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抬脚走进,从顾箫眼前经过。
顾箫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蛮横地扯开我的手,质问我:“这他妈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他怎么也来了?还有他抱着的那什么玩意儿那是?”
“什么玩意儿?”听着他的话。我垫脚一巴掌就拍到了他头上,“那是个孩子。什么玩意儿!”
“我他妈知道是个孩子,我又不瞎!我是说他干什么那是!”顾箫愤怒地吼道。
我拧眉看他:“你不瞎也离瞎不远了。那个孩子是乘乘。”
顾箫一脸怀疑自己耳朵的愕然,“谁?”
“乘……”我才说了一个字。顾箫就不可置信地:“乘乘?顾家的那个乘乘?”
虽然不是顾家的了,但先勉强说是吧。
“就是那个乘乘。”
顾箫一时半会儿地没说出话来,他双手叉腰盯着我,嘴微张,我明白他的疑惑,说道:“我们坐下。我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不要再用‘杂种狗’这样的词汇去形容沈年。”
“凭什么?”顾箫冷冷道。
“因为对他对我对你都不好。”我扭着他手臂的肉,“快给我保证!”
“嘶——顾笙你……好好好好好,保证!保证!”顾箫疼得五官都移了位。
我满意地给他揉了下,回身关上门和顾箫进去。
进去后,我见沈年抱着乘乘站着,乘乘的脸正对着我。我问:“为什么不坐下?”
沈年转头看我,脚往右边一跨,我不解地注视着他的举动。但随即我余光就看到正前方的厅中央,被绑在椅子上的梁遇西。他脸上有被打的痕迹,嘴里塞了一团东西,双目紧闭正昏睡着。
我看向顾箫,顾箫说:“他跟踪我,半路上让我逮了揍晕带来的。”
我闭了闭眼,咬牙忍着火气说:“我让你提防他。”
“防了,没防住。”顾箫说。
……真他妈想抽死他!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让顾箫把梁遇西推到别处去。不到。然后我拉着沈年走向沙发,顾箫喊:“顾笙你拉他手干嘛?”
“你闭嘴!去把人弄走再给我过来坐下!”
顾箫拉着张脸把梁遇西连人带椅子挪走,他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而我和沈年则一起坐在组合的大沙发上。顾箫又喊:“你干嘛跟他挤一块儿?他妈沙发那么长,分两头你!快!还有你!”他指着没什么表情的沈年,“把乘乘给我放下!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但我更不喜欢你,所以你把他给我放下!赶紧的!再怎么的他也是我弟弟!放下!”
“你弟弟?”沈年说了见到顾箫后的第一句话。
“不是我弟弟还是你弟弟?”顾箫讽刺地说道。
沈年漠然地睇着他:“从今天起他就不再是你弟弟了。”
顾箫冷笑:“怎么?这事儿你也能做主?”
“我能做主。因为他是我的儿子。而你是他的舅舅。”
沈年就这么云淡风轻且毫无征兆地向顾箫投掷出一颗炸弹,也不给我斟酌措词的机会。我坐在沙发上,僵着身子看顾箫,顾箫很镇定,冷笑依然还挂在嘴角,但我认为他显然是懵了。
他说沈年:“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他说的是真的。”
顾箫看向我,冷笑逐渐消失,一丝表情都不再有。
“乘乘是你生的?”
我点头:“是我生的。四年前。”
顾箫磨了下牙,“那怎么谁都不知道这个事儿?顾笙我跟你说你别开这种玩笑!”
“我不会开这种玩笑。顾箫。”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乘乘是我和沈年的孩子,是我亲生的。”他猛然起身。我立刻又说:“顾箫!你别吓到乘乘!”
“我!”顾箫恨恨地甩了下手,又坐下,“乘乘要真是你生的,那他怎么成了妈的孩子?你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是要说清楚,我叫你来这儿就是要跟你说清楚。”
我垂眸沉思片刻,把我当年从怀孕到生下孩子到孩子被叶婉蓉掉包简单地又复述了一遍,顾箫沉默地听着,等我说完后,他沉声道:“这么多年,你连隐晦的提都没跟我提过。现在你突然跟我说乘乘是你生的?”
“顾箫,我也是今天才能确定乘乘是我的孩子。”
顾箫似乎咬了下牙关,想发作却又碍着乘乘在,他强压着怒火说:“好,就算乘乘是你生的,那跟他有什么关系?顾笙你别告诉我他是想为了孩子负责!”
我说:“他……”
“负责?你想太多了。”沈年说:“我和顾笙的关系,就是她想嫁我,而我恰好也想娶她。仅此而已。跟她有没有为我生孩子无关。”
“她想嫁你?你想娶她?”顾箫漠然地说:“以你们的过往,你觉得我该信你的话吗?她想不想嫁给你我暂时不管,但你说你想娶她?除非我是个傻子我才信你!”
沈年比他更漠然地说:“在你被扣押在刑警大队里时我就向顾家提过一次亲。是她亲口拒绝了。”
顾箫拧眉看我,我点头,说:“当时叶婉蓉拿你和孩子威胁我。我才拒绝的。”
“……你真想嫁给他?”顾箫听出我的话外音。
我平静地说:“顾箫,我喜欢沈年。五年前就喜欢,现在也喜欢。”
顾箫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我,我直直地望着他的眼,“顾箫,其实你是知道的,你不会看不出来。我也知道,你只是不能接受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我和他在一起,但是……”
“没有但是!我就是不接受你和他在一起,我更不能忍受你和他在一起!你怀孕的时候多大?你生孩子的时候多大?你现在才多大!”顾箫凶狠地睇着沈年:“只有人渣才做得出那种事!”
沈年垂眸看着乘乘,细长的手指戳着他的小肉脸吸引他的注意力,好像根本没听顾箫说话。可他却一边笑着陪乘乘玩儿,一边说道:“我不否认在这件事上我的过错。对此我无话可说。但我和顾笙在一起,是我与她的事情,你无权干涉。”
“无权干涉?我要不干涉。她有一天死在你手里了怎么办?”
这话听着耳熟,似乎陆可盈以前也说过类似的。
我分心想着,顾箫又说:“你知道因为你她受了多少次伤?虽然那些伤都恢复了,但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就凭你让她受的那些伤,我告诉你,你俩在一起,没门儿!孩子,有孩子又怎么样?孩子才不需要一个人渣当他的爸爸。我会重新再给他找一个不论家世外貌还是性格人品都比你强百倍的男人当他爸爸,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一定会对顾笙好。”
我拧起眉。
沈年淡漠地说:“我知道因为我她受了多少次伤。那你又知道你说的这番话也会伤害到她吗?”
顾箫看了我一眼:“我伤害她?我是为了她好!”
“但你没有考虑过她的意愿和感受。”沈年道出一个事实:“顾笙只想嫁给我,而孩子的爸爸也只能是我。”
顾箫眼神阴鸷地盯着沈年,“姓沈的,我们应该单独聊聊。那样你才能知道,到底是谁没有考虑过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