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米炮弹再次呼啸而至,距离太近,鬼子还没反应过来,爆炸声就在耳边响起,中队长被弹片击中,仰面而倒,他直到此时才想起,这枚炮弹好象是从身后射来的。
八路军一冲进城门,如雨的手榴弹就甩出,守备城门的日军在城门楼主力被灭,城下队长被毙后,基本已失去了成建制的阻击,被数量巨大的八路军一冲,就丢弃了城门向内逃跑。
所谓兵败如山倒,如果此时有个领导能弃个尾,他们也许能全须而退,但现在,每个人都想集中到大队长周围,对身后的八路军已畏之如虎,更没有人注意到,路两侧还有十几二十支冲锋枪在等着他们。
冲进城的八路军一个尖刀连突然发现了不对,前面的鬼子眼忽然象割麦子一般倒下,而两侧的火力却没有发出枪声,就象一把把无声的镰刀,在轻松地收割着逃跑的日军,一梭子还没打完,南门大街上,就躺倒了一地的鬼子,他们的污血很快染红了青石板,渐渐向路两边流淌,形成一条怵目惊心的血溪!
“前面是哪支部队?”
为了减少误伤,尖刀连连长没有贸然冲锋,而是在街角喊起了话,就听对面有人用本地话说道:“快隐蔽,鬼子大部队来了!”
说话间,对面街口就涌出一大堆钢盔,鬼子一看到街尾有着大量的八路军,二话不说,趴下就打。
尖刀连好在得到了提醒,所有战士提前一步卧倒在两侧,更有战士已冲进了两边的房屋,从后面向日军迂回过去。
鬼子急于逃跑,机枪榴弹打得长街上硝烟弥漫,尖刀连只得避开正面,从两翼往大街上甩手榴弹,顿时炸起了一团团烟雾,双方的伤亡也立即增大起来!
“轰”的一声,一枚炮弹直直砸进鬼子的机枪阵地,把十几个鬼子打倒在地,连那挺重机枪都变成废铁,接连几个翻滚,横躺在地。
“八嘎,哪来的九二炮?是我们炮小队吗?”到这时,二中队长三井还不相信他们的步兵炮已换了主人。
就在这时,被担架抬到的大队长一木赶到,连忙发布命令:“快,中间阻击,两翼突破,一定要赶在八路军到来之前抵达兵营,否则,只能玉碎作战了!”
的确,在四面都是八路军的情况下,这帮鬼子要是不杀出一条血路,回到防守坚固的兵营,再想逃命基本无望!
因为这平山城南宽北窄,西边一条冶河把县城割成一个半岛,要是南路被堵,城中被占,他们只能逃往湖边游泳。
就在尖刀连所在的一营跟鬼子当街对射时,南城鬼子兵营方向再次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贺连长看到被大炮炸开的豁口,仰天长笑道:“还是这大炮得劲,二营长,快带你的人冲进去,三营长,你带人从西边兜过去,我刚才看到河边还有一批鬼子,可别让他们跑了!”
三营长边跑边道:“放心吧团长,城门在我军手里,有机枪守着,除非鬼子游河,否则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就在一木看到部下突击不力,准备祭出猪突大法时,突然又听到身后传来几声闷响,一回头,又看到几个黑大饼砸在人群中间。
“八嘎,土八路我死也跟你没完!”
“轰轰……!”
一六四章 没有命令再不许放汤
一艘没有挡风玻璃的大汽艇行驶在滹沱河上,赵虎手握舵盘,脸上笑得象团花。
没错,自从他一听到缴获了一艘大汽艇,就放下一切工作,前来参观,七一九团贺团长他们是要西进冀中的,这艘汽艇正好便宜了工兵营。
艇上,除了装载从宪兵部仓库起出的一大堆矿机设备,还有所有的破坏枪支以及空弹壳等。
人员则是一大帮伤员,除了工兵营的和七一九团的,还有几十个老百姓,就是因为赵虎不顾距离,用炸药包乱轰,把城里的房子轰塌不少,虽然盖住的大部分是鬼子,但也有好多老乡被殃及,幸亏是土草房子,只是砸破了头,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这些老乡没了房子,眼看大雪将近,只好跟着赵虎回到西柏坡,反正那里有着大量的事要人做,赵虎索性把他们一家家全都带上了,就是不知道回去要挨什么批评呢。
这一次由于有七一九团在场,赵虎没敢赶尽杀绝,鬼子一个大队,除了被击毙的五百多人外,剩下的伤兵和俘虏竟然也有五六百人,当然,其中近两百重伤员大家都无能为力,八路军自己的伤员还看不过来呢,这些人送到兵工厂矿区,能撑得过去的就救一下,撑不过去的只好拉倒。
赵虎原以为有了三百俘虏去开矿,上级会饶了自己,没想到这回他的先斩后奏彻底惹火了军区,聂司令员亲自发报,点名批评了他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并把他的营长降为代营长,同时,严格命令,没有军区的命令,严禁赵虎走出西柏坡一步!
王开山捂着被弹片击伤的左臂,轻声埋怨道:“炮和炮弹都被人要去了,就连轻重机枪也只给咱留下坏的,我就不懂你怎么笑得出来?”
“怎么就笑不出来呢?你瞧瞧这一船宝贝,不但有鬼子的七五炮弹,还有他们不知从哪放进去的航空炸弹,哦,对了,除了机械,还有一部震坏的电台,咱回去修修就能用,那门九二炮也不是不能复制,有这么多宝贝你还不满足?”
“也是啊,你说鬼子没事把航空炸弹放在县城里干啥?这里又没有机场,算了,不管他了,反正里面有好多炸药就行,对了,这都要下雪了,我们回去还有什么事?要不要让大家休息一阵,前一阵打得太累了。”
“休息?没看到二连这次表现吗?那么多人,连跳湖的十几个鬼子都打不中,要不然人七一九团也不会这么笑话我们,空有快枪没枪法,只会浪费子弹!回去抓紧训练,除了二连,跟我们一起作战的新兵也要严格训练,我就不信了,花上大把子弹,他们的枪法要是还上不来,如果不合格,一个个都给我打鱼去!”
王开山心里默默为这些新兵祈祷了几秒,希望他们能熬过这个漫长的冬天,接着又指着面前一批矿机设备说道:“就算重建枪械厂,这些设备也不配套啊,除了一台圆车,连个拉床铣床都没有,更别说钻床冲床了,上级这回不再让你出击,要想把枪械厂搞起来,可不容易哦。”
“一个好的钳工,光凭手工都能做出驳壳枪来,何况这里还有卧式锅炉和圆车,再说了,我们以前不是什么都没有也能搞个兵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