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3 章(1 / 1)

锦衣当国 特别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人,派去一个就是分自己的权。

“万岁爷,王通这么做是老成之举,这么多权力集于一人之手,早晚会被朝臣言官拿来说事,现在自请分权,所任用的还都可以是万岁爷属意的,要是等外朝提出这个,到时候恐怕就由不得万岁爷了……”

万历皇帝身体挺起,又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张诚心里说了句‘还是沉不住气的孩子’,然后上前两步,微笑着说道:

“万岁爷,派人去就派人去,反正现在也有万岁爷贴心的人在天津卫。”

万历皇帝又是坐直了身子,张诚悠悠说道:

“火器官坊,就让那个工部的任愿任主事为首,王通督察监视,那几千兵马,就让那边的蔡楠做个监军,至于各项收支,就让王通自己选个有差事的做个收支处,报上人选万岁爷准了就是。”

这个安排等于是不动王通现有的架构,只不过变了个名目而已,万历皇帝稍一琢磨就是笑了。

……

慈圣太后李氏和仁圣太后陈氏知道这个消息不比万历皇帝晚多少,有贴身伺候的宫女私下说,陈太后看了这个奏疏说‘是个本份的孩子,知道是谁家的天下’,李太后也笑着点头赞同。

……

船头香很多香众手里都有些积蓄,船头香兴旺的时候,他们都以为自己这好日子可以千年万年。

现在骤然败落,又不愿意去做那价钱便宜的活计,闲在家里不少,有两个闲钱,闲在家中,自然是呆不住的,每日里无非是喝酒赌钱。

住在天津城东门内仁厚集的马大富晚上不顾婆娘的哭骂,拿着家里仅剩的二两碎银子又去了附近的骰子铺。

三百零三

赌这种事情是说不准的。运气不好的时候,一跌到底,运气好的时候,什么也挡不住。

马大富从前是小赌,船头香白日的活计忙完,他拿着十文几十文的来消遣,输光了就走,赢了点也不贪心,翻倍就走。

不过王通做起,船头香在码头上扛活也要和船家讲价钱受气,出一身力气,累个半死,也不过赚出一家一天的饭食来,或许还不够,还要婆娘做点活贴补。

当香众的平日里都觉得自家高人一等,让他们去和四里八乡的那些苦力一样,不甘心的是大多数。

不甘心就没活做,在家闲着人就有各种恶习了,马大富整天泡在骰子铺里,开始的时候还真是天天赢钱,赚了些钱。

家里吃肉喝酒的。倒是比给船头香做活的时候好,马大富还夸口说道:

“等咱们赢了几十两,就回武清老家,买些田地享福去。”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接下来就是每天输了,人一旦陷进去,那是不想着回头,结果越赌越输。

一天天的折腾,回家就是夫妻打架孩子哭号,马大富打老婆骂孩子,卖家里的东西出去折腾,一直到了今天。

九月十一这天晚上,走在街头已经有些冷,马大富穿着个单衫红着眼睛,进了骰子铺。

今天他赢了,运气和手气都是莫名其妙来的,今晚还真是好运如山,开始输了一两多,借着就是大杀四方。

几乎每次都能压中,台子上的钱除了庄家的抽头,剩下都被他一个人赢了过去,玩到中盘想走,其他输的人怎么能干,一直是拽着不放,结果坐下来还是继续赢,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半夜。所有赌徒的钱都被他赢去了。

算计算计,这一晚把从前输的都赢回来了不算,还多赢了近四十两。

马大富狂喜着走出了骰子铺,他银子就是揣在怀里,倒也不怕人来抢夺,因为马大富身高体壮,而且这边地头熟,住的都是船头香的人家,吆喝一声,几十号人就出来帮忙了,胆气壮的很。

走在路上,冷风吹来,穿着单衫的马大富丝毫感觉不到寒冷,银子揣在怀里,好像是在怀里有一团火,滚烫滚烫,这里热火,跟着全身都热,外面的寒气一点进不来,浑身上下的血都好像是沸腾了一样。

“把这些银子给那个傻婆娘看看,吓吓她。老子这么赌,还不是为了她和孩子好……”

眼见着家门就在眼前,马大富的情绪更加高涨,也不知道怎地,身上好像是着火了一般,马大富只以为是自家高兴的,索性是扯开了单衫,敞着怀向前走。

夜已经深了,马大富是这条街上的老住户,就算走过来,其他家养的狗都不会叫的,一条街上安静的很。

刚要推门,马大富猛觉得两耳边响起了一道炸雷,轰鸣大响,让马大富的脑袋嗡嗡作响,可街道上依旧是静悄悄的,狗都没叫。

炸雷一声声的想起,马大富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昏沉,身子也不听使唤,眼前也是越来越黑,月光明明很亮。

九月十二太阳还没有出来,马大富的婆娘就急忙要出门找人,自家男人最近好赌,可从没有一晚上不回来的时候,今晚这是做啥。

一开门,差点被门前的东西绊了个跟头,刚要叫骂,低头看却是自家男人趴在那里,马大富的婆娘手颤着把人翻过来。却看到马大富口鼻流血,身子发冷发硬,人都已经死的僵了。

呆呆的愣怔了半响,马大富的婆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抢地的嚎起来,街道上的人都是多年的邻居,大早晨的鸡还没叫,却又人在那里嚎哭,都是披着衣服出来看看,看到马家门口有个死人,大家都愣住了。

说不得有人急忙穿上衣服出来,跑到这边问讯,大家都是船头香的香众,多少还有几分情义在,还有人习惯性的去找上面的把头,船头香有事不报官,都是自家开香堂处置,这可是多年的规矩。

有那老成的过来,看了看马大富的尸体模样,再看看马大富怀里的银钱,就下了个判断:

“搞不好是脑袋受了急风,没缓过来,人就完了。”

还有的人过来劝:

“马家的。哭有什么用,屋里还有几个孩子那,快把你男人身上的银钱拿回去,去清军厅那边找个仵作过来,把事办了,这天中午还是热的,再折腾,人就臭了。”

马大富身上一共带了百余两的银子,又有人帮忙去清军厅报了官,也有人去寿材铺子那边请了做白事的人来,在马家的院子里草草的搭了个灵棚。人抬了进去。

有人死了,清军厅这边照例要派个仵作过来验尸,觉得不是凶杀什么的,就发个文书,人就可以入殓埋下去。

清军厅的仵作过来之后验看,的确是受了大风,炸了脑子,这个时代还不知道脑溢血什么的,凡是这种突然的东西,大多用受风解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