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时间都在训练。雨雪天气就改为学习。
按照火器时代的说法,一个农民进行两个月的队列训练,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燧发枪兵。现在,距离这个时间节点不远。
其实,新军千户所的士卒都是卫所兵,纪律性、服从性都比种地的农民要好。从张昭的角度来说,如果只训练火铳兵,他麾下的士卒已经达标。
那么,让大家放松放松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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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热火朝天的扯了近一个小时才停下来。实在是新军千户所草创,千头万绪,什么都缺的。各个地方都需要补强。需要讨论、用银子的地方太多。
虽然国泰商行有玻璃镜子这个大杀器,但毕竟烧制玻璃的工厂还没看到影子,张昭不至于现在就摆酒庆功。等众人议论的差不多后,开始分派任务。
“烧制玻璃的事情由伯宁负责。尽快招募人手,将生产开动起来。我们的军需大概还能顶个二十几天。争取半个月来完成任务。镜子的销路问题,我来解决。”
陈康站起来道:“少爷,我保证完成任务。”烧制玻璃,重点在选址,建造烧制的土窑。
张昭点点头,再道:“现在有银子,小二恢复在京中的募兵。新兵的年龄限制在十八岁至二十五岁。新军千户所里大于30岁的乙等兵全部退伍。
都是一个千户所里的兄弟,他们叫我一声‘大人’,我不能不管他们。全部都派在国泰商行中做事。当然,伯宁,我们不要偷懒、不遵守规矩的人。违令者解雇,发一笔路费回乡。”
王武慨然的站起来,道:“是,相公。”心中热血激荡。他本来就是个讲义气的人。他知道刚才吴臣说的是对的,军队里需要优胜劣汰才能保持战斗力。
但在一起训练两个月的兄弟,就这么拉下脸赶人走,他做不出来。而张相公给出的安排,他很满意。军中不仅要有纪律,还要有同袍之情。
张昭笑着向下压压手势,他看得出来王武很激动,再道:“第三点,工匠的事情。老林,将燧发枪的图纸下发给他们。尽可能的快的打造出十支燧发枪。我好进宫和圣上去把兵部制造火器的工匠全部要来。”
这一点,他改变思路了。
其实如何激发工匠们的积极性,他有一套办法。无非就是后世的专利保护法,还有结合工厂里的奖惩制度,责任到人的办法。但是,现在他决定暂缓实行。
因为,二十名工匠,他想要将之发展成为一个队伍,可以流水线生产大量的燧发枪供应军中,这需要时间。而且,需要人口支持。别看京师两百万人口,真正愿意来当火器学徒的有几个人?
难!
而且,学徒的培养还需要时间。那么,他想要短时间内装备上一千燧发枪,或许数量还要更多一点,因为如果出战的话,必须要有备用的燧发枪。
张昭给新军千户所的军官们讲课时,讲过明朝周边的局势。小王子、火筛诸部肯定还会继续寇边。“我们身为军人,保疆卫国是我们的使命。所以,训练中我们都要以能和北虏作战为标准来要求自己。”这是张昭的原话。
张昭并不知道新军千户所何时会被拉到战场上。他不认为会是和弘治皇帝约定的一年。特别是对他有意见的武勋肯定会很乐意将他送到战场上去。
所以,张昭只能将主意打的兵部身上去。
而今天的觐见,让张昭坚定了这个主意。弘治皇帝真的是个仁君啊!乐于纳谏。只要他拿出东西来,弘治皇帝问明白,就会支持。那么,他拿出燧发枪给弘治皇帝看,弘治皇帝必然会支持他。
想当年,有人将连发的火铳进献给康麻子,结果被束之高阁。真不知道那帮文人得多厚的脸皮,给康麻子上庙号“圣祖”?
林文宁来的路上还和陈康说起这事,那帮工匠敝帚自珍,一个个的倔强的很。而且,扩张很困难。他倒没想到张昭会给出这么个答案,心里敬佩,起身来,恭敬的躬身行礼,道:“下官领命!”
张昭微笑着点点头。
…
…
将新军千户所接下来要忙的事情都一一安排妥当,众人散去。张昭回到后院里。
只见漫天星辰点缀在星空中。张昭在廊前眺望着天空,心里暂时的松口气。新军千户所正在步入正轨。不知道南口村那边调查泄密的事情,查到背后是谁没有?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的就是我的
南口村中,吴春时在和护卫队队长姜承业商量怎么用玻璃配方为诱饵钓鱼时,香山脚下寿龄候府的田庄中,新酿造的二锅头已经出锅,装坛运往西城的咸宜坊寿龄候府中。
二锅头的秘方说白了,真的是一文钱都不值。最终无非就是酒窑的年份,原料的产地,酿酒过程中的方法,导致出“二锅头”的风味有些许的差异。
整个“二锅头”的酿造过程,从高粱开始发酵开始,一个周期大约为二十天。寿龄候府的田庄中之所以五六天就酿制成功,是因为他们原本就在酿酒。
明朝时的习俗不像现代社会。现代社会物资供应充足,人们基本都是去买服务。而明代的权贵们都习惯于自己动手。譬如,自己酿酒喝。自己养个戏曲班子听戏,自己养个书坊出书。诸如此类。
寿龄候张鹤龄的酒坊通常酿造的是黄酒。明中期时,黄酒才是权贵们的最爱。但张鹤龄一直垂涎着“二锅头”生意,本来是想将张昭下狱问罪再强夺的,只是没有成功。他的酒坊一直在试验“二锅头”的酿造。
张氏兄弟确实草包。但张府的仆人们中总有两个机灵的。若能试制成功,必定会被侯爷奖赏的。毕竟弘治皇帝都登基十三年,张皇后独宠宫中十三年。张府早就是明代的顶级权贵。这种做事的人才还是能招揽到的。
二月初十的晚上,张鹤龄撒帖子遍请亲戚好友,商户们来府中品酒,聚宴。
夜风中,春寒阵阵。咸宜坊中的张府中喧闹声不断。
张鹤龄虽然为京中的顶级权贵,但是明朝的外戚和汉朝的外戚差距太大。明朝外戚永远不能掌握实权。只能混混银子,当个横行京中的米虫而已。汉朝的外戚那可是能执政的。特别是后汉时,外戚都成为权力三角之一。
而且,张氏两兄弟是草包,这是京中人所共知的事情。握有实权的勋贵们和张府都是表面上的往来。
所以,张鹤龄虽然发了很多请帖出去,但是真正来张府中赴宴的大佬一个都没有。像英国公、定国公,成国公这些勋贵,根本不可能来。都只是派了个嫡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