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实际情形,也难怪别人疑惧,你就解释一下吧!”
“九天大鹏”愠怒渐渐平息,沉声道:“刚才万某退出,是在南宫少侠之先,而所以如此,却是因为真正发现这院落外面另外有人潜伏窥伺。”
“啊!”群侠神色微变。
“不过,有一点,我万某可以大胆肯定的,那人必在我万某之后潜入。”
黎雪插口道:“万叔叔弄错了吧,会不会是你手下?”
“不会,同来高手八人皆有特别联络记号,而且在我发觉后搜查之际,也绝不会逃避不见面。”
罗刹婆婆道:“万大侠搜到甚么没有?”
“九天大鹏”轻轻一叹道:“我万某自负轻功不输于任何人,但是一追出百丈,却已失去敌踪,连来人的长像都没有摸到,真是惭愧。”
众侠闻言心头怔然,皆不由自主地目光四扫,倏见崔宓轻飘飘地从墙外纵身而入,俱更一怔!
南宫亮急急迎上去道:“咦!妈,你到哪里去啦?”
崔宓微微一叹道:“我恐怕还会有人潜入,所以再巡逡一番。”
这话显然是掩饰之言,南宫亮望着母亲阴霾重重的脸色,不禁增加了怀疑,正想再问,崔宓已接下去道:“万总管此来可是有什么特别事故?”
“九天大鹏”冷冷一笑,道:“夫人总算一语中的,我万某的确是有事而来。”
崔宓点点头道:“天快亮了,请各位屋中再谈吧!”
点苍掌门这时一挥手,向在院落中的五色五剑道:“天未亮之前,五位贤弟辛苦一点,巡视一下,勿再让人摸入。”
五色五剑同时一声应诺,身形齐动,没入屋角阴影之中。
这时,群侠再次入房,分别坐落,黎雪已急急道:“万叔叔,到底什么事?”
“九天大鹏”目光向群侠一扫,道:“我是奉堡主飞骑相召,来向南宫夫人相商一件事。”
崔宓一怔,神思不属地道:“什么事?”
“堡主冒昧提出一件要求,不知夫人是否肯予同意,但这事却关系着武林机运。”
群侠神色震动而迷茫,皆想不出“阎王堡主”有什么重要事,会与“绿裳仙子”相关。
南宫亮接口道:“只要对武林有益,家母必定答应,万总管但说不妨!”
“九天大鹏”微微一笑,道:“少侠雍量,万某先行谢过,敝堡主想向夫人借阅尚余四张‘灵天残篇’!”
此言一出,屋中诸人俱皆大大一震。
就是神思不属,似别有隐衷的崔宓也神色一动!
这话的确来得太过突然,而这种要求,也出于群侠意料。但因此事属于南宫门中主权之事,旁人自无法插言。
房中刹时陷于一片沉默。
群侠的目光皆注视在崔宓脸上,静等她答复。
黎雪的心中陷入无比的紧张。
她懂得父亲的心意,但是却担心崔宓会拒绝。
因为假如拒绝,父亲失望尚在其次,主要是会影响及双方刚刚建立起来的情感,更关系着自己与南宫亮之间的爱情。
只见崔宓沉默片刻,道:“黎堡主此意何在,万总管能否先行说明?”
“敝堡主说‘影子血令’武功之强,已使武林人人侧目,为害不浅,何况尚有一个‘绝天魔君’还未露面,就以昔年‘阴阳老怪’能力敌九派掌门联手,便不难测其深浅,所以决心苦参‘灵天残篇’,以谋制敌……”
“银鞭飞龙”任不弃诧然插言道:“八张天门秘笈不是落在‘影子血令’手中了吗?”
黎雪微笑接口道:“家父防患于未然,早已录下副本了。”
群侠这才恍悟……
万天鹏接着道:“但敝堡主最近发觉如没有最后四张秘笈,有许多深奥的招式无法贯通,故请求南宫夫人赐借。
不过堡主知道这等珍奇异宝,夫人必有顾虑,因此堡主愿意于功成之日,一并转授给南宫少侠,或者请少侠同赴敝堡参悟。”
崔宓点点头道:“好,待我与亮儿商量一下,万总管请等一日如何?”
“九天大鹏”颔首道:“那末今夜万某再来取回音便了。”
说罢,向群侠一拱手,身影已如一溜轻烟,激射而起,瞬眼消失于墙外。
崔宓目视天色已经灰白,向群侠低声道:“刚才各位已经有了初步计划,事不宜迟,今天贱妾想请掌门人休憩片刻后即行动身,关外万大侠也请早日护送萧老丈离开这危险地区,一切细节,待八月中秋,再在洛水夕阳别府详细商量如何?”
点苍掌门立刻颔首同意,万里虹自也没有异议。
崔宓又向坐在床上的萧煌敛衽一礼歉然道:“萧大侠,此刻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只有委屈你了,援手大德,我们母子将来再图报答!”
萧煌忙道:“崔仙子说哪里话,老朽未能参与灭魔行动,反而累仙子顾虑,已经心感不安。”
这时,南宫亮也含泪道:“老丈双足已残,如这世上尚有继筋补骨灵药,晚辈誓必取得,为老丈治疗。”
这番话说得诚挚已极,“巧手鲁班”感动得老泪纵横,频频颔首道:“少侠,你这句话老朽心领就是。”
崔宓这时又对罗刹婆婆、“银鞭飞龙”及“鬼眼神偷”道:“三位也请休息,怎样能查探出‘影子血令’蓝旗总坛,还得仰仗大力!”
说完,立刻招呼南宫亮进入左首第三间自己的客房。
进入房中,崔宓先指指靠外面的一张床上道:“这本来是任姑娘睡的,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下我还有话同你商量。”
南宫亮望着母亲始终阴霾忧郁的脸色,急急道:“娘,你的心事好像愈来愈沉重了,何不对孩儿先说说!”
崔宓喟然一叹,摇摇头道:“不必这么匆忙,其实,眼前情势,怎不令人担忧?”
“但是,娘,刚才你忽然之间离开?是为了什么?”
崔宓神色一震,目注南宫亮关切之情,不由轻叹道:“娘只是被人用内功传音召去!”
南宫亮愕然道:“是谁?”
“亮儿,休息后再说吧,反正这不关紧要,我也累了。”
崔宓说着已到里面一张床前,和衣卧倒。
南宫亮见母亲疲倦的样子,不忍再问,心想:“母亲的话,显然尚有隐情,那突然以内功传音召呼母亲的会是谁呢?其中有什么特别事故呢?”
他心中再三思索,想不出一点头绪,于是暗暗道:“晚间再说也是一样,慢慢再探问吧!”
于是南宫亮和衣而卧,二天来的疲心劳力,使他一倒床上,立刻呼呼入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灯火初上,南宫亮一跃起身,一瞥母亲尚卧在床上,不敢惊动,轻轻拉开房门,一闪而出,倏见任巧君正在房外徘徊。
其余三间房中一点没有声音,不由轻呼了一声:“任姑娘……”
任巧君面上有一份恬静的微笑,眼神中微带一份兴奋,缓缓走近,道:“啊!你起身了,伯母呢?”
“娘尚在睡觉。”说着,目光一瞟房中道:“令尊他们呢?”
任巧君轻轻道:“点苍掌门及五剑中午就走了,‘飞虹三剑’护送萧煌也于下午取道关外,家父及罗刹前辈出去溜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