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难能自安。
一向目高于顶的海大空,看到这里也禁不住有些心跳,冷笑一声,腾身而起。
在此同时,四下里已陆续又有人围了上来,只是当他们看着头儿已亲自出手,俱都安静下来,暂作壁上观。
寇英杰由于方才与海大空有过一招对手的经验,深知这个人功力精湛,是自己的一个劲敌,这时见他再次出手,也不敢等闲视之。他力贯右腕,由腕而刃,刹那间,刀上奇光大盛。
凌人的刀气,尚还距离着海大空丈许以外,已使他突然而有所警觉,不禁陡然站定了脚步。海大空虽然站定了身子,但是他手里的那杆通体乌黑的旗子却是不停的在身前摆动着,看起来象是不着劲道,其实却是内力盎然。
双方在未曾正式动手之前,显然先较量了这第一阵。
寇英杰身子向前又逼进了一步,海大空绝不示弱地也向前跨进一步,两者距离又接近了一些。
寇英杰刀气益盛,海大空旗势益盛。刀光!旗浪!在汇集的一片力道旋流里,圈外人似乎看不出有什么玄奥来,只是却能体会出有一种气道的凌人压力,向外扩张着,其势更是越来越彰。
渐渐的刀光弥散开来,化为一片隐约的光雾,旗风更似惊涛骇浪般的猛烈,两种不同势道的气流敌对的结果,使得现场起了一种朦胧的意态,使得两个敌对的人身,反倒看起来变得模糊了。
刀光迎合着旗浪那么无止无休的相互起伏对抗着,两个人的瞳子,俱都放着异采。
又过了一些时候,刀光依旧,旗势却已微现衰弱。寇英杰把握着要紧时刻,向前又跨进了一步。
海大空忍不住身子震动了一下,发出了低弱的一声咳嗽,他身躯虽然并没有退后,可是显然已吃对方刀身上所溢出的刀气逼使得极不舒适。
跳过了现场,跳过了这排峥嵘的岸石,跳向那处虽不算高,但却隐秘的山峰,朱空翼正自居高下望着,他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他所以一直保持着沉默并不震惊的原因,是因为他对寇英杰这个伙伴有足够的信心。只是,你却难以想象出结集在他内心的恨恶程度,对于这群曾经加害过他的人,他有刻骨的痛恨,而眼前似乎正是报复的时刻。
寇英杰显然已经占了优势。他内心真有说不出的喜悦,因为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凭自己的功力竟能与海大空这个传说中的异人抗衡,而且居然还占了上风。
冷森森的刀气笼罩之下,海大空现出了窘态。
寇英杰正待再次挺进,举刀挥下。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忽然感觉到一双脚跟突地麻了一下,本来这是不足为奇的一种感觉,然而在寇英杰身上,却显现了并不寻常,一刹那,这点麻的感觉,极为迅速的已散布全身。
这种感觉,一经扩散到他持刀的右手上,顿时刀上锐气为之大减,即将落下的刀势,立时变得毫无力道,足下跟着一阵发软,扑通!坐倒在地。
海大空见状陡地精神大振,狂笑一声道:“小辈,你已中了无风散花针,死期不远,还敢猖狂么?”
寇英杰大吃一惊,这才忽然想到刚才双方初度交锋时,自己曾有过轻微的感觉,原来竟是中了对方的暗器,想不到竟然潜伏到现在才发作。心中一急,疲态益加显著,几乎连站起的力量也提不起来。
各方灯光照射之下,只见那位身为神武营的统领大人海大空,陡地长啸一声,身形倏地拔空直起,捷若鹰隼般的直向着寇英杰身前袭到。
眼前情形,寇英杰如果想躲过对方的杀手,只怕是千难万难了。
人不该死,五行有救。就在海大空的那面三角怪旗陡地扬起的刹那,天空中猝然传来了一声长啸。这声长啸极其悲壮,乍听起来,有如深渊鸣猿。
声到人到。这般快捷的速度,简直使人难以想象。
就在大多数的人尚还来不及翘首看视的一刹那,一条人影,已自漆黑的云端垂直下落。
海大空显然有足够的警觉,他原来正待向寇英杰挥出的旗子,猛然向后一收,旗风声中,身子已飘出两丈以外。
空中那个人身子垂直落下来,有如飞星天坠,待到将临地时,却忽然变得极为缓慢,飘飘如桐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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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道灯光交集之下,任何人难以遁形,这个人当然也不例外,是以在场各人都可以清楚地看见他。
海大空注目之下,首先大吃了一惊,紧接着他发出了一声怪笑:“宁王爷,我想着你老一定会现身的。卑职等这一趟专为促驾来的。”来人正是朱空翼。
他此来早已事先得知,特意穿上了那袭他素日所喜爱的战袍,一口长剑斜背身后,在灯光照射下,这袭战袍映射出万点金星,衬托着他伟岸的躯体,看上去更加雄壮,有如神兵天降。
寇英杰乍见朱空翼现身,心中一惊道:“朱大哥,你怎么来了……”
朱空翼向着他点了一下头,两只手作出一个合十的动作,寇英杰立刻会意,遂即盘膝坐定,双手合十运功不语。
海大空等一行来此目的,正是旨在搜索朱空翼其人,原想由寇英杰身上下手,待擒到了寇英杰之后,再逼问朱空翼的下落,却不曾想到朱空翼竟然会自己现身而出,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随着海大空的三角令旗挥动,四下里来人按事先所定好的身法,各自纵身而前,走“九宫十杀”阵势,突然间,将二人围在阵内。
海大空又是一声怪笑道:“王爷,你夜入禁宫,惊了皇驾,又杀了娘娘,卑职等奉命来缉拿你归案,如果你能识时务,就赶快伏首就擒,一切好说,要是再敢抗命不服,嘿嘿……
可就休怪卑职有失恭敬了。”说罢后退一步,圆睁双目道:“怎么样,你就赏一句话吧。”
朱空翼的“宁王世袭”已为先皇所递夺,发配流离,原是待罪之身,海大空原是知道的,且执行先皇旨意割取他舌头亦正是此人,但他现在却口口声声称呼他为王爷,听在朱空翼耳中,更不禁有切肤之痛,亦可见海大空其人之行为阴险诡谲。
在听完海大空一番话后,朱空翼猝然拔出了长剑。一泓剑气,挥洒出丈许长短的一道白光,未试其锋但见其势,已知是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剑。
海大空勃然大怒,道:“朱空翼,本座对你好言劝说,你竟然抗旨不服么?”话声出口,手中令旗猝然挥下,五条人影已分别由五个不同方向腾空直起,直向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