大。”
黄氏笑着看着吕布,她再三在信里和儿子说过,不用刻意来接他们,现在看来话是白说了,这冬天的风可不是开玩笑的,看儿子的样子,已经在城外等了很久了。
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