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风传花信(1 / 1)

一眼着迷 茶暖不思 3424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60章 风传花信

  【纪淮周!咬你!

  ——周楚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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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右腿抬上床面单膝跪着,一条手臂支着身子。

  而许织夏始终伏卧,只手肘叠抱胸前,压在被褥上,肩背往上撑起些许高度。

  脖颈扭过去,没两分钟,就被他亲得七荤八素,感觉到裙摆上扯她才醒了下神。

  问都不用问,他一说要看,她就懂了。

  许织夏按住后腰棉裙厚褶上他的手,她嘴唇和双眼都在方才的亲吻间变得潮润。

  望他一眼,再闪躲向别处,低低涩着声:“不要……”

  纪淮周俯下脸去,唇落在她颈部,再慢慢蹭到她耳后,就如此若即若离地徘徊。

  他呵出的气息跟羽毛似的,扫来扫去,许织夏痒得很,一个劲往后避,他就追过来。

  她被闹得忍不住笑开,脸贴到了被褥,躲到无处可躲,按在他腕骨的那只手不得不收回来,去捂自己的耳朵。

  “——哥哥!”许织夏含嗔笑着叫停。

  腰窝的手自由了,他又揉了两下棉裙,亲到她手背:“我这点待遇都没有?”

  怎么还成他可怜了。

  许织夏赧然,但眉眼间残留着笑意:“你不是……看过了吗?”

  他慢条斯理说:“哥哥看过了,男朋友还没看仔细呢。”

  许织夏闻言瞥他。

  就他歪理多。

  许织夏不搭腔,捂耳朵的手伸下去,把他的手从后腰拨开,而后翻身向床头,离远了他,钻到被底下去。

  她手指头捏着被沿,盖到鼻端,被褥严严实实裹住自己,只露出上半张脸。

  尤显青涩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

  纪淮周提了下唇角,不慌不忙直起身,跪着的腿踩回地毯,状似正经:“要睡了?”

  许织夏轻促地“嗯”了一声。

  他就这么立床边上看着她,半晌不表态。

  许织夏摸不准他在打什么主意,总不能过来真就只是帮她捉虫子的。

  她没禁住小声催:“你杵着干什么?”

  “等你安排啊。”

  纪淮周悠然地抱着胳膊,对上她不解的注视:“你要是想我抱你睡呢,哥哥就借你浴室洗个澡,要是不想……”

  他不往下说了。

  许织夏被勾起好奇心:“要是不想呢?”

  他隐约在笑,轻抬了下眉:“不想么?”

  被他一反问,许织夏哑口无言。

  她后知后觉到自己上套了。

  这人永远能摸到她的脉,许织夏没法否认也不好意思承认,恋爱了,她感觉他的心思也变坏了。

  明知她在亲密关系上脸皮薄,还老故意诱着她主动。

  于是她也模棱两可地嘀咕:“随便。”

  纪淮周敛眸笑了,转身去向浴室。

  其实话一出口许织夏就开始犹豫,因为她忽然间有点想要脱掉里面的小裤子。

  腰链一串碎钻,白日不影响,但躺着硌腰身。

  平时自己睡时,许织夏的睡裙里面是不穿的,和他躺一块儿的那两三晚没脱,她倒也没有不习惯。

  毕竟光面的不膈应。

  但今天这套穿着睡觉肯定不舒服。

  男女的洗澡速度难以相提并论,许织夏在被窝里还没踌躇出个结果来,浴室门一开,男人就围着浴巾出来了。

  他浴巾裹得低,在人鱼线偏下,身材本就健美,刚出浴的样子又烘托出几分别样的性感。

  许织夏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脱,他人一到床前,她一眼没看就瞟开了视线:“……哥哥,你不穿件衣服吗?”

  纪淮周把手机搁到边柜,正想回屋取睡袍和里裤,听见这话,他不可捕捉地掠过一丝笑,短暂打消念头。

  “你适应一下?”

  许织夏奇怪:“适应什么?”

  他慢悠悠在床边坐下:“你哥哥习惯裸睡。”

  许织夏意外,眼皮睁得更开。

  兄妹再亲也不会越过成人的尺度,他们没聊过这话题,许织夏刚得知他也有这个习惯。

  许织夏比不上他坦荡,意识到他今晚想裸着,她脸猝不及防地热了。

  其实她也不想穿……

  许织夏在矜持和舒服之间纠结得要命,随即又听见他问:“怎么,你都是穿着睡的?”

  许织夏枕着看他,不作声。

  他神情不知何时严肃了,真假难分,一只胳膊在她枕边支着,低垂着脸瞧住她:“没人告诉过你,睡觉穿着不利于生理健康?”

  他在男友和兄长的身份间切换自如,好端端就管教起她了,但许织夏莫名理屈词穷。

  “我知道。”她低声。

  “是吗?”

  那语气似是在怀疑她,许织夏下意识证明清白:“我自己睡的时候不穿。”

  纪淮周要笑不笑:“是么。”

  他又同样地问了遍,这回问得无可无不可,陈述的意味更重。

  三言两语惹得许织夏有种被冤枉的委屈。

  “我要脱的。”她闷声:“那哥哥回自己房间吧。”

  纪淮周一副理应如此的态度,找不出一丝不安好心的破绽:“你脱你的,我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许织夏瞄着他。

  他又说:“跟哥哥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与当年她因月经初潮感到羞耻,他开导她的那句话简直异曲同工。

  “没害羞……”她声音很小地嘴硬。

  纪淮周含着鼻息薄薄笑出一声。

  许织夏能揣测到他在捉弄,可是她没办法,总感觉他下一秒又要再问她“是吗”两个字,让她无言以对。

  她冷不丁陷入自证陷阱。

  穿着绝对没法睡,她原本就一心想着脱掉,只不过他在,她很为难,所以半推半就。

  这会儿被推了一把,许织夏佯装若无其事,埋进被褥,人鼓在被下像只小团子。

  她在睡裙里,寻到腰际那串闪钻的链子,一路勾到脚踝剥下来。

  重新探回出脸,就迎上了那人的目光,笑容里带有不揭穿的深意。

  许织夏被他瞧得不自在。

  腰链和黑色蕾丝面料捏在手心很一小团,她不知怎么的,可能是想到他说他这年纪不玩纯情那套,她头脑一热,就朝他丢了过去。

  那团东西落向他,纪淮周接住,指间有碎钻的冰凉,和一片轻薄柔软的触感。

  他指腹摩挲了几下,不经意间被她这出人意料的举动击溃了部分理智。

  他呼吸越放越沉,手肘压到她枕边,俯向她:“谁教你朝男人扔这个的?”

  他嗓音一低下去,许织夏就没骨气地偏开了脸,嗫嚅:“哥哥不是要看吗?”

  纪淮周勾唇笑了,觉得这姑娘故意在考验他耐性,他扯掉浴巾,掀开被子躺进去。

  男人硬朗而高温的身躯忽而覆近,许织夏措手不及,躲都不能,就被他有劲的胳膊牢牢锢进了怀里。

  这情形和在纪家逢场作戏时别无两样。

  他当时也是什么都没有。

  许织夏指尖抵在他心口,僵住不敢动了。

  纪淮周搂着她腰,重新揉住那部分裙摆,唇凑近她的脸:“我想看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么?”

  裙边随着他的声音上扯。

  许织夏这下老实极了,忙探下去捉在他腕上,仰起脸,巴望着他:“没了……”

  她现在只有一层棉裙了。

  别人的恋爱是该循序渐进,需要有了解到接纳的过程,但他们已经相识了十七年,这个步骤早已提前完成。

  只不过她在体验两性关系方面还是一张空白页。

  纪淮周放慢着语调,在说话声里单膝推挤进她双膝间:“哥哥能不能享受一下,作为男朋友的待遇?”

  许织夏一知半解,但心如有预感地怦跳。

  她慢着声问:“什么待遇?”

  他没回答,一瞬不瞬看住她,膝盖抬上去,抵住了原本那团小面料所在的位置。

  卧室里有一只小猫叫起声。

  又似乎没有猫。

  许织夏急急抓住他两肩,一个失神指甲盖都把他掐出了几道月牙状的红印。

  她眼巴巴的,呜咽声里拖出绵长的腔调:“哥哥别……”

  纪淮周喉结咽了咽,掌心握住她后颈,哑着声:“不许撒娇。”

  他们都太懂彼此,许织夏昂脸过去,啄了下他的唇,接着可怜兮兮地,用眼神央着他。

  对视几秒,纪淮周舔了下唇,膝部中止压动,屋里那只猫的声音跟着消失不见了。

  从小她一犯错就撒娇,偏偏他吃不腻她这套。

  纪淮周深深沉下一口气,起身将浴巾围回去,没去抹掉膝上温温的水痕,径直大步迈向浴室。

  许织夏脸不争气地红透了,忙不叠用被子卷住自己,只有乌黑浓郁的头发散在外面,有一支花鼓队在她心里急速击鼓。

  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许织夏发胀的脑中生出疑惑……他不是刚洗过澡吗。

  不知为何,这回他待得特别久,迟迟没出浴室。

  许织夏一点点染上困意。

  半梦半醒间意识模糊,感觉他走出浴室后,又回了趟自己房间,过了段时间,眼皮上光源一暗,空着的那半张床轻陷了下,他从背后拥上来,隔被抱住她。

  许织夏迷糊着,不自觉转过去,脸挤到那片温暖的颈窝,发出微弱的梦呓:“哥哥……”

  “嗯。”他轻声回应。

  许织夏渐渐安稳,睡沉过去。

  他们约定了明天回家,但其实许织夏并不知道他父亲肯不肯放他走,她不明情况。

  如果要回,他们要先回伦敦,她的行李在公寓,而他的护照之类无疑还在纪家。

  但去了纪家,她怕他又是有去无回。

  那夜,许织夏的梦境极其杂乱,一会儿梦到她身上只有那套小衣裳,躺在那间小小的船舱里,跟随着深夜海面的船身而晃,因为他的膝盖在顶;一会儿梦到他们回纪家取行李,又被追得满世界逃亡。

  结果翌日,她在公寓的行李,和他在纪家的随身物品,都被完好无损地送到了曼彻斯特机场。

  甚至他们坐的是纪家的私人飞机,为他们送行李的人说,已经为他们申请了回杭的航线。

  许织夏万分诧异,恍然感觉自己这几日是掉了一个乌托邦里,而外面的世界在这短短几日里打了一场思想的仗,有人没有硝烟地反手定了乾坤。

  而她一无所知,有他陪着,沉浸在乌托邦里快活,没有沾染上一丝尘埃。

  飞机在云霄划出航迹云。

  舱内奢华得如同空中五星酒店总统套房。

  舷窗外天空湛蓝,许织夏收回目光,怀揣着纳闷,以及昨晚脸红心跳的亲昵后遗,很小声地唤对面的人:“哥哥。”

  “嗯?”顾着她口味,就餐区的餐桌上是几道中餐,纪淮周放了碗筷到她面前。

  “纪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许织夏一边问着,一边握起筷子:“家宿哥说,纪家现在就是个大火场。”

  纪淮周低头剥着虾,去看她。

  她歪着脑袋,一脸冥思苦想的模样:“而且那些人,怎么好像突然间都听你的了。”

  纪淮周眼底讳莫如深,嘴角挂着笑:“管他们呢,哥哥自己的事情都来不及做。”

  “你要做什么要紧的事?”

  “谈情说爱。”

  他不紧不慢地说,不紧不慢地剥开虾壳,不紧不慢地放虾肉到她的碗里。

  这四个字,顿时把许织夏的思绪牵扯回昨晚,他膝盖的滑动和揉弄,在她两性的空白页留下痕迹。

  当时的感觉复苏。

  那支花鼓队又在许织夏心里放肆击起了鼓。

  “不舒服么?”

  他的声音自带成熟男人的厚度,音色不太端方,而是偏向野性,夹杂着慵懒劲。

  这样的嗓音,淡淡的口吻,既显得他情绪风平浪静,又容易引人误会,他是故意轻浮。

  许织夏正被艳事勾着魂,一不留神就误会了,羞愤地怨了他一声:“哥哥你不要问下流话……”

  纪淮周抬眼,不明所以:“我说你脸这么红,不舒服么?”

  四目交接。

  许织夏怔住良久,逐渐回过味。

  “没有。”她故作冷静,埋头去吃虾。

  纪淮周瞧着她表情,揣度顷刻若有所思,无声弯了下唇,拿起湿餐巾:“这就下流了?”

  许织夏敛住气息,缓缓看向他。

  他擦着剥过虾的手指,看着她,慢悠悠地笑起来,遂了她的愿,故意轻浮。

  “我们今今,昨晚叫得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