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将来大明的官军就省一分力气,就算是那些大部想要启动大战会如何,大明和鞑虏已经打了二百余年,趁着大战一次杀绝他们,为大明的江山社稷求个几百年的清静。”
王通铿锵有力的说完,殿中一片寂静,大臣们都是愕然的盯着王通,心想你这么讲是不是疯了,但大家都是总揽全局的大佬,各方面情形都了解的通透,仔细一想,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上首的万历皇帝也是一样的想法,开始的错愕之后,却发现王通所说的极为可行,这些年变化实在是太快太多,大家的思维定式往往跟不上这个变化。
万历皇帝双掌一拍,笑着说道:
“这般情形,不是擅启边衅,分明是消耗敌人的力量,这是有功,申阁老,内阁和兵部那边商议一下,这等事既然有利,那就定个规矩,鼓励各处多去做。”
申时行一愣,上前施礼说道:
“陛下,此等事若是朝廷拿出办法,让各处去做,未免伤了朝廷的体面,被外邦听到看到,也会耻笑朝廷。”
万历皇帝和王通的脸色都是阴沉了下来,以为这申阁老要说什么圣贤大道理,却没想到申时行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朝廷不必说什么,下次再有这等事,责令地方出个文,说明是鞑虏骚扰大明商队,若鞑虏不自行约束,朝廷必将惩治,陛下觉得这样如何?”
“申阁老高见!”
——
城傍,实际上是一种兵牧合一的制度,唐对内迁蕃族置于军镇城旁,保持其部落组织,轻税之,战时发其自备鞍马从行。
算是依附于汉人城市的游牧轻骑兵,本书所说,不仅仅是外族,也有北地汉家子!
九百零八
抢了你的,杀了你的,还要站住个理字,这才是泱泱大国做事的风范,申时行这个意思一说,众人都是赞好。
要由大义名份,事情做起来才显得理直气壮,在草原上商队的人怎么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是他们的事情,万一吃了亏,那朝廷先把你们立场确认下来,你们是受害者,朝廷会为你们出头,若是“民间自发”的帮忙报复也是义举。
这样一说,天下间的百姓士子,自然是同仇敌忾,至于草原上的事情怎么样,相隔千里万里,谁会理会。
自古以来大国行事都是如此,无论做的怎样下作无耻,总要有个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的理由给出来。
实际上,这样一个规矩定下,商队们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做,这就已经是鼓励他们放开手脚杀人放火了,还要说的如何明白。
这次的朝会,众人本来是担心归化城的民壮团练擅启边衅,结果王通慷慨陈词,到最后却成了如何鼓励他们在草原上折腾的议论,倒是让众人颇为的哭笑不得。
这个朝议对于大明来讲是个开端,是讲大明对北边各族政策从收缩求和,变为向外拓展,攻伐灭国,整个大明的对外也要从收缩防御变为积极进攻。
这个是大面上的意义,王通说这些,也不过是为了让众人不要对归化城的政策有什么意见,大明守成小心了这么久,看到如此张扬的行事,有些不习惯也是正常的,王通不过是打消他们的念头,倒是没想什么太复杂的大道理。
倒是散朝的时候,王通满走了几步,落在后面禀报说道:
“陛下,如今俺答部已灭,察哈尔和科尔沁又是步步后退,九边重镇只为固守而设,再在那里徒费粮饷,未免有些不合适了。”
王通说完这个之后,万历皇帝立刻陷入了沉思之中,张诚等一干宦官也都是变了脸色,显然被王通这句话说动。
当时没有做什么反应,但王通回到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衙门之后,御马监的邹义却紧跟着上门拜访。
对邹义的来访,锦衣卫的上上下下都只是略微的惊讶,心想咱们这位定北侯都堂还真是了不得,上朝完了之后,宫里就有御马监的大太监过来拜访,想当年从前那几位,不是内阁的跟班就是司礼监的跟班,见到这些权势人物,少不得都是要磕头请安的。
邹义来访的目的很简单,询问王通临散朝时说的那句话,王通的回答也很简单,说因为朝堂上的议论,自己这里临时起意有了这个想法。
“今日你说了这句话,万岁爷和各位公公开始都以为是荒唐,九边之地,护卫大明北疆,是大明的根本所在,什么叫做不合适,可回头细想,还真是和你说的那样,眼下这个局面,榆林、延绥、大同、太原四镇都没有必要设置了,宣府这边也可以裁撤部分的兵马,这个不知道要节省多少,但边镇裁撤,兹事体大,尽管万岁爷和各位公公都很动心,可还是要你这边先拿个大概的章程出来。”
九边重镇,每年京师这边过去的银子就接近四百万两,这差不多等于如今的田赋总和,而且算上九边自筹,每年大明要在他们身上耗费近千万两,这是个极重的财政负担。
偏生九边重地,不可有丝毫的轻忽,大明就算不赈济内地的灾民,不兴修水利,也要优先保证九边的供应。
但自从王通灭掉了俺答部,攻下归化城之后,大明中枢上下突然发现,所谓的北疆变换,居然是这样的纸老虎,而且因为俺答部被灭,归化城突入北境腹地,为了防备这个方向上的草原部落而设置的五个边镇都可以裁撤,这每年可以节省下来多少银子,让大明的财政轻松许多。
从前谁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自坏长城,可今日王通一说,草原上的各个势力本就是在不断的被削弱打压,渐渐的都要被消灭,而且从灭掉俺答部一直到这一年多来对草原上部落的掠夺,都和这些边镇没有什么关系,完全是靠着团练和乡勇来做成。
大明每年花费这么多的银钱在边军身上,到了最后却是靠着没有花朝廷银子的一干人不断的取得胜利,有了这个计算,那还要你边军有何用,就算边镇兵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这么多年只能死守不能向外开拓,这也是说明他们无用,或者说这个设置本身就有问题,需要改变。
宫里的人,从万历皇帝到各个内廷衙门的公公们,对王通都有一种认识,或者说是一种迷信,那就是大能。
既然王通能够提起这件事,那么他肯定有解决此事的办法,能者多劳,既然这件事大利国家,而且大家都想做,少不得就要派人来问问。
对邹义的问话,王通也只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