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何谈奖赏?”有人大声呼喊,表达自己的意愿。
嬴婴无奈。
人群中,有两三人见嬴婴陷入了沉默,数次张开了又闭合的嘴,终于在鼓了几次勇气后,低声说了出来:“其实,光凭九公子请回百里先生,就可以给他一份丰厚的奖赏。”
族人因为胡亥的原因不愿意按辈分叫嬴朕,他又在族中没有职位,只能以九公子称呼。
“确实,确实如此,我嬴氏从来都是论功行赏,面对有功之人若凭个人喜好,那是亡族之道,先祖昔年不就重用从敌人处挖来的由余先生,得以成就霸业?嬴朕身上无论怎么说都流淌着嬴氏的鲜血,更何况其乃秦皇之后,如果他都不能正确对待,我想我嬴族就不要提复兴昔年荣誉。”其中一个容颜如嬴婴的老者说道,他拄着拐杖,不过每一个字都说的字正腔圆,声声入耳。
“自从九公子推荐百里先生任大祭酒那夜起,碑林中开窍的子弟已经足以追赶百年来嬴氏顿悟的数量,光凭这道功绩就足以获得嬴氏丰厚的奖励。”有人开头,再加上有拄杖老人的站位,原本尚犹犹豫豫的人,开始坚定自己的看法。
嬴婴见时机差不多,众人的意见不再是一边倒,其再次站出来说道:“既然大家意见不一,那我们就说说我的意见吧,我也赞同给他奖赏的,只是在考虑奖赏的丰厚与否?
其一,他带回百里先生,让嬴氏开窍的子弟倍增;其二他带回来老祠和祭祖香,有了这两样至宝,嬴氏复兴可以说成功了一大半,至少不用在担心根基不稳。”
拄杖老人和众多支持给奖赏的族人表示在理,连连点头。
就连那些不支持的人,也没有反驳,毕竟他们对于嬴朕的怨念只是因为昔年‘二世之祸’,令大秦帝国一朝之间訇然崩塌,以至于怨气无所发泄,积攒了百年,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故而处处不待见嬴朕。
嬴朕并没有留意众人的争吵,带着白黑女一一拜见祖先后,就来到先前嬴婴跽坐的地方,闭目凝神。
闭目间,他仿佛看见了供台上昔年香火如龙,盘踞在老祠上的鼎盛状况。
“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此刻的他,周身肃穆,誓言如剑鸣之声,正在心中响起,如黄钟大吕。
原本氤氲着稀薄香火的祖先词牌,在他的心声下,竟然开始盘旋而起,聚集在他的头顶,凝形成龙。
香火成龙冠,昔年秦皇独有的荣殊。
“香火龙冠!”
有一直留意嬴朕的族人,惊呼出声。
拄杖老人激动的跪拜,五体投地,嘴里念念有词:“嬴氏复兴有望!复兴有望!”他激动的流下泪水,嬴朕的虽然仅仅是单龙冠,比不得秦皇的九龙冠,却已渐露出大兴的兆头。
嬴朕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的感情流露竟然引起了祖先的呼应,信心愈发十足。
那边嬴婴乘势打铁,说道:“九公子嬴氏少帝,不仅有功于嬴氏,更得到祖先响应,得赐香火龙冠,嬴婴以奉祀官之名,推举他为嬴氏新任族长,并废除代族长一职!”
“老朽同意!”拄杖老人起身,不过目光从未挪开嬴朕的身上。
“他既然拥有祭祖香和老祠,按照嬴氏不成文的规矩,唯族长方可掌此香,其本可凭此要族长之位,却没有如此操作,我觉得奉祀官的话可以考虑。”沉默的人群中,又一人继拄杖老人之后表态。
见有两人支持,反对者,急忙说道:“大家不要忘记了,昔年的二世之祸,若不是没有秦皇一脉,嬴氏不至于如此?”
众人闻言沉默。
此时,一个声音传来,虚弱空灵,却蔓延不绝——
“我反对!”
第六十三章 族老会
祖祠殿门前,人群分开,闪出一条道路。
嬴病已拄着拐杖,嬴徐扶着他,并肩朝祖祠内走来,其一边走,一边咳嗽,真是一步三咳嗽。
嬴婴见嬴病已出现在人群中,连忙下了供台,紧走几步,来到他跟前,自嬴徐的身边将他接了过来,扶着他朝里走:“病已,你这病越来越重,怎么还折腾到这来了,要来也让那些子弟抬你过来。”
嬴病已咳嗽着,甩脸道:“我嫌太慢!”
嬴婴察觉到嬴病已情绪不太对,说道:“怎么会,近些年嬴氏子弟天才是不多,但是腿脚麻利的还是能随便找出四五名来的。”
嬴病已冷哼道:“嬴婴别以为你老小子坐过秦三世,就当嬴族是你一人的,有我在就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
嬴婴讪讪的说道:“嬴病已,当着晚辈的面,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嬴婴行的正坐的端,何时说过嬴氏是我一个人的嬴氏?今天你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拼着这些年的交情,我给你没完!”
嬴氏子弟见嬴病已居然训斥嬴婴,一个个都当做没看见,就连那些拥戴嬴婴的子弟也没有丝毫反应,反而将目光移向他处。
嬴婴上前迎接嬴病已的时候,嬴朕就在思索,在看到他们互相指责,争的面红脖子赤的时候,他十分可以肯定,两人必定有过命的交情:“两人的图腾都被废了,莫不是?”
“哼,族长之位你都能一言废立,还需要什么子丑寅卯?”嬴病已冷哼道,看都不看嬴婴。
嬴婴解释道:“病已你听我说。”
嬴病已不听,将脸转过去,正巧望着嬴朕跽坐在正中间。
这是,铜壶搬了一个椅子过来:“相爷,您老请坐!”
“祖先面前,哪有我的座位,我可不像某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妄自端坐奉祀官之位。”嬴病已虽然不停的咳嗽,嘴下却谁都不给面子,见谁不爽就喷谁。
“病已贤弟,这话说的可有失水准,不像是出自智囊一脉。”嬴朕站了起来,白黑女就势想要扶他,他摆手制止了:“我身怀执法铁鞭,别说婴堂兄的奉祀官之位我坐的,就是族长之位,我嬴朕要愿意,如何就不能坐上一坐?”
嬴朕两三步来到嬴病已面前,说道:“病已贤弟,百年不见,别来无恙!”
“明知故问,伪君子!百年未见,到学会一身虚伪本领!”嬴病已丝毫不给嬴朕面子,讥讽道。
“勿恼,一时口误,为兄致歉。”嬴朕连忙道歉,目光却在他和嬴婴的脸上来回游走。
“秦皇一脉沦落至此了,连说话都不会了?”嬴病已得理不饶人,继续讥讽。
嬴朕并没有生气,仍旧笑容满面:“十八弟的过错,秦皇一脉从未避讳,也请你嬴病已有点智者的样子,秦皇一脉如何我不敢说,但我父皇,我兄长,包括区区在下我,绝没有,也绝不会给秦皇一脉抹黑。”
嬴朕虽然笑嘻嘻的,语气却越说越是强硬。
嬴病已有些诧异的望了他一眼。
嬴婴见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