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分离,同样天文官的地位也要进一步降低,只有这样才能够淡化处理天文学新观念所带来的冲击。
熙宁二年正月十八地晚上朗月当空,虽然天气还是非常寒冷,但在大宋皇宫内院中有专门的亭子是经过特殊改造过的。人站在里面丝毫不觉得有任何寒意。皇帝赵顼和王静辉现在就站在这种亭子当中,在此之前王静辉邀请皇帝赵顼赏月,让皇帝赵顼心中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但在这个时候天气的气温还是非常低的,在这种环境下还赏什么月啊?再说要赏月的话,正月十五的月亮难道比十八差?莫非驸马的脑袋烧糊涂了?
君臣两人相见后,皇帝赵顼仔细观察了王静辉地面色后。并没有发现驸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至少王静辉的气色要比自己强多了。王静辉莫名其妙的邀自己赏月,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情借此商议,这种情况皇帝赵顼遇到的多了。
“爱卿此番来邀朕一同赏月,可是有何事?”两人见面后寒暄了一阵,皇帝赵顼还是有些纳闷王静辉找他干什么,要说驸马赏月,那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圣上,臣带来一物,用以赏月可倍添风趣,不知圣上有意否?”王静辉笑着说道,不过他心中却并不如脸上这么轻松。
“哦?”皇帝赵顼心中甚是疑惑,尽管王静辉善于制作一些新奇的玩艺,中间不乏一些玩物,但却从来介绍给自己一件的,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东西都是能够产生巨大效应地东西,就算是玻璃镜子、钟表等物,那也是为朝廷增收才呈送上来的。不过皇帝赵顼知道驸马与除氏合作经营的作坊中有一家是专门制作玩物的,汴都开封权贵之家内所流行的游戏用具几乎都是驸马所制,交由这家作坊来制造贩卖,每年的利润收益不可计算!
当皇帝赵顼看到王静辉手中拿出来的是望远镜的时候,笑着说道:“爱卿胆敢欺朕吗?这个是望远镜,当年爱卿将此物呈送给父皇地时候,朕亦在场,爱卿难道忘了吗?”
王静辉笑着将望远镜双手递给皇帝赵顼说道:“最近一个士子前来到驸马府上见臣。告诉臣一个望远镜另外的用法,臣听闻后感到非常有意思,所以今天特来求见圣上,请圣上用望远镜对准这轮明月,自有新奇地事情发生!”
皇帝赵顼见王静辉说的那么神秘,便迫不及待的将望远镜对准月亮,不过透过望远镜,他没有看到传说中广寒宫,却看到了一些模糊地影子——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却足够使人判断那些阴影为山脉——一个个成环形分布的山脉!
皇帝赵顼用望远镜看了一阵后,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看着王静辉,说道:“爱卿是不是在这望远镜上做了什么手脚,为何朕看到月亮上有山?”
王静辉笑着说道:“臣可没有这个本事在这望远镜上做什么手脚,圣上透过望远镜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起初臣也以为是幻觉,但这望远镜乃是臣发明的,臣知道这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皇帝赵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朕知道爱卿不会是平白来和朕一起赏月的,爱卿想要说些什么?”
王静辉说道:“臣斗胆想问圣上一句,圣上是否相信天命呢?”
皇帝赵顼说道:“朕亦不知,爱卿呢?”
王静辉摇摇头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臣对‘天命’之说信与不信各掺一半。不过臣想说的是,臣翻阅了大量的典籍后得知天文官自上古到现在。其地位是一直在下降地,臣在心中亦觉得如此!”
皇帝赵顼笑着说道:”前些日子爱卿还为技术官员地位鸣不平,为何今日又改变了主意?”
“臣并非反复之小人,只是从典籍当中看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自古以来天文与农业关系密切,所以在农业尚不发达的古时,天文官的地位也非常尊崇,加之自司马迁之前天文官还身兼史官之职,其地位不下于宰相,‘汉法,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副上丞相’可见其地位尊崇!”
皇帝赵顼听后点点头,又问道:“既然天文官这么重要,为何时至今日又如此呢?”
“天文官地位之所以下降,第一个当然是天文官的职能在汉武帝司马迁之后便将史官职能分离,后唐又有司天监,大宋基本上继承了唐朝的模式,不过我大宋的官制与唐又有所不同,官、职、差遣分离,倒是更像晚唐时期。这样一来就进一步削弱了司天监本来就不是很大地权力。不过在臣看来,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天文官的职能只会更加衰弱,‘史官之权,与天与君权均。’史官是以史为鉴的,但天文官的工作范畴却没有人能够详细了解清楚,当初两种职能一分为二,恐怕防备天文官的心理更多一些,故而天文官的地位一降再降。”
“爱卿今天让朕用望远镜来赏月其目的就是如此?”
“圣上,人们对未知事务的探索之心从来就是不可遏制地,今后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真相,但臣亦觉得人们对于天文官的职能看得太过神秘,这对朝廷社稷有时候并非是一件好事,臣觉得这也是历史上天文官的地位持续降低的根本所在。以臣的见解来看,天文官的职能无非是修订更加精确的历法,还有持续不断的对星空进行观测而已,所以臣建议圣上能够让司天监装备望远镜的同时,也要有步骤地继续削弱司天监的权力,免得一些天文官员逾越本峰的职权对朝政策指手画脚!”
到了现在,皇帝赵顼才明白王静辉的本意,不过驸马所说的事情也正是他所担心的,去年年初王安石刚想要雄心勃勃的发动变法,结果华山一个山崩都可以被大臣们联想到王安石身上,这想象力实在是让皇帝赵顼有些心寒,天文中更是有许多连天文官员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事情,从中做文章就更容易了,不仅仅是王安石要面对这个问题,皇帝赵顼自己就首当其冲。
天文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一柄双刃剑,既能伤人又可伤已,即使是皇帝自己也不例外,王静辉认为天文官员地地位在历史不断降低,究其原因不过是人们随着科学认识的提高对天的敬畏逐步降低,同时统治阶层对天文官员保持了很大的戒心的结果,任何天象上的变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