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很是诚恳的躬身在嬴朕的面前:“弄丢了嬴族复兴至宝,婴实在无颜活在世上,堂弟你就执行家法吧!”
嬴朕听完其对盗祠人的描述,便陷入了深思,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后面的自请处罚之言。
“照堂兄所言,也不是全无线索,起码我们知道此人的香火之力是极其阴寒的,依此追查下去,肯定能够发现蛛丝马迹,香火之力阴寒的人,天下间并不多见!”嬴朕说道。
他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忽然发现嬴婴躬身在自己面前,忙上前将他搀扶起:“堂兄你这是做什么,我也没有怪你,实在是敌人太过强大,怨不得你!”
“按族规,我就该死于执法铁鞭之下,你就执行吧!”嬴婴惭愧的再次恳求。
“现在我们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想想怎么找回老祠。你如果要追究,那就等我们找回老祠请示祖宗,看他们如何决策吧!”嬴朕劝解。
以嬴婴的个性,也只能如此。
“好,就依你所言!”嬴婴说完,思索道:“你说,会是谁偷走老祠的?知晓你将老祠放回原位的,也仅有病已和嬴徐,会是他们吗?”
嬴朕摇头:“绝不会是这二人,其实今天围在祖祠外的人都有嫌疑,他们见我安然走出祖祠,只要有些头脑,稍微猜测一番,都能清楚我已将老祠放回,不然不可能安然无恙,再加上嬴徐出来的时候也必定是春风的意,目标就更加明显了。”
听完嬴朕的分析,嬴婴十分难过:“你说的十分在理,唉,要是我图腾不废,以我嬴氏的太阳真火,必然能冲出冰封,也不至于眼睁睁让人抢走了老祠。”
说着嬴婴堂堂七尺男儿,眼角竟然湿润起来,愧疚难耐,竟然单手捂脸。
“堂兄,你不说我还给忘了,你的伤有办法了,你不来找我,明天我都会来拜访你!!”嬴朕十分兴奋,暂时忘却了老祠丢失的悲愤,上前拉出嬴婴的手。
嬴婴放下捂脸的手,反手抓住嬴朕,惊喜的询问:“你说什么?你能治好图腾受损?”
嬴朕双手被他抓住,犹如是上了两道枷锁,他双眼圆瞪,旋又恢复正常神情:“对,有办法,据说需要天外星髓,这可是世间难寻的之物,需要有缘之人方可获得!”
“天外星髓?”嬴婴感谢道:“以后我会留意,多谢堂弟费心了!”
嬴朕客气道:“不过举手之劳,堂兄我就不打扰了,老祠丢失之事,待明早我们叫起嬴徐等人再做商议!”他不动声色的推开嬴婴之手,往外走去。
可惜,嬴婴并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嬴朕只感觉一阵阴寒袭来,脑袋一沉便昏睡过去。
“到是低估了你!”嬴婴走上前踢了他几下,嬴朕躺在地上,完全没有知觉。
厩苑,大旗招展。
大厩长嬴虔正龟缩在床上,甚至犹如虾米般蜷缩着,下首十三也瘫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的朝气。
就在此时屋内一阵清风拂过,一缕黑白分明的清风在空中打着旋儿,其中那人首蛇身的东皇太一,说道:“小酒鬼,你这是中招了?叫我来可有事情,事先说好,我可治不了你!”
嬴虔在床上痉挛了一会,朝嘴里猛然灌了一口酒,说道:“老先生,我知道您老不爱插手嬴族之事,您放心,绝不为难您,只是这几日实在闷的慌,请您老来,我们喝几口。”
“喝几口,那敢情好!小十三给老先生我上好酒!”清风中的东皇太一朝十三说道。
十三有些打颤的从座椅上起身,不多时就从地窖拿了一瓶好酒,酒葫芦和嬴朕当日拜访时拿的一般无二。
“秦酒!”东皇太一惊喜道:“这可是秦皇亲酿的美酒,当浮一大白!”
“这可是小酒鬼唯一的一葫芦了,喝完也仅有那小东西还留有两葫芦!”嬴虔边擦拭酒葫芦,边感叹道。
“这酒不能喝,喝了得出事!”听完嬴虔的感叹,东皇太一连连摇手。
“放心,老先生,今日我们只喝酒,不谈他事!”嬴虔笑呵呵的将秦酒斟满杯子。
东皇太一望着一大盅美酒,咽了一口吐沫,说道:“小酒鬼,你不说亮堂,我可就走了!”
“唉,还是瞒不住老先生!”嬴虔放下酒葫芦,担忧的问道:“不知我还能活多久?”
第七十一章 公子嬴虔
“寿数之事,无非小道,于老夫而言便翻云覆雨般容易,不过现如今,别人到好说,你的却不行咯!”东皇太一在清风中,摸着自己的下颌,目光是不是瞟向嬴虔送到面前的酒葫芦,愣是将手紧紧的缩在袖口内。
“怎会不行?记得秦皇说过,老先生算尽诸天万道,便是天道命数,您都能只手通晓。”嬴虔猛然坐立,不再是醉眼惺忪的状态,而是曾经那个挥斥方遒,敢于同商鞅扳手腕的嬴虔公子。
“星河异动,嬴氏混沌,现如今嬴氏的一切都笼罩在云雾中,老夫无力拨开云雾,也不敢再动此念头!”东皇太一无奈叹息连篇:“从前确实可以,如今却是不行了,老夫总有种感觉,我们皆陷入了一张大网内,自两次折损寿数后,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如此吗?”嬴虔以手抵着太阳穴,那里隐隐作痛。
东皇太一见状,笑道:“小酒鬼,让你少喝点,你偏不听!”
嬴虔面露惨笑,并没回答,他清楚,头疼并不是因为酗酒过度引起的,方才东皇太一的话,总让他感觉自己知晓一些,可是一回想,愣是想不起丁点,一片空白。
“这天下不一样喽,老夫要回去好好推演推演,没有重大的事情就不要惊动我了!”东皇太一好似看出了些端倪,交待了一番,驾着一缕清风,朝阴阳谷飘去。
“老先生,这葫芦秦酒就当孝敬您老了!”嬴虔拿起酒葫芦朝东皇太一的清风内砸去。
清风内,酒葫芦好似穿梭过层层空间落到东皇太一的手上,他笑眯眯的望着酒葫芦,伸手将瓶塞子拔去,拿在鼻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赞叹道:“好酒!不愧是秦皇嬴政亲手酿造的!”
“这心意,老夫收下了!”东皇太一拿着酒葫芦,轻抿一口,清风一闪,消失在厩苑。
嬴虔见东皇太一离去,那英姿勃勃坐立着的身体,瞬间垮下去,再次回到那个醉眼惺忪、半生半死的酒老头。
十三也不在抵抗,整个身体犹如没有骨架似的瘫靠在椅子上。
隰院,风荷如旧,竟有几株泛黄。
荷塘畔,院门外,白妶站立在冷风中,衣袖上有些地方更是被晨露打湿。
她站立在荷塘畔,已经有一个多时辰,其面前是一株已经枯萎了的荷花,仅仅留下一根光秃秃的莲蕊,那几根莲蕊也晃晃悠悠,马上要飘落殆尽。
据她所知,荷塘内的莲花,自隰院建立就未曾掉落过,今晨她竟然见到一株荷花在其面前凋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