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的后面。
“这是“化龙仙”。”
我在顾一成身后听到了成叔的声音。
成叔的声音很沉重,我也能从秦玥他们四个人的眼睛里看到他们此刻的凝重。
“北燕尚龙,其都便名龙城,南方的刘宋也称北燕为黄龙国,这墓穴里的瓷器为唐时,这墓穴主人身上的衣物看其样式与纹绣也是唐制,奇怪,真是奇怪……”
苟喜来的眼睛里与声音里也全是疑惑。
我虽然不知道成叔说的那什么“化龙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却知道北燕与唐朝隔了多少年。
北燕公元(407—436)年,唐朝公元(618—907)年。
这两个朝代中间少说也是隔了将近快五百多年啊。
“身套黄蟒皮,想来这位墓主是想要在死后化黄龙登天。愚昧,这墓主真是愚昧不堪,蟒皮本就密不透风,他还妄想化龙升天,我看他是想人肉白骨,一了百了。”
顾一成对着地上的那个东西狠狠的啐了一口。
那躺在地上的东西确实害怕,虽然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可是现在,在我再次看到这地上的东西后,还是忍不住的一阵头皮发麻。
没有皮肉的头骨上披着一头黑到发亮的头发,自脖骨下,整个身子也是装在了一张暗黄色的已经发干了的蟒皮内。
它身上套着的衣物也是敞开的,蟒身,人头,我第一眼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能不怕吗?
人的身体结构本就和蛇是不一样的,我看到一个这东西从棺木里突然的滚出来,害怕也完全是一种条件反射。
“我想我们有必要探一探这座连冢了。”
秦玥发话了,自然没有人会反对。
我也能清楚的看到秦玥眼睛里的凝重。
“这不是普通的唐墓。张兵,这一次你做的很好,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发现这具极具研究意义的古尸。”
秦玥看向了我,并对我说出了一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话。
这是啥意思?是在夸奖我吗?
可是刚才我不小心把棺材给碰散架的时候,你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的好吧。
算了,男人跟女人计较,那才真是小肚鸡肠。
“顾一成,将棺下的那个符箓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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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黄龙箓
我看着地上的那具被黄蟒皮包裹着的古尸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不害怕,心里反而还很得意。
秦玥给顾一成下达的这道命令我也听到了。
等等——什么符箓?哪来的符箓?我怎么没发现?
顾一成得到了秦玥的命令,便走到了那副散架的棺材前,并用脚踢开了一地的木架与木屑。
木架、木屑被顾一成给踢扫开了,棺下所绘的一副符箓也是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成叔与苟喜来这会都蹲在了地下的那副符箓前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而我——
而我在看到棺下所绘的这幅符箓后却惊呆了。
蝌蚪文!
我在这幅符箓里看到了不下十枚的蝌蚪文,而其它那些或由横撇竖捺、或由象形文字组成的一组组画符也是自然而然的被我忽略了。
“这是黄龙箓,是北燕民间盛行的一种驱邪画符。”
苟喜来看着这地上的一排符箓,并说出了它们的名字。
“嗯,确实是北燕民间流传的黄龙箓,这黄龙箓作用是为驱邪,而这位唐墓墓主为何要将北燕驱邪所用的黄龙箓画在他的棺下?”
成叔的声音里也是带着一种深深的疑惑。
“确实很矛盾,这位墓主身裹黄蟒皮,是为死后化龙飞升,既是要化龙飞升,为何又要在棺下画一幅镇妖祛邪的黄龙箓?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顾一成也是盯着这一组黄龙箓一脸困惑的说道。
成叔三人的对话,我是能听到的,我也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可是,蝌蚪文呢?为什么他们不说?难道他们看不到吗?
那十几个蝌蚪文就夹在这一排黄龙箓里,明明这么明显,为什么他们却不提那蝌蚪文是哪个朝代的文字?
这一刻,我很困惑,相当的困惑。
我有心想问成叔他们,可是看到他们三个那蹲在地上一脸专注的样子,我又是实在不想打扰。
我看到顾一成撩起了花衬衫,并看到顾一成从花衬衫下面取出了一个青色的竹筒。
将竹筒的盖子打开,而后将竹筒口对着地上的那一组符箓。
顾一成的这个动作吸引了我,我看到从竹筒口子里流出了一道道如同细沙一般的白色粉末,白色粉末落在了地上的符箓上。
在顾一成将竹筒里的白色粉末均匀的倒在地上的这排符箓后,奇异的一幕便发生了。
那地上的符箓本是黑色的,可是在那些白色粉末落在这黑色符箓上的时候,那地上的一排符箓竟然变成了绿色。
绿色,盈盈的绿色,还带闪光的那种。
顾一成再次从花衬衫下面又取出了一个竹筒,并从竹筒里取出了一张宣纸。
将宣纸盖在这变绿还发光的一排符箓上。
我傻眼了,真的傻眼了。
那绿色、发光的符箓竟然被这张宣纸给“吸了”进去。
没错,就是给吸了进去。
地上的整排符箓一下子就跃然纸上了,可是——可是,那些蝌蚪文呢?
为什么这张宣纸没有临摹下那一排符箓里的十几个蝌蚪文?
这是为什么?
我死死的盯着地上的这张宣纸试图在这张临摹符箓的宣纸内找到那十几个蝌蚪文,可是,根本就没有啊。
那十几个蝌蚪文字根本就没有被这张宣纸给临摹下来。
顾一成已经开始卷起宣纸了,而宣纸下面的那一排黄龙箓却消失了。
这算什么?死无对证吗?
就是我现在给秦玥说,我刚才在这幅黄龙箓里看到了十几个蝌蚪文字,秦玥信吗?成叔他们会信吗?
这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是什么?
顾一成将临摹宣纸放进竹筒后便站了起来。
成叔与苟喜来也是不紧不慢的从地上站起。
我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袖子,我袖子里的那张人皮上可是画满了蝌蚪文。
这人皮上的蝌蚪文,它们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们。
而且,我刚才在黄龙箓里看到的那十几个蝌蚪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我袖子里那张人皮上的蝌蚪文。
明明他么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身上却藏着这么一张东西。
而且,我现在也意识到了,这张人皮可能很不简单,不是可能,而是绝对的不简单。
两千多年,人皮能够保存两千多年吗?就是真能,能保存的这么“新鲜”吗?
还有,这张人皮真的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吗?只有更后,因为班嗣是两千多年前的人物,若是这张人皮并不是班嗣之物的话,那么这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