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滚过来!”
我想要挣开沈年,他却用像是要捏碎我骨头的力道捏着我的肩膀,我被迫地趴在他胸口,看他笑容浅淡:“听说前不久,金鎏花了八个亿从港城一霸宋自清手中竞拍到了在港城寸土寸金的苏美地皮。恭喜。”
此话一出,不止叶婉蓉,连带着顾景初都目光冷然地看向了他。
“不过沈川说苏美地皮,四个亿已是物尽所值。金鎏能花多出一倍的钱,也真令人刮目相看。”
沈年说的话像是钦佩,可他嘴角的笑意却是实在的刻薄。
我看向叶婉蓉,见她侧首睇着顾景初:“竞拍那天,沈家也在?”
顾景初垂首道:“不在。”顿了顿,又说:“但秦家的秦律在。”
“我知道他在!他要不在,你能跟他杠上多花了我四个亿?”叶婉蓉恨恨地咬牙说着,问沈年:“你提这个是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只是沈川猜测因为那多花的四个亿,苏美地皮你们至少要延迟到半年后才能凑齐资金挖土动工。但现在才过了不到两个月,你们已经开始打地基了。我很好奇。是凑齐了资金?还是……降低了建筑用材的标准?”
叶婉蓉敛眉道:“跟你无关。”
沈年颔首道:“是跟我无关。不过港城建设局的局长对你们以后的楼房质量检测,表示很感兴趣。”
“港城建设局的局长?”叶婉蓉显然不太了解港城的事情,询问地看顾景初,顾景初说:“唐暮之,有一个女儿叫唐念薇。于三年前嫁给了沈川。”
叶婉蓉拧紧了弯眉,不悦道:“怎么从没听你跟我说过?”
顾景初唇线微抿,“疏忽了。”
叶婉蓉冷哼了一声,看了眼沈年,又看了眼我,威胁着说了句“你最好不要胡来”,既没有点名也没有道姓,然后就和顾景初、顾云珊上了停放在一边的车。
但我心里了然。她是在警告我。
黑色商务车开离我的视野,我没有时间多想,只觉身子被强制性地一转,便被硬拽着走向了路对面。
沈年扣着我的手腕带我穿过来往的车流。我凝视着他的背影,拖着还没好彻底的伤脚踉踉跄跄地跟着。叶婉蓉他们走了,像是带走了他的平和,现在我只察觉到他身上几乎冲天的愤怒。
他把我甩进车里,一言不发地把车启动。
我说:“我想先去见见顾箫。”
车正开着,他没有任何征兆地踩下急刹,没系安全带的我正要往前栽去,他的手已经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扯到他脸前。档位拉杆狠劲地捣在我的腰侧,我疼的闭了下眼,但很快压下要脱口而出的呻吟。
有气愤的鸣笛声响起,但我和他都是安静的。
他细长的丹凤眼冷冽至极。
他问:“先,去见见顾箫?”
“是。”我吞咽了口唾液。把不安藏起,冷静地说:“先去见顾箫。再任凭你处置。”
“任凭我处置。呵。”
他轻扯嘴角,手抵着我的胸口将我无情地一推,我猝不及防,后背“砰”地一声撞在车门上。我左手不动声色地抓紧了座椅,缓解了强烈的痛感后,我重新坐正身体,对他说:“让我先去见见顾箫。”
沈年侧脸轮廓僵硬,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
但我清楚地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青筋根根凸起,明显是在极度的忍耐。
“求你,让我先……”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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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我给你的最后机会
沈年压抑的一声低吼吓得我闭上眼,瞬间噤声。
我僵硬地梗着脖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轻颤。很微弱,但我放在腿上的双手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也不知是因为对他的恐惧,还是对自己的厌恶。
我缓缓睁开眼,看清前面,发现车子转了方向,是往刑警大队开。
我扭头再看沈年,他神色冷沉地开口:“见完顾箫,我要一个解释。”他侧首,深邃望不到底的眸子凝视着我:“顾笙,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我没有应声,沉默地把视线投向前方。
很快,车开进了刑警大队。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年身后往里走,仍然是像上次来那样他谁也不理就直奔三楼的队长办公室。见到正坐在办公桌前写东西的霍渊,他也不理会他的惊讶,直接就说:“带她去见人。”
“啧。干脆你来当队长得了。”霍渊笑着调侃了一句,扔了笔,起身从我面前经过。
霍渊领我到了一间拘留室门前,他先屈指敲了敲门。里面立即传来一声:“操你妈的滚!”
声音粗哑有些难听,但的确是顾箫的声音。
我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沈年,又看噙着笑的霍渊。霍渊貌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跟我说:“给他饭他也不吃,挺倔的。关进来的时候还差点儿袭警。幸亏我拦的快。你好好说说他,让他别那么冲动。啊。”
门打开,我走进去。
里面的墙上两米处有一扇小窗,明媚的阳光照进来,视觉上倒也不算昏暗。
我看见一米八几的顾箫穿着鞋蜷曲着双腿躺在一张小小的硬板床上。面朝里,背朝外,有种心酸的好笑。我又低头扫了眼水泥的地上,枕头、被子,隐约还有像是菜渍的痕迹。凌乱的不行。
我朝前走了两步,大概是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怒吼道:“我他妈说了滚!”
“顾箫。”我轻轻叫了一声。
有几秒间的停顿,顾箫猛地从小硬板床上坐起身。他的动作幅度很大,小硬板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看着我,一脸的震惊。随即他下床朝我奔来,二话不说先拉着我打量了一遍,“妈打你哪儿了?严不严重?是不是又用上鞭……”
我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说下去,回头看向站在门外的霍渊和沈年。
“我能不能和他单独说话?”
霍渊笑吟吟地,没回我,而是看沈年。沈年漠然地转身走开,霍渊见状便拉上了门。
“也是那杂种狗带你来的?”顾箫问我。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问道:“强奸未遂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根本他妈没那么回事儿!”顾箫指着门对我说道:“姓沈的那杂种狗让上回他在苏里的女伴来报警抓我。我他妈就把她按墙上逗了她两句,我连她手我都没碰,她就跟他们说我要强奸她!还他妈是过去了两个月了才报警!”
我又问:“那他们说人证物证俱在。物证是什么?”
“就我堵着那女的把她按墙上的监控录像。他们连问都没问我就把我关了。他妈这里是刑警大队?”
我无视顾箫愤怒的指责,又一连串地继续问道:“沈年为什么会让那个女人报警抓你?你干什么了?你是不是去找他了?你又和他动手了?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待着等我回去吗?”
“我他妈哪儿都没去!”顾箫大声吼道。
我抿紧唇无声地看着他,他似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