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个容器,存在着相当程度的恐惧感,这才使他一再告诫“碰都不能碰”、“一碰就会闯祸”。
刘根生对那容器,根本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他绝不是容器的第一手主人。
我一想到这里,立时把自己想到的叫了出来。
温宝裕立时同意:“你们上当了。”
他不说“我们上当了”,而说“你们上当了”,那相当可恶,暗示他当时不在现场,又暗示如果他在现场的话,可能不会上当。
我冷笑一声:“上什么当?他虽然不明白原理,但容器能发生什么作用,他总是知道的。”
我脸色不善,温宝裕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分了一些,所以缩头缩脑,不敢抢着发表意见。胡说忽然笑了一下:“情形很古怪,极可能,当刘根生发现那容器的时候,一打开,里面也有一个人走出来,那个人是若干年之前进去的,那情形就像——”
温宝裕终于忍不住了,抢着叫了起来:“情形就像哈山看到刘根生从里面出来一样,所以,当然是那个人教会了刘根生一切。”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疑惑:“真奇怪以刘根生当时的知识程度而言,如何接受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实——那时,连汽车都还未曾有。”
这个问题.自然也无法有答案,白素继续她的想法:“他可能一直在学习如何使用这个装置,一直到最近,所以,他才会一见哈山,就急急离去,那当然是有十分要紧的事,等着他去做。”
温宝裕摇头:“那事情未必重要,若是重要的话,他一定早去做了。”
白素笑:“这情形有点像武侠小说中的情节:得到了武功秘笈的人,为秘笈的内容所吸引,如痴如醉,专研武功,什么事都可以放得下,等到武功有成,才觉察到时光的飞逝。”
听得白素打了这样一个比喻,虽然由于种种谜团,真相无从得知,心中十分郁闷,但是我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近来者赤,近墨者黑,真是不错,和小生来往多年,说话就有他的风格。”
白素微笑:“我的譬如不合格?”
我想了一想,倒也挑剔不出什么不是来,白素又道:“在这个过程中,我相信刘根生一定通过容器中的装置,得到了极其丰富的现代科学知识.说不定远远超过了现代人类的科学水准,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吸引他继续钻研下去。”
白素这一番话,有相当的说服力,我失声道:“我们太小看他了,只当他是一个有了一段奇遇的人,没想到他在这段奇遇之中,已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当年的小刀会头目,而且有可能是地球上最出色的人。”
温宝裕不住眨着眼,我尽量回想和他在一起时的情形,却又感觉不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我对自己的推恻,又不禁疑惑起来,有点无可奈何:“看来,问题又兜回来了,仍然需要刘根生出现来解答一切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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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发现第二个怪容器
我是如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呢?纯是一个“巧”字。我到这里来,是来找船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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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船长在这个俱乐部,每天都喝得大醉,醉了就骂人,被他骂得最凶的人之中,有白老大、白素和我,有一个晚上,被已成了著名私家侦探、有侦探事务所很具规模的电脑室的小郭的一个职员听到了,知道小郭和我的关系,所以告诉了小郭,小郭又特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我。
(至于小郭事务所的那个职员,如何会在这里出现的,那自然不必细表了,否则一个故事,只怕叙述十年八载,都讲不完!)
收到了小郭的电话之后,我和白素商量了一下,我们都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但是一个人若是每天都喝醉酒,而且醉了就骂人,那么这个人的情形很差,是可以肯定的事了。而船长的情形一至于此,这原因,我和白素,当然也可以理解。
白素叹了一声“船长……十分无辜,事情既然由我们而起,我们应该尽量帮助他。”
我对于当日的行动,始终不满,所以又咕哝了一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位船长先生,可以说是无辜之极了,我这就去看他。”
白素蹙着眉,没有出声,过了片刻,才道:“不论他受到什么伤害-我们都会设法补偿。”我没有再说什么,双方的意思,既然已经通过语言得到了交流,就没有再多说的必要——再说下去必然是不愉快的争吵,那是我和白素之间绝不会发生的事。
于是,我就到了那个俱乐部,俱乐部有几个大航运公司资助,设备相当好,一进去就给人以豪华舒适的感觉。所以,当我首先看到了那三个人,急急自内走出来时,我心中也在奇怪:这三个人,看来虽然像海员,可是,绝不够级可以出入这样的俱乐部。
这时,有一个职员走过来,问我找谁,同时也看了那三个人一下,皱着眉问:“三位是怎么进来的?”
三人中的一个没好气道:“走进来的,怎么进来,难道爬进来的?”
这人一开口,像是才吞下了一斤火药一样,后来看到的船长,则像是才吞下了一颗原子弹。职员很沉得住气:“我的意思是,俱乐部,要由会员介绍才可以进入。”
那人一扬头:“哈山这老家伙,是不是会员?”
若是航海者没听说过哈山这个名字,那就像共产党员没有听说过马克思一样不可能,那职员略怔了一怔才回答;“哦,是哈山先生介绍来的?有介绍文件吗?”
人人都可以说是哈山介绍来的,当然口说无凭,职员的要求又很合理。我在一旁等着看那人受窘,因为我想他当然不会有哈山的介绍文件。
可是世事往往出人意表,那人伸手自后袋中,摸出了一个又脏又旧的小皮包,打开,取出一张有胶封套的名片来,交给那职员。
我斜眼看了一下,那是哈山的名片,职员把名片翻了过来,后面写着几行字,我看不真切,可是职员一看,神情立时变得恭敬无比,他双手把名片还给那人,连声道:“请进!请进!三位可以随便享用一切,哈山先生会负责费用。”
我“旁观”到这里,里面已经响起了船长暴雷似的呼喝声和叫骂声。我一认出那是船长的声音,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立时急急向内走了进去。
那三个人对职员的态度怎样,我没有继续留意,但是猜想起来,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因为那人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我们自己的花费自己会负责,别以为我们没有钱。”
后面还有一些什么话,也没有听清楚,因为船长的叫骂声,简直惊天动地,而等我推开门的时候,船长正好拿着破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