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
我能从这个大背头的眼神里看到他的傲气。
“寻字之下便是听,听便是断,断地门,听土音,这门技艺,是从古时军队中的斥候一系而演变出的技艺。在我们这一行中,拥有这种技艺的叫做探候。”
女人再次伸手指向了我的身后。
我下意识的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一群黑大汉中,我看到了一个和我爸岁数差不多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一身黑色中山装,还戴了一副黑墨镜。
见我看他,这黑墨镜竟是别过了头去。
草!
牛逼什么啊你。
“这位是苟先生,是我这次专门从苟家请来的探候,你可以叫他苟探候。”
这女人的声音吧,本就是一个个调调,不分阴阳顿挫,可是当我听到苟探候这三个字的时候,真的是想笑啊。
“苟他猴?”
我故意将声贝抬高了几分说道。
“不是苟他猴,是苟探候,或者你可以直接叫他苟先生。”
我分明是在调侃,这女人竟还一本正经的给我纠正发音。
“听地门,定灵宫,其下便是探。”
“这探字一门,卢川严家是这此中的高手,这次我并没有请来严家的人,所以也无需向你阐述。”
这女人说话,怎么有时候还会带点古人的味道呢?
“定出灵宫生门,便是掘了。”
“只是,这掘门一技,早已失传。”
女人用那双带刀子的眼睛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知道女人是啥意思,可是你在对我意味深长也没用啊,你这是指望我就是那个什么掘门的传人吗?
“秦玥,芈门传人。”
女人看着我的眼睛,并向我伸出了手。
这是啥意思?和我握手吗?还带着皮手套和我握手?
这我可不敢握。
女人给我讲解的这么清楚,我要是再不知道这一伙人是干嘛的,这二十几年的饭我可真是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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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阴阳河
心里虽然很不想和秦玥握这个手,但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
我眼角的余光甚至都能看到一阵阵的凶光。
“张兵。东华矿,矿工子弟。”
我不知道我为啥向秦玥介绍自己的时候非要加个矿工子弟,这他么的得有多掉价啊。
我伸出手,刚握住秦玥的黑手套,秦玥便从我的手里把黑手套给抽出来了。
站在鸮河边,两边是连绵不绝的小山。
一阵阵洋槐花的香气也是顺着这山里的春风扑面而来。
那挂在洋槐树上的白色和紫色的洋槐花将这一座座绿玉葱葱的小山点缀的也是分外妖娆多姿。
既然都握手了,那么现在我也是秦玥的人了。
既然都成她的人了,我也将我心里的疑惑向秦玥说了出来。
“那个秦玥小姐……”
我腆着一张脸,这个称呼叫的还真他么的有点别扭,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要用这个称呼。
“你们要是探灵宫的话,七子沟里就有啊,前天,我听矿里的人说,七子沟就挖出了好多的名器呢。”
我心里的疑惑是说出来了,可是这个秦玥好像就压根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你说的那个地方,我们去看过,不是我们要找的。”
秦玥没回答我,倒是我身边的成叔开口说话了。
不是你们要找的?这是啥意思?
我有点懵了,你们明明是做这行生意的,怎么还能挑三拣四呢?
“我们要找的是汉墓,不是唐墓,七子沟下面确实埋着一座灵宫,从那位墓主的陪葬品来看,生前至少是个官拜三品的朝廷大员。”
我扭头看向成叔,因为这句话还是成叔说的。
“那个灵宫没什么意思,在来之前,我已经用通鉴之术给那些考古队的人标出了灵宫的大概位置,这会,他们都已经进入灵宫了。”
大背头,也就是顾通鉴鼻孔朝天的开始在我面前彰显他的存在了。
“唐墓好断,汉墓却难,秦小姐,我苟某人不远千里陪你走这一趟,无论是否能找到那座汉墓,希望秦小姐都能履行对我苟某人的承诺。”
一身中山装的苟探候从一群黑大汉中挤到了我的跟前向秦玥说道。
“这一点还请苟先生放心,我芈门秦玥,必不食言。”
我夹在这苟先生和秦玥当中,这秦玥说话,还真有一种江湖女豪侠的气概。
只是,这有一点让我很纳闷,他们不是要找什么汉墓吗?怎么却都站在这儿不动呢?
将车子开到这鸮河边,难不成是来欣赏风景、陶冶情操的?
我有心想问问,可是转念一想,人家都是这一行里的专家,就是问了,人家也未必会告诉我这个门外汉啊。
这下子,彻底的没人说话了,秦玥转身看向了鸮河,成叔、顾通鉴也是。
咕噜噜——
终于有声音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了,可是这咕噜噜的声音,却让我他么的很尴尬。
我的肚子叫了,不是闹肚子叫的,而是饿的了。
咕噜噜——
这一叫,可他么还没完没了了。
“瘦子,拿吃的给张兵。”
我听到了秦玥的声音,瘦子,谁是瘦子?
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一个冷面男,一个不但不瘦,还贼他么魁梧的冷面男板着一张脸走到了我的面前。
并给我扔了一块东西过来。
我下意识的接住这个东西,定睛一看,这他么的是啥玩意?
硬邦邦的,还有棱有角,跟快砖头似的,整个包装袋也都是严丝合缝的贴在“砖头”上。
“这是压缩粮,真货,野战军作战专配,在我们这一行里,只有秦小姐能拿到。”
我抬起头,便看到了一副黑墨镜。
这句话是苟探候跟我说的。
简单的几句话,也让我不由的看向了那站在我前面的秦玥。
野战军专配,还真货,这秦玥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吃,顺手把压缩粮装进了上衣的口袋里,刚才肚子叫了半天,这会儿那股子饿劲儿也给饿过去了。
见苟探候和我搭话,我也是有心向苟探候这边凑了凑。
“那个苟叔啊,咱这趟不是来寻汉墓的吗,为啥都杵在这不动呢?”
我压低着声音向苟探候问道。
虽然是压低着声音问苟探候的,但是我知道秦玥和成叔他们是能听得道的。
“等。”
苟探候的这个等字,好像是从嗓子里给硬挤出来的声音一样贼不情愿。
等?等啥啊?
“你不懂!”
这苟探候好像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话都还没说,他就给我直接的回答了。
“这是一条阴阳河。”
我听到了秦玥的声音,不知为啥,我感觉秦玥的声音好像比之前还要冷。
“阴阳河?”
说真的,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这条阴阳河收走了风安不少条人命吧。”
冷!在这一刻,在我听到成叔转过头来对我的说出的这句话后,我下意识的躲过了成叔的眼睛。
斯人已逝,可是我那两个兄弟的死,却永远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