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的祭祀境修为乃是强行提升起来的,否则的话,一招养剑式,还不足以抽空他的所有香火之力,嬴朕的医刀也不见得能切断他发出的赤霄剑剑罡!
“好,天命如此,罪不在我,大寒气数已尽!朕寒弗陵认了!”他原本高昂的脑袋,无力的低垂,向嬴朕所在的方向点了三点。
此时,白妶和王诩等人也奔跑了上来。
白妶站在其右边,很自觉的挎住嬴朕的右臂,将他整个身子的重力撑住。嬴朕此时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左肩险些被切掉,那钻心入髓的疼,非是常人能够抗衡的。
白妶在不出现,估计要不了三刻,嬴朕必然也会栽倒在地。
嬴朕将身子倚靠在白妶的身上,自怀中拿出一包灵药递给蒙裳:“给朕敷上去!”蒙裳接过药包,小心打开,将已经碾磨成粉的灵药粉末,洒在了左肩伤口上。
嬴朕险些嘶痛出声,还好最后关头被他强行忍住,白妶紧紧的挎住夫君的右臂,自然能感受到他的身体,疼的猛然抽搐了一下,她心疼的望了一眼嬴朕,见其脸上泛着细微的汗珠,满眼皆是关切,那挎住其右臂的玉手,不自觉的和他十指相扣。
嬴朕就这样倚靠在白妶的身上,蒙裳正在给他左肩敷药,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寒弗陵,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昔年若不是他的先祖和赵高等勾结燚族,大秦和瀛渊不会有这一天,更不会有如此多的诸夏人为此丧命。
“去一个人,帮助大寒陛下忏悔!”嬴朕见他双手被废,不便于磕头,遂如此吩咐。
一名大秦将士立刻走了上去,押着寒弗陵的身体,朝嬴朕所在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嬴朕满意道:“削其首,以王侯礼,就地埋葬在白登山脚吧!”
蒙裳应诺,至于寒弗陵的随从,早就在蒙裳冲上来的瞬间,已经被大秦锐士斩杀擒获,完全翻不起波浪。
嬴朕吩咐完毕后,白妶搀扶着嬴朕上了五爪龙辇上,此时他左肩的伤势已经被龙凰墨袍所包裹,只要不动武,一切无恙。
龙身上,王诩、李念护卫在前,第十一也抱剑跟随在其后,至于第九则隐秘在虚空,回转的路途,必然比来时要艰辛。
此刻便是天下也知晓了嬴朕身受重伤的消息。
嬴朕闭目,躺坐在龙辇内,疑惑道:“那寒弗陵一身修为真是邪魅,养马人那边可查清楚了没?”白妶道:“就在寒弗陵出剑的那一刻,十三传来消息,大寒所有的超越通玄境的大臣,全部都被寒弗陵吸进了修为,包括寒据和燚一,据寒据说,他是从寒肥那里习得的一种魔功。”
“偷功?”
嬴朕道。
“夫君知道?”白妶问道。
第三百七十五章 编号柒伍贰壹
星光璀璨,这里是光的世界,极深处,那是光的国度,没有黑白,只有星光。
光之国的中央,是一条浩瀚奔涌的星河,河中的星辉每一步都有不同,支流繁琐,连接着不同的时空,每一处星光都映照着不同的风景人情,每一个支流节点都有河神卫把守。
闲暇时,若能顺着星河的滥觞缓缓步走来,那一定能见识到诸夏文明的起源心衰,能见到它在每一个时期是昌盛还是低迷,能见识到每一个时期的诸夏人杰,其以不同的风骨、气度,诠释自己内心不同的诸夏文明。
星河是光之国的根基所在,星光流淌在其中,从未有流出的迹象,最终都汇入虚无之中,照耀着某处时空的夜晚。
星光溯流而上,星河越来越狭窄,直至细成了一条丝线,丝线的终点处,是一座不知其高的山峰,山泛着璀璨的光芒。
光芒柔和,并不刺眼,只见山脚下,丝线的源头处,立有一桌石碑,背上有神秘的铭文。铭文虽然无人识得,只要你一旦走近,内心深处就会不由自主的念出声来:“星河滥觞!”
石碑的不远处,是一座极为雅致的竹楼!
这时,一名银甲裹体的将士,飞速跑了过来,他轻轻的敲击竹门:“大都督,属下有要事禀告!”
“进!”竹楼内传来一声极富磁性,又很是粗糙的声音。
银甲将士推门而入。
竹楼内装满了诸子百家的典籍,俨然是一座书屋。
银甲将士轻车熟路的搬开一面书墙,在书堆中找到了竹楼的主人,他正坐在书堆内读书,桌上有星光墨,有湘妃竹毛笔,其边读边批阅。
他读书极为迅速,可一目十行,落笔也是不慢,周围堆砌成墙的书籍都是他读过的,他批注翻阅过的书籍,都会将它们移动到竹楼顶部,直到读空一楼方才移步二楼,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将一整楼的书籍都吃透的滚瓜烂熟,他才将其收起,更换另一批书籍。
竹楼主人的书籍,来自不同时空,他精通诸夏文明的每一阶段。
银甲将士早就见怪不怪,搬开书墙后,他启禀道:“大都督,星河编号柒伍贰壹已经混一!”
“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些!”竹楼主人放下书籍,露出了容颜,自桌上拿起一把折扇。只见他脸戴半边金色面具,身穿黄金锁子甲,外罩一袭墨袍,脚蹬藕丝云步履,手中有一把折扇,正面书写有“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背面画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头颅,极为的怪异。头颅隐藏在云雾之中,看不清容貌。
竹楼主人正是河神府天河大都督粟壶。
“他付出了一点代价,不过并不大碍!”银甲将士回应道。
粟壶轻摇折扇:“你退下吧,继续盯着编号柒伍贰壹!”
银甲将士应诺,退去。
“天下混一,那盘化龙局,也是该收官了!”粟壶摇着折扇,望着远方,如是说道。
折扇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暗手成熟,是该动手了!”
星河如故,亘古流淌,瀛渊大陆分分合合,又到统一的阶段。
史载:今七年,帝战白登,斩寒帝于山巅,岁末大寒覆灭,秦混一瀛渊,天下咸服。
大秦再次混一宇内,嬴朕在咸阳大宴群臣,并下诏书,劝课农商,减免赋税,与民休息。次日,嬴朕在皇宫内再次下诏:令太子嬴麒麟继续监国,三公辅政。
三公九卿听闻诏书后,皆连忙入宫觐见。
嬴朕在章台宫召见太尉王诩、丞相由百里和御史大夫嬴婴,五人聊了小半日,三公方才出殿,并将聚集而来的百工遣散,并发邸报,昭告各州郡官员百姓,皇帝春秋正盛,龙体无恙!
时光如沙,流逝无痕。
天下初定,已有三年。
太子监国也有三年,原本一岁多的小麒麟四岁多了,说话行事愈发老成持重,处处都透着人君风采。三年的时光,嬴麒麟处理政务的时间并不是很繁重,他主要是跟着三公学习知识,以及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