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充足,随着炊事班长一声令下,各种菜肴、时蔬、海鲜流水价的端上桌,惊得眼前这两位目瞪口呆:“我,我们可不是来享受的,还请端下去!”
赵虎听后哈哈笑道:“两位误会了,这可不是我们铺张浪费,都是用战利品跟老乡换的,你们也知道,我们最近打了几场胜仗,战士们吃腻了鬼子的罐头,就送了些给附近老乡,结果人家硬是送来大批海鲜,这东西吧,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还真不值俩钱,主要看在什么地方,而且我们又没法保存,不消灭掉可就坏了!”
为首一人四十多岁,国字脸,有点黑,要说他是一名指挥若定的大将,基本没人怀疑,可人家却是一名大学教授,任谁也想不通。
另外一个戴眼镜的小伙,长得精瘦,不过人却十分干练,话语不多,但每次都说到点子上,一看就是个可造之材!
国字脸端起酒杯站起来自我介绍道:“本人戴克金,原先是南开大学一名教授,可惜日军占领后,整个天津已无立足之地,后来承蒙恩师指点,加入了组织,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之前一心想投身兵工行业,但由于日军封锁,一直没能出行,现在胶东胶南被我军打通,才得以脱身,并准备用一生所学为我党事业作些贡献!”
眼镜青年也站起来说道:“我叫付永年,是戴老师的学生,承蒙老师看得起,一直跟随在左右,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还请赵团长尽管招呼!”
赵虎连忙笑道:“两位可都是学术界大拿,请都请不到,谈何招呼,应该是我要向你们学习才对!”
一时间,互相恭维满天飞舞,而且这位付眼镜神情之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傲慢,赵虎也只当没看到,人家骄傲自然有骄傲的资本,谁让自己在钢铁领域一知半解呢?
小余这个急性子终于看不下去了,在敬酒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句:“我们家虎子啊,别的本事倒没多少,就是杀的鬼子有点多,想当年,天津大水,一下子就搞到一万多支步枪,还杀掉了数不清的鬼子!”
戴付师生闻言浑身一震,而后齐齐端起酒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那一场大水之时,正是我们制造炸药的秘密住所被鬼子包围,但又莫名其妙的撤走,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我们的人所为,要知我们俩当时已经把引线接好了,这杯酒敬赵团长的救命之恩!”
赵虎连忙站起道:“两位说哪去了,我当时也是率性而为,而且目标并没有放在城内,可不能把这么大的功劳放在我头上,我会很惭愧的!”
酒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浇掉愁肠,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更能让素不相识的人喝过之后成为知己,这不,当几人面红耳赤出门时,所有的小心思都化为乌有,有的只是革命同志之间的友情和对工业化的强大向往!
十几匹战马打着响鼻,轻轻奔驰在鲁中大地,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惊住了一行行南飞的大雁,就连几只仓鹰也停止了俯冲的趋势,仿佛下面这一队人马,在南下的路途中,会掀起阵阵狂风暴雨!
四五五章 电渣重熔钢
整个鲁南大都已回到人民群众的手中,青纱帐周围都是些忙于农作的老乡,四处洋溢着欢声笑语,哪怕头顶上的烈日正浓,哪怕脸庞被晒得发黑,也挡不住大家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由于带着总部的介绍信,加上路上不时有部队首长打电话确认,他们虽然行事低调,但还是受到了热情欢迎。
傍晚,几人在一个农家小院里吃饭休息,说起来这户人家环境还真不错,房子是石头垒成,上铺当地的一种海草,冬暖夏凉,院里有一大片葡萄架,坐在下面喝着清茶,吹着海风,很是惬意。
赵虎主动拉起话题:“这么说来,戴教授您一直从事钢铁研究?”
老戴轻轻放下茶杯道:“唉,学这个多少年了,一直都想以学报国,可惜报国无门啊!”
“咦?我记得国府也有钢铁项目的,怎么一直没能实施啊?”
“哧,不提这个倒罢,提起来真是满肚子来火,当年委曲求全,我们倒也认了,可回头看看,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发展实业?哼,我看还不如以前呢,至少北羊时期就能造大炮,制海船,可到了那十年,别说钢铁厂了,连造个子弹都费劲,再加上一帮政客鼓吹造不如买,到最后,啥也搞不出来,发生战争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个旗子啊,我看不竖也罢!”
旁边付眼镜接过话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师后来才跟地下党接触,因为老师发现,至少我党还是干实事的,只可惜基础太差,一切都得从头来,所以,这个理想,也不知何时能够实现呢。”
戴教授看了眼自己的学生,然后对赵虎道:“经过这些年的思考,我也明白了一些事理,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所以我想从无到有,先找个小型工业基地,一步步筑好基础,相信总有一天,我们国家的钢铁产量会蒸蒸日上的!”
赵虎想到后来我国恐怖的钢产量,不由自主点头道:“肯定会有这一天的,不过要靠许多人的努力,戴教授,我一直想造炮钢,请问这里面有什么困难吗?”
“啥?炮钢?这困难大了去了!”
戴教授喝了口茶清清嗓子道:“要说这炮钢吧,可是所有钢材中最为难造的,首先,身管火炮要经受高温、高压、高速火药气体对管壁的作用和强力冲击,炮弹对管壁的挤压,形成很高的切向应力。其次,身管表面要经受每秒十度的加热,一直升到七百多度,然后又快速冷却,所以钢材的奥氏体和马氏体不停发生相变,又形成很大的组织应力,所以炮钢的性能要求非常苛刻!”
赵虎张大了嘴巴:“啊,不就是在炼钢时稍微加点铬钼镍等元素就可以了吗?”
“岂止这么简单?每门身管火炮的定型都必须经过成千上万次的不同试验,直到找出最佳比例,而且各处温度湿度条件不同,所添加的特种金属也有差异,口径不同,添加的比例也不一样,这可不是造迫击炮,那东西没有膛线,随便打个钢筒就能行,就算发热过后口径膨胀也不会有太大危险,而身管火炮却不同,只要有任何一种缺陷,就会导致炮毁人亡!”
见赵虎等人不明所以,付永年又在一旁补充道:“光这些还不行,得考虑横向比例极限和屈服强度,另外,低裂纹扩展速率和身管寿命也得加进去,然后才考虑什么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