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终,秦皇明诏:九原监军。
九原监军后,皇伯父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最后更是孱弱的宛如凡人,要知道,大兄临去九原时,他可是春秋正盛!
听完嬴婴的介绍,嬴朕愈发肯定,当年父皇和兄长的相继离去必然另有蹊跷!
他望着嬴婴,询问道:“堂兄当时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人吗?”
嬴婴摇头,他一个自身难保的皇侄子又如何能发现其他人员的异常:“不过,当时扶植十八堂弟登上皇位的李氏、赵高等人,没有自相残杀的,待我登上皇位后,就一一剪除,赵高更是直接移族。”
“父皇和兄长一定发现了什么或者深陷某种阴谋之中,此间事了,我定然要一一拜访这些地方,相信纵使百年过去,一定也会留下某些蛛丝马迹。”嬴朕越思越想,越发的想要了解当年的所有事情,奈何岁月的长河中,并没有太史简、董狐笔,纵使有,也无人能够断句读,明字句。
他想要还原所有事情,便必须自己一点点的发现,一点点的将所有信息拼凑。
“你已下定决心要争夺族长之位了?”嬴朕正沉浸在如何还原当年的事情,嬴婴打断他的思绪询问。
“嬴族族长之位,我志在必得,寒氏抢走我父兄基业,我会一点点的抢夺回来!”听到嬴婴的询问嬴朕毫不避讳的直言,语气坚定,仿佛族长之位已经攥在手中。
“人们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其实一族族长,一朝皇帝,其恐怖胜将帅百倍,皇伯父嫡系的血脉也就仅剩你和嬴彻二人,我希望你能退出?”嬴婴思考再三,最终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退出,绝不可能的?族长之位本就是我囊中之物,若不是当年出现意外,族长之位绝不可能悬空如此之久。”嬴朕说完,方才发觉,对方说父皇除了自己,尚有血脉存世,遂道:“嬴彻,就是那个被人称呼为罪子的晚辈?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名字,是堂兄给起的吧?。”
嬴婴见终于引起他的兴趣,说道:“你若不同意,我绝不会透漏他是谁,他现在岌岌可危!”
嬴朕摇头,望着嬴婴,回道:“大兄勇武忠毅,用儒家的话来说‘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你自小便跟着大兄一起生活,你绝不会是如此做的!”
“岁月总是会改变人,为了皇伯父,为了大兄,我可以是地狱归来的恶魔,你既然想要当族长,应该清楚,没有人能够一成不变。”嬴婴狠厉的说道。
“族长也罢,皇帝也好,终究是在摆弄权谋,但是我相信大兄,相信你,绝不会成为曾经厌恶的人,即使我判断失误,你杀了嬴彻爷孙,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更好的一种解脱。”嬴彻应该就是族人口中的罪子,没想到堂兄竟然能够清晰的记得他的名字。
“你就这样有自信,还是说,你已经具备了帝皇的铁血?”嬴婴见嬴朕并没有显露出半点服软的神态,质问道。
“铁血是少不了的,不过,我答应过父皇,绝对不能失了情义,父皇能以师礼敬王翦,我一样可以做到,寒邦那种兔死狐烹的做法,我绝对不会去做。”嬴朕道。
嬴婴听完,呆立在原地,久久不作出回应,夜色中风正在呼呼作响。
良久,嬴婴说道:“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感谢我替你做的这个选择,我绝对不会让皇伯父断后,尤其是你这个他最看重的九子。”
他话音刚落嬴朕的左右不何时出现了两个黑影,分左右以龙爪手扣向他的双肩。
远处,白妶左右也是出现了同样的黑影。
“慢,堂兄何必如此焦急!就如你纵使对胡亥失望透顶,不也出面救下他的遗腹子,并给他取名为彻,希望他大彻大悟,通明一切大义。”嬴朕急喝一声说道:“你若为了父皇的血脉不至断绝,现在有嬴彻爷孙,又何必纠结于我?我自出生就注定绝不会是一名隐世闲人。”
嬴婴有些失望,说道:“做个隐世闲人不好吗?”
嬴朕摇头:“我不仅流淌着嬴氏的鲜血,我还承继着父皇和大兄的遗愿,纵九死也绝不后悔!”
“可他老人家的血脉呢?”嬴婴有些凄婉:“嬴彻一脉虽然和你流着同样的血脉,可在我眼中他们不配,他们是我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选择的血脉传承。你知道吗?前几日知晓你还活着,我有多么的高兴!”
“谢谢厚爱,嬴氏的族长我要得,十州三岛的帝皇我更要夺,这是我的使命,更是我嬴氏应得的!”嬴朕矢志不渝,无论嬴婴如何说,内心毫不动摇。
“族长你让嬴徐去坐,这天下的帝皇我帮你去夺,你就安心陪着弟妹在咸池平稳生活不好吗?”嬴婴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不行,有些事,只能我去做!”嬴朕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只是想像皇伯父当初关爱我那样,守护你,连如此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吗?”嬴婴低沉失落。
“嬴氏的男儿宁愿流血而死,也不能苟且而活,尤其是作为父皇的后人,更不能退缩,我知道堂兄你的良苦用心,但我不能让父皇和兄长蒙羞,我不想让他们的梦想成空,你要是真的敬佩他们,就不应该拦着我!”嬴朕说道。
嬴婴闻言,沉默,良久不语。
“将他们关起来!”突然,嬴婴吩咐道。
第四十六章 山居
“慢着!”嬴朕上前数步。
嬴婴望着他坚毅的面庞,有些期待,苍老的目光偶有挣扎,他自小知晓身世,少年时因为父亲的缘故甚至想过报复,不知多少次得罪皇伯父,却仅仅受到惩罚,然后送至大兄府上。
大兄府上有最好的先生,甚至偶尔会得到大兄和皇伯父的指教。
心智渐启,明辨是非后,他虽然明面上依旧怨憎,但心里早就释怀,而最后的丁点隔阂,也在那次变故后消散无踪。
那次之后,他和皇伯父冰释前嫌,从此,皇伯父他敬若父亲,大兄他敬佩更甚。
而那次变故发生在嬴朕十岁,正是他沉睡之后。
“堂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大陆上,最了解我的人,除了父皇和兄长,想来就是你,毕竟我们在兄长的府邸上生活过三年。”嬴朕站在他的面前,四目相对。
嬴婴原本坚定的心思,开始有些动摇。
那三年时间,皇伯父和皇伯母忙着兼并天下,无暇照顾年幼的荷华,而那些奴仆又看不住‘少年智如妖’的九公子,就将他送到大兄的府邸,由大兄和自己照顾。
三年时光虽然短暂,却足以明白一个少年老成者的心性。
“那时的你,虽然年幼,心性却早就定性,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整日跟在大兄的身边,寸步不离,偶尔还帮助大兄处理政务。”嬴婴好似被嬴朕的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