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天门武谱’是否尚在车内。”
对这点,他是不敢妄想的,因为,这种奇宝,老者自然决不会不带在身上。
他所以转念至此,不过是寂寞得不耐烦,想再看看车中有些什么东西?
因为他感到有些奇怪,自己跟踪这辆马车几乎三天,却没有看到那老者下车打过尖,吃过一些东西。
于是他精光闪闪的目光,四下一扫,看到坐箱上竟然有一条把手。
他首先起身,拉开自己坐垫下的箱子,活板一启,果然清香扑鼻,里面不但有酒,而且装满了风鸡肉脯,干馍馍之类食品。
这时,他虽然食指大动,却也无暇顾及,原封拉上活板,坐下再把前面坐箱拉开。
活板一启,他眼睛不由一亮,一块丝绒的布垫上,端端正正地放着十二张绢纸,八张是白色素笺,四张是黄色烟绢。
上面封皮,正是用朱砂写的“天门秘笈”,他伸手一翻,第二页有一行小字!
“灵天残篇”,黎乙休恭补。
一眼至此,他已确定是“独脚阎王”的那八张副册及四张正册了。
这突然而意外的发现,使陆无忌心头狂喜,迅速伸手取出,把坐箱活板拉上,端正坐垫,恢复原状。
这时,他脑中迅速转念,是否还要静坐等待下去。
脑中在想着,同时已把手中书放入怀中,而且放在贴身最隐密的地方。
就在此际,隐隐听得车外连声惨嚎,叱喝连连。
依他推测,显然那老者已经痛下杀手。
陆无忌心头砰然,倏然想道:“奇书已得,我何必在此呆等,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到奇功练成,那时谁能是我敌手!”
一念至此,他立刻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样得之不露痕迹,是最好不过的事。
他伸手一推,已关上的车门,一推之下,竟没有推动,心中一怔,正想拨开垂幕细看。
说时迟,那时快,蓦地——
车中光亮倏然一暗,接着响起一声冷笑!
这突然的变化,使陆无忌心中大骇,知道车中一定有鬼,一纳真元,正想出手震散车厢,倏觉二缕指风袭上胸前。
在这狭小车中,要避也无法避,他只觉得周身一麻,一声闷哼,人竟晕了过去。
这时车外又是两声怪嚎,接着一条人影,横空如电而至,在珠光之下,正是那神秘的锦衣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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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那老者杖上鲜血犹存,只见他手执金杖,拉开车门,进入车厢,一见陆无忌瘫在车上,不由一怔!
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坐上前面座位,把挂在壁上的缰绳一抖,八马三十二只铁蹄翻动,车声辚辚,立刻向荒凉的官道上驰去。
这时,他仰首道:“快下来吧!还躲在车顶上干什么?”
话声一落,只见车顶上那粒夜明珠,又恢复了原状,露出车顶,撒出一片柔和的光辉。
接着车顶上木板移动,衣声索索,竟钻出一人。
那人下了车厢,把车顶木板恢复原状,哈哈一笑道:“车把式,我的推测如何!”
锦衣老者,连连点头道:“高明,高明!不过,现在应该把他怎么办!”
这时,可以看清楚,这从车顶钻下来的人,一身黄衣,长须拂胸,竟也是一位年约七旬的老者。
只见他微笑道:“我自有道理。”
说着,指风直戳,已解开了陆无忌的晕穴,与他面面相对。
陆无忌晕迷中只觉得浑身一震,耳中已听到辚辚车声。
这时,刚才的经过,迅速涌回他的脑中,心中一惊,睁目一看,正是那黄衫老者的眼光,炯炯对自己直瞪!
他心中油然一怔,暗一运气,想挣扎而起,倏然觉得周身发软,真元不能凝聚,四脚竟不能动弹分毫。
这时,陆无忌才知道已中了别人的圈套,暗暗一叹,自思生平谨慎,城府不能算不深,今天却是阴沟里翻了船!
但是,有一点,他至今尚搞不清楚,为什么明明看到一个人,现在怎又会多出一个老者来?
还有刚才光线一暗,究竟怎么回事?
他目光向上一扫,倏然恍悟。
敢情车顶由外看来高耸如塔盖,里面平顶,其中空隙,藏一个人,的确使人无法看出来。
他刚才想到车底是活板,却没有料到车顶也是活板。
在这刹那,陆无忌也不禁暗暗佩服对方心智之巧,及这座车厢之妙。
只见黄衫老者倏然伸手插入陆无忌腰囊,摸索半天取出那册“天门武谱”看了一眼仍揣入怀中,嘻嘻一笑道:“尊驾也太天真了,请想车中既藏有这本奇书,岂能丝毫无备。”
陆无忌鼻中一哼,道:“朋友计策果然高明,请问现在要把老夫如何?”
黄衫老者脸色不动,仍旧嘻嘻笑道:“请问你姓陆,又与‘毒手人魔’相识,可是‘铁血盟’中的人物?”
陆无忌冷冷道:“老夫陆无忌,正是‘铁血盟’中的总坛总监,请问二位是谁?”
这陆无忌一报出名号,正坐车前的老者,周身一震,也禁不住回首望了他一眼,口中嘿嘿笑道:“原来是‘三掌震天地’陆大侠,怪不得如此胆大包天。”
黄衫老者语气一沉,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为了‘绝天魔君’与‘影子血令’来盗此‘灵天残篇’啰?”
语气中充满了杀机,使陆无忌心中一颤。
但他不愧也是一号人物,神色仍然不动,也冷笑一声道“放眼当今江湖,谁也无法支使老夫,老夫所以加入‘铁血盟’却是为了这册奇书,否则,嘿嘿,老夫一生独来独往,何必看别人词色。”
黄衫老者“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另怀私心,哈哈,不过你是否知道是老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自阎王堡中盗来的。”
语气已缓和了不少,但仍有一丝寒意。
陆无忌心中一动,道:“尊驾既然盗来,就该遁迹自珍,如此招摇过市,老夫不知你用心何在?”
黄衫老者哈哈一笑,道:“你想知道?”
陆无忌好奇之心大起,但表面神色不动,依然冷冷道:“老夫身在你掌握之中,知道不知道已不关紧要,不过是叹你迟早会招杀身之祸。”
黄衫老者又是一声大笑道:“老夫既然如此做,当然不怕。不过,老夫自知绝不会死于他人之手,因为此本奇书,老夫知道是只烫手山竽,故早已要想送人了。”
这话说得过于离奇,陆无忌再是老练,神色之间,也不禁一怔!
他心念数转,口中已问道:“尊驾要送给谁?”
黄衫老者冷冷道:“尊驾也想知道?”
陆无忌道:“老夫生平未见有尊驾这般呆子,不世琼宝,却去一路宣扬宁愿奉手送人,不知你究竟发的哪门子疯!”
黄衫老者鼻中一哼道:“你没有看到车后那张布告,遨游天下,会晤有缘之人!”
陆无忌道:“老夫当然看到。”
黄衫老者道:“既然看到,你就应该想到,只要老夫认为对方有缘,就立刻奉送,以免绝技失传。”
说到这里,冷冷一笑,又道:“不过,对你陆大侠来说,你与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