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为底下的士卒负责。
有一批士卒想让怀孕的妻子回老家,而非跟着去京师。榆林镇这里招募的士卒还好。山西镇就不行。从灵州出发,路途太远。更别大同府招募的。
这又是一堆的工作。
忙碌的间隙中,张昭伸个懒腰,到马车窗户边看看风景。
正帮忙整理文书的瑶琴拿着杯温茶走过来,身姿修长、曼妙。双手奉给张昭,低声道:“少爷,要到灵州了呢?”
张昭一愣,随即想起来,笑着道:“少爷我记着的,傻丫头。”温柔乡里待久了,他现在也堕落了。在两个俏丫鬟面前都习惯自称少爷。
瑶琴飞快的看自家少爷一眼,眼波荡漾,娇羞的低下头。
秋月在一旁服侍王小娘子吃茶,掩嘴吃吃的笑,道:“少爷,她哪里傻?这小蹄子分明是聪明的很。你说的话,她都记在心里呢!”
瑶琴不满的道:“你就没想?上次谁给我说牛奶…”
王小娘子笑着看两个丫鬟斗嘴,走到张昭身边,微微倚着他,和张昭提起正事,“夫君,我们年后就走吗?”
张昭点头,“嗯。等老泰山把宁夏镇这边清查完,我就会给朝廷上书,准备回京。也不知道保国公的大军走到哪里了?估计正月会抵达京中。”
“絮雪,我想回京中啊。不仅仅是西北之战的封赏,还有政z上的考量,还有婉儿她们在等着我啊!”
他是新婚第四天被叫到军营中,随即点兵出征。
王小娘子懂张昭的心情,轻轻的握着他的手,道:“夫君,婉儿姐姐和方姐姐喜欢什么?我想挑两件礼物送给她们。”
甜蜜的蜜月要结束了。她即将离开西北,前往京师。而她的生活又多出一件事来,和张昭的妻妾们相处。
张昭安慰道:“絮雪,别担心。婉儿很好相处的。她比较喜欢临摹颜真卿的碑帖。我给她搜寻了不少。你要送的话,可以送写琴谱给她。她上次给我说想找个老师教她。晶儿那里,按你们闺中密友的相处方式即可。”
王小娘子“嗯”了一声。握着张昭的手更紧了些。
…
…
弘治十四年的春节在钟声中过去。弘治十五年正月十六日,张昭接到弘治皇帝的诏令,率大军东返京师!
张昭返回京师,此刻他的身份是新秦伯,军中未来带兵的第一人选,这将是一种全新的局面。他又将如何实现他的理想?
新的画卷,将徐徐展开。
(第四卷完)
第两百六十九章 将归(上)
弘治十五年的早春,张昭率两万余精兵返京,沿途各军镇、府县瞩目。
这没办法不关注。因为他们要负责为大军提供粮草。所以,整个大军的行程都在朝廷的掌握中。
两千多里的路程,新军卫在正月十七日启程,将于三月初抵达京师。
漫长的归途,挡不住将士们回京的渴望。
当热,这里面得有所区分。
新军卫最早的核心、精锐老兵都是天津卫调派过来,以及王武在京师附近招募的少量士卒。对他们而言,这次活着、赚取军功从西北回来是衣锦还乡。
新军卫在大同镇、太原镇、榆林镇分别招募了一个团的士卒,韦州大捷后,又奉命在甘、凉地区招募士兵,补充战损。
对这批士卒而言,返回京师,有点去天子脚下见见世面的意思。同样非常期待。
在韦州大捷后的这段时间,新军卫的士卒刻苦训练。即便是最后招募的补充兵力都也已渡过两个月的新兵期。而老兵自是更加的精锐。一共四个团,共5600余人的新军卫精气神十足。
暂时归张昭率领的奋武营、神威营,两营共计1600余人的团营精锐,基本都在京师安家落户。
他们对于东返同样的非常渴望。团营精锐固然没有功劳,但是辛苦一场,朝廷还是会发一些赏赐。而且,他们出征大半年,亦有思乡之情。
路途一月余,从早春走到仲春,时间在不能装逼的日子里过得飞快。三月初六,张昭率军过居庸关抵达昌平州城,距离京师40里。回京在即。
初六的傍晚,大军的信使已经进城。消息正在缓慢的传开。而此时一场春雨正浸润着京师大地。
细密的雨如同水雾遮掩着这座百年古都。红墙朱瓦依旧未褪去它的颜色。
京西五十里南口村中,傍晚时昏暗的光线带来晦涩感。潮湿的地面,春雨令人难受。
村东的张府里,李婉儿和方晶在明亮的油灯光芒下坐在八仙桌前吃着晚餐。
一起吃饭的还有明显长高不少的虎子。毕竟,以张昭的个头,他弟弟自然不会矮。
两名侍女在旁边侍奉着。
方晶穿着白裙,凶挺腰细,娇滴滴的大美人儿,身上带着一股娴静、秀丽的气质,吃着菜,脸上带着茫然、忧虑的神情。她在期盼,又患得患失。
李婉儿梳着高髻,带着凤凰玉簪,眉眼如画,肌肤雪白如玉,身段婀娜,明丽娇美,十六岁的姑娘已开始稍稍的绽放着她颠倒众生的美丽。
她安慰道:“方姐姐,伯父和兄长他们肯定会平安的到达。等遇着大赦,二哥肯定会让他们脱离军营。你别担心。”
方晶歉意的笑一笑,娇柔的模样惹人怜惜,道:“婉儿,抱歉。我就是忍不住去想我爹,我哥哥他们。”
将近一年半的时间啊!她遭遇着人生中的巨大变故,父兄流放,母亲去世。她如同浮萍一般在天地间漂泊,若非遇到相公,她现在回在哪里?
在青楼都算是比较好的结局。或许变成一堆白骨都有可能。不想,在母亲去世后,她还能见着父亲、兄长们。
一切就像在做梦。这个时刻约临近,她就越辗转反侧,患得患失。
李婉儿善解人意的握一握方晶的手,看向屋外的小雨。
她理解方姐姐的想法,她想的是二哥,还有即将到来的王小娘子。这是她作为正房要处理的事。那个女孩是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呢?
种种疑问,在她心里掠过。
虎子才九岁,懂事是懂事,但到底还是小孩子,用碗沿抹着嘴,道:“姐,二哥给你的信里有没有提到我啊?我也想跟着二哥去打仗,读书多没意思。”
他现在在家里的私塾读书。夫子教的东西,姐姐早就过了。他早就不想去。
李婉儿一看虎子抹嘴的动作,气恼的道:“哎呀,虎子,我说你多少遍了。不要这样。难看死了。”
又拿出姐姐的款儿,教训道:“你想的美!二哥写信回来,专门叮嘱要我好好看着你好好读书呢。”
虎子心里小声嘀咕。他其实有点怕婉儿,长姐如母。而姐姐近年来管理家里几十口人,精明果决,身上的气质越发的令人敬畏。
李婉儿见弟弟的模样,禁不住展颜一笑,道:“二哥明天就回了。这两天社学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