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外面来不及运走的煤都浇上了油,不让法国人用,然后撤离了基隆,退守沪尾,法军登陆后向内地进犯,我们就在狮球岭伏击,法国人不习惯丛林战法,又没有军舰掩护,结果让我们打死了好多人。”刘铭传说道,
孙纲佩服地点了点头,刘铭传用兵果然很有一套,在无法抗击法军优势炮火的情况下,让法军上岸脱离舰炮火力的掩护,利用丛林加以消灭,可以说是当时唯一有效的办法。
“后来我们就一直和法国人这么耗着,”刘铭传说道,“只可惜没保住基隆,直到战争结束,法国人都撤了,才把基隆收回来。”
“大清那时没有能和法国舰队相抗的水师,保不住基隆,不是您和将士们的错。”孙纲说道,他对那时候海军这边发生的事倒是知道一些,那时中国四支舰队没有一个可以和法国舰队抗衡,北洋水师当时的主力巡洋舰“超勇”“扬威”南下增援,半道上日本在朝鲜那边“整节目”,让朝鲜“独立”了一个晚上,两舰只好奉命掉头北上“灭火”,南洋水师派五艘战舰前往支援福建水师,又让法国舰队拦住了,“澄庆”“驭远”两舰航速过慢,在击伤法国鱼雷艇后自沉,“南瑞”“南琛”“开济”三舰避入镇海,配合镇海守军击退了法国舰队,取得了镇海保卫战的胜利。只有广东水师的“飞云”“济安”两舰赶到了马江,加入福建水师阵列,在马江之战中与友军一同战沉。
作为后人,孙纲知道那时由一堆“玻璃船”(无防护巡洋舰)和“蚊子船”(伦道尔式炮艇)组成的中国海军,面对强大的法国铁甲舰队,根本无权言胜。
(一百二十)铁路和厘金
“海军,陆军,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今天和你谈得真是畅快,”刘铭传高兴地说道,“你说的这个各军炮队集中使用的办法,非常非常好,还有这个步军小队穿插战术,我回去得组织人练练,东三省及朝鲜地形复杂,咱们精兵不多,这种战法可补兵力不足。而且你说的这个在内河使用蚊炮船为陆队提供炮火支援,在外海及港口由海军大舰提供炮火支援,海陆协同作战,如能做到这些,何愁天下不宁?”
孙纲笑了笑,这些好多都是他这个半吊子军迷从后世的一些军事书中和电子模拟软件中学来的,但在刘铭传听来,却就是另一翻滋味了,刘铭传哪里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说的这些,都是后人在前人无数血的经验中总结出来的,只是这个年轻人生于宝贵的和平年代,只能从书本和游戏中来体验那血雨腥风的战场了。
刘铭传走后,爱妻一如既往的来帮他处理情报,并告诉他这一阵子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好提醒他注意,仿佛他在莫斯科弄的那个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让他格外的感动。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一事。
从她那里得知,他出国前弄的那个孔圣人和耶稣的“意识形态大讨论”还没完,坚持不同观点的两派言官们时不时的不知弄点什么破事就出来论战一番,把光绪皇帝都折腾病了,军机处经过讨论,原则上同意了安维俊的建议,由慈禧批准后在礼部下面成立一个“西教司”,同在华的“广学会”(西方学者在中国宣传基督教文化的出版社和文学机构)合作,专门负责处理协调民教方面的问题,并起着和西方传教士们沟通的作用,在这帮人的提醒下,西方各国在华教会也意识到了那些无赖教民的危害,相应的采取了一些措施,提高了华人入教的标准,使民教争端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但据北洋军情处的统计数据显示,这类问题依然很多,矛盾仍很尖锐,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就能解决的。
国内的铁路,李鸿章出国后,并没有停止建设,由于海上贸易的开展,使沿海各省获益巨大,内地货物的需要量大增,但原有的运河和公路运输系统已经无满足需要,面对巨大经济利益的诱惑,原先对铁路根本不感兴趣的内地各省官员这回变得积极起来,以各种方式集资修筑铁路,在孙纲走的这半年里,除西藏,新疆等偏远省份以外,其余各省都修了铁路,长的短的都有,沿海各省已经基本能连接在一起了,内地各省能差一些,但通过水路运河网络和公路的补充,也基本能做到“联成一气”了,象东北这边,刘铭传和盛京将军增祺计议后,已经开始修筑大连至盛京哈尔滨一线的铁路,孙纲知道这条铁路的修筑对东三省地区的重大意义,不仅仅是经济上的,如果东北边境靠俄国的一线出现问题,中国军队可以迅速由铁路到达,在第一时间内做出反应,对国防的巩固具有重大的意义。
为了巩固对朝鲜的控制,袁世凯在李鸿章的授意下向朝鲜国王提出修筑汉城至盛京一线的铁路的建议,朝鲜国王和闵妃都表示同意,但说经费难以承担,最后商定由朝鲜负责三分之一的费用,另外三分之二的费用由中国方面负担,刘铭传想方设法帮袁世凯从民间募集了一些,马玥从北洋商贸集团也支持了部分资金,让中国到朝鲜的铁路也修建了起来。
“将来说不准都发生些什么事,袁大头那边也得搞好关系。”爱妻是这样对他说的。
但就象每一个新生事物都会有一段时间的危险期一样,铁路的开通出现了一个意外的经济问题,马玥也想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这个问题就是厘金。
厘金又叫厘捐,谁发明的已经无从考证了,在孙纲看来和后世的某些不合理收费差不多,最早是清廷为了镇压太平天国起义解决军费问题而设的,分行厘(就是通过税)和坐厘(交易税),这本是一种临时筹集军费而且没有统一标准的办法,后来居然成了地方的经常正税,而且名目也越来越多,变成了地方官员盘剥百姓的主要手段,当时有“署一年州县缺,不及当一年厘局差”的说法,爱妻当年打理自家生意可是没少遇到这种麻烦,由于厘金层层设卡,各省章程都不一样,无法可徇,导致“处处征敛,节节阻滞,商贾为之裹足,负贩从而怨嗟”,极大地阻碍了商品流通,爱妻是遇到他后打着北洋船政大臣和北洋水师的旗号才把问题解决了的,现在,各省铁路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