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此时的“浪速”对一艘鱼雷巡洋舰来说无异于活靶,如果这时候“广乙”还能发射鱼雷的话,那么那天其实就没孙纲什么事了,也不会让美丽的新娘子一想起他那个胆大包天的水下攻击计划就后怕不已了。
虽然“广乙”最后还是被日舰击毁了,但林国祥和“广乙”舰官兵的优秀表现却是连日本人和英国人也不得不承认的!
后来每每读史至此,一想到那颗没能射出去的鱼雷,孙纲就恨不得浮一大白,击节长叹一声,“惜乎击之不中!”
可就是这样一员勇将,因为那些狗屁言官的什么“风闻”,说他“具结于倭”,结果现在却被闲置起来了!
“见过孙大人。”现在才是守备的林国祥要给他见礼,他赶紧一把抓住林国祥的胳膊,将他按回了椅子上,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献火药秘方的功劳和李鸿章的青眼有加,他的官是根本不可能升这么快的,骨子里他对自己这个副将还是有些惭愧的。
人得有点自知之明才是,虽然说穿越到了清朝,可他的脸皮也不能象韦爵爷那么厚啊。
林国祥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脸红,孙纲给他倒了杯茶,笑着说道:“小弟对鱼雷的使用方法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林兄到此,我真是太高兴了。”
“不敢不敢,”林国祥笑了笑,说道,“败军之将,岂敢言勇,倒是孙大人水下设雷炸掉了‘浪速’,解了我心头之恨。”
“那只是侥幸而已,比不上林兄丰岛海战中以一小舰单挑倭人三大舰,”孙纲笑道,“我没那个技术,也没那个勇气,只能偷偷摸摸搞点让日本人头痛的东西了。”
“不能这么说,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击沉敌舰,就是好战法。”林国祥正色说道,“听说孙大人现在一心扑在水下机船上,寻水下攻敌之法,林某以为,以此等战法攻敌,胜算极大。”他看了看孙纲的脸色,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这水下机船——不,潜艇能跑多快,潜多深。”
果然很有战术眼光,这方面丁汝昌就要差些,如果那天不是孙纲强烈要求留下这艘潜艇用于出海侦察,后来又用它试射鱼雷震了老提督一把,提督大人是不会意识到这东西的价值的。
“水面航速是9节,水下6节,可潜深至15米左右,”孙纲兴奋地说道,“林兄所说的是什么?快快请讲。”
“航速和下潜深度都是很高的,西洋同类机船也不过如此。”林国祥点了点头,笑道,“孙大人既然如此感兴趣,在下就献丑了。”
经他一说,孙纲才明白了好多的问题,怪不得说实践出真知,光看书是无法知道这些的。
据林国祥说,现在这些“黑头鱼雷”的性能并不稳定,攻击真正的目标和打靶差别很大,尤其要攻击移动目标,距离,水流,对方的船速和吃水深度都要考虑进来,否则击中而不爆炸,一点用也没有,大东沟海战中,“经远”两次向敌舰发射鱼雷都没有命中,“福龙”和“左队一号”两艘鱼雷艇对着中弹起火不能动弹在海上漂浮的“西京丸”连续抵近发射了六枚鱼雷,只有两枚命中。以孙纲提供的潜艇性能数据,林国祥建议他最好不要选择去攻击航行中的日舰,不如想想如何进港偷袭停泊中的日舰为宜,而且,他建议的让潜艇潜入敌方水域布雷的战术和孙纲不谋而合,两个人谈得极为投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过些天为兄也许会出海一趟,老弟与我同行如何?”林国祥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样子,提议道,“我看能不能给老弟制造一个牛刀小试的机会。”两人现在已经改口兄弟相称了。
“我水师各舰目前还没有完全修复,怎么出海呢?”孙纲奇怪地问道,
“老弟负责收集信报敌情,朝鲜那边的消息还不知道吧?”林国祥呵呵笑道,“当哥哥的就不多嘴了,‘广甲’的吴敬荣受伤不能理事,丁军门已经禀明中堂由我接任‘广甲’管带,你我到时候来一次潜舰协同作战怎么样?”
“那太好了,小弟其实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正好在实战中解决。”孙纲高兴地说道,“恭喜林兄,又可以为国效力了。”
“老子上次没赶上,这次一定要好好报这血海深仇!”林国祥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好象有泪光闪动。
孙纲这才想起来他的神情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不算丰岛海战“广乙”舰上失去的战友,林国祥的三弟林国裕也和邓世昌一样,刚刚牺牲在了大东沟的战场上。
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多年的战友,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眼看着他们战死沙场,而自己却无所作为,那种深深的痛苦,孙纲现在已经能够深深地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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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水下初试锋芒
海战大胜带给孙纲的喜悦还没有几天,朝鲜那边陆军的战报就当头给了他一记闷棍。
他是在丁汝昌那里看到这份战报的。
本来他以为“高升”号所载援军的及时到达和在大东沟登陆的援军会帮助叶志超守住平壤,可眼前的结果表明,他的希望完全落空了。
日军于9月15日凌晨开始进攻平壤,日军炮火猛烈,冒死进攻,清军奋力接战,英勇绝不下于日本人,但主帅叶志超贪生怕死,在左宝贵重伤,玄武门将要陷落时不但没有支援,反而放弃大军逃跑,幸亏北洋水师总教习汉纳根及时和聂士成,马玉昆联系,组织援兵支援玄武门一线,才避免了全线崩溃的结局,但日军最后还是突破了玄武门防线,由于担心后路被切断,汉纳根和左宝贵,聂士成,马玉昆及卫汝贵商议后率剩余清军分批撤出了平壤,现已收缩在鸭绿江一线,而叶志超逃跑时被日军抄了后路,人马死伤2000余人,叶志超本人现在下落不明,估计可能被日军俘虏了,而日军由于攻城伤亡惨重,也没有追击清军,很可能是海战败报传来极大的挫伤了他们的锐气的缘故。
望着眼前的战报,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在他那次率鱼雷艇击沉日舰弄回来的日军文件里有对方清楚的作战部署,李鸿章也已经通知了前线,可仗还是打成了这个样子,他确实已经无语了。
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左宝贵没有死,清军的伤亡还不算太大。但丢弃的枪炮辎重无疑等于白送给了日本人一批宝贵的战争资源。
“中堂指示我水师现在战舰应尽快修复,以备再战,他已经电奏朝廷请调南洋水师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