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智慧则更加令他心折,如同他和司马光之间的关系慢慢好转一样,不过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显得更加深一些──毕竟是王静辉努力向王安石靠拢,这也是王静辉觉得现在的政治环境已经大大改变,他如果再像以前那样靠挖王安石墙角来壮大自己,那王安石所领导的变法派很可能将会提前退出历史舞台,和保守地司马光共事会令他更加难受。
王雱心里不痛快,但吕惠卿比他还不痛快──王衙内这段时间没有少找他的麻烦。吕惠卿早就在心中有所明悟,王雱会在田产的事情上和他相互纠缠,他也不怕王雱,不过他没有想到王雱会这么绝,把他兼并田产的事情给慢慢的透露出去了──对于吕惠卿这样地人来说能够踩到他的痛脚的地方除了让他贬官之外。就是有损他的名声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清流总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他们也许倒向一个政治流派,但对于那些清介如水地官员,即便是对方与自己政见向左也会非常敬重对方,他吕惠卿在清流中还是非常有“市场”的,至少被天下士林认为是“颜子”。王雱的手太黑。居然在吕惠卿最珍视地“名声”上下手来打击他,完全不顾忌两人同为变法派的情分。
对于最近闹得纷纷扬扬的吕惠卿兼并民间田产一事,御史台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在这个时候还并不像王静辉所处的的历史时空那样,王安石彻底清洗了御史台,换上了蔡确等人,这个时候的御史台中保守派的实力尽管受到了打击,但依然保有深厚的实力,弹劾吕惠卿也是顺理成章地事情了。
王安石虽然在某些事情上有些执拗和糊涂。但精通权术的他首先便将驸马王静辉给排除在外,而自己亲生儿子所做的手脚自然也瞒不住他的眼睛。对于变法派内部出现的分裂,王安石心中一直就非常清楚,不过是为了变法大局的着想他一直装做看不见,但并不代表他是个糊涂蛋。
王静辉也没有想到自己放出的这一招“闲手”会被王雱发挥的如此淋漓尽致,更没有想到王雱为了打算日后领导变法派而将吕惠卿的声誉败坏的如此之惨,这倒让他有些喜出望外了,由此而引发的变法派内部分裂的趋势更是让他感到自己先期所做的工作非常值得,简直是超值回报。变法派内部的分裂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因为变法派的高层除了王安石之外基本上都是政治投机分子,吕惠卿在能力上虽然出众,但并不能够遮掩其他人平庸的资质,人平庸一些也没有什么,就怕被权力的欲望遮蔽了自己的目光,不幸的是变法派中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是以像苏辙这么有能力的人也打了退堂鼓退出了变法派阵营转而倒向了王静辉。
按照历史经验,变法派还稚嫩的很,他们还没有经历太多的考验,能不能成熟起来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考验。在王静辉所在的时空中,变法刚刚开始就有分裂的苗头,王安石失去权柄之后变得愈演愈烈直至最后分崩离析,失去了成为一个成熟政治集团的机会。不过现在变法派内部分裂早早的就暴露出来,而王安石还正深受皇帝器重,如果没有其他骤变的事件发生,可以预见其把持大宋权柄至少还有五六年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他来重新整合变法派了──这也是王静辉隐隐向王安石提出的建议之一,纯净变法派能够使得变法更加事半功倍,当时王安石对此并不重视,不过现在他对王静辉先前隐约透露的建议开始慢慢重视起来了。
吕惠卿兼并田产本来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地大事。在宋朝的政治生态圈中,官员兼并田产,广置物业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按照其品级的高低,或是在自己的辖区内干这种事,若是品级足够高。完全可以做到跨地区兼并田产,朝堂之中像王安石、司马光这样清介如水的官员虽然也有,毕竟还是极为少见地,其余之人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看谁把自己的屁股擦的更干净了。
吕惠卿这样兼并田产被人给捅出来对于他一向持有的“清名”非常不利,再加上王雱从中做鬼,不仅自己所掌握的御史弹劾吕惠卿,保守派御史更加不甘落后,一时间弹章如雪花一般飞向了皇帝的案头,原因就只有一个──吕惠卿的官职其中之一便是崇正殿说书──自英宗赵曙时代开始。当时摄政的曹太后便出于快速培养君主能力的考虑,引入当时的大儒和名臣给皇帝做老师,他们也许官职上并不高,但能够给皇帝做老师,陪皇帝读书。这是莫大地荣耀,日后前途也不可限量。现在吕惠卿在道德上出了问题,那自然是不可能再兼任这个职务了,换言之便是吕惠卿反而因为这个职务的显要清贵反而断送自己的政治前途。
皇帝赵顼对吕惠卿虽然说不上如同王安石一般敬服,但绝对是非常看重的。可惜就是这么一个人在道德上出现了问题,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更要命的是吕惠卿兼并土地地对象居然是他的妹夫,这不仅让他更加气愤──相比王静辉的功劳而言,所给予的赏赐可以说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但就这样还受到别人地盘剥,若是不为自己妹夫出口气,这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的妹夫了,不过吕惠卿也是变法派的重要人物,更是被公认为王安石地好学生,如何处理吕惠卿不能不顾忌到王安石的想法和感情。
王安石很快的便被征召入宫。在一番长谈之后,吕惠卿的问题便被他们两人所决定,不过由此变法派的纯净行动也拉开了序幕,王安石终于开始舍得对自己的阵营进行一次大手术了。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大宋汴都驸马府的听雨阁中,王静辉一身麻布白衫负手而立,他的身后却跪着几个人。
“你们地孝心我领了,不过西夏诸事初定,内部还不算稳当,你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给师母拜寿,这置朝廷边防重事于何地?”王静辉没有转过身冷冷的说道。
王静辉身后跪着的几个年轻人便是一直在西北的无心、天机、济成、关良、永仁、鼎澄、佩澄等人,而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