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只见她娇躯半侧,桃腮绯红,似笑非似,似恼非恼地望向陶启泉。陶启泉更是色授魂予,竟张开了双臂来,看这情势,竟然是想就此把水荭拥入怀中!
水荭更是眉梢眼角,满是风情。我大声道:“好了,唱完‘惊艳’,该说正事了!”
陶启泉像是梦游病患者一样,但是他居然可以听到我的话,他的视线仍然盯在水荭身上,道:“正事?自然,那是天下第一正事,除此之外,再无大事!”
我又好气又好笑:“只听得古人说‘除死无大事’的,你如今是什么意思?”
陶启泉竟然道:“死算什么!”
这时,他虽然是在和我一问一答,可是事实上,他和水荭之间,已不知交换了多少眼神,也不知已传递、交换了多少讯息。
这种情状,真是叹为观止,陶启泉此时的情景,倒叫人想起《鹿鼎记》之中,韦小宝乍见阿珂时,心中大叫“我要死了”的情景。可知无论是成功人士,还是无赖流氓,只要是男性,忽然遇见了自己的梦中异性,反应都是一样的。
这时,其余人也全看出陶启泉和水荭之间那种如同触电一样的情景来了,大亨是朱槿本是“夙世情缘”,自然感同身受,他们两人,自然而然,轻拥在一起。
我向红绫看去,只见她睁大了眼,望着水荭,神情略有所思。
男女之情,乃人之天性,红绫虽然当了那么多年野人,但天性犹存,我也不知她此时正在想些什么。
我看到这种情形,索性不再理会,看陶启泉还有什么恶形恶状做出来。
陶启泉向水荭走去,到了水荭面前,他忽然正常了起来,竟然彬彬有礼道:“水荭小姐,幸会!幸会!”
水荭抿嘴一笑,红绫大笑了起来:“陶叔叔,刚才已经幸会过了,怎么又来了?”
陶启泉也不觉得窘,笑道:“一万次也不嫌多!”
他说了之后,望向水荭,并不出声,只是口唇掀动,我看出他在问水荭:“是不是?”
水荭也不出声,同时红唇掀动,我也看出她在回答:“一亿次!”
两人各自会心微笑,其乐无穷,春意融融。
我再也想不这件事会忽然之间,生出这样的一个妙趣横生的枝节来。不过这也是好事──出色的美人,本就该配出色的男人,陶启泉和水荭,看来也正和大亨和朱槿一样,是正配之至的一对。
只是在一旁的铁大将军,却神色颇是不耐,我知道事情以后如何发展,与他人无涉,如今却要适可而止了,我又大声道:“替两位介绍,这位铁大将军,是眼前两位美女的义父!”
我特意点出铁旦和朱槿、水荭的关系,这一点十分重要,因为在陶启泉的心目中,就算是铁大天王,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水荭的义父,这就非同小可了!
果然,他总算肯把视线离开水荭的俏脸,转向铁旦,一开口就道:“义──”
他这个“义”字,才说了一小半,我便大喝道:“铁将军!”
陶启泉竟然情不自禁,也跟着想叫“义父”,我怕铁旦要不高兴,所以才大喝。
陶启泉这才感到自己失态,忙改口道:“铁将军,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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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部:将计就计
我的推断是,首先背叛了铁旦的,就是他曾在战场上救了他三次的那个老部下。
铁旦说得很说明,这部下,“现在还有点势力”。
那也就是说,其人必然卷在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不会置身事外。
那么,他在铁旦的求助之下,他会怎么做?
他会想到铁天音的安全,铁旦的利益,还是先顾及自己的利益?
假设他人格高尚,品德仁义,或者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有着寻常的道德观,那么,他就会对曾经救过他的恩人,作出报答。
或惜他不是,他只是强权统治集团中的一分子,正处于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他如今的地位“有点势力”,那正是他不断斗争的结果。这种人连起码的道德观都没有,非但如此,而且,在残酷的斗争之中,早已明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道理,他连人性都已经被磨炼改造得荡然无存了!
这一类人,正是形成强权统治集团的骨干,也是一种典型。
可以说,只要是强权集团的一分子,就绝无例外。因为如果竟然还保留了一分半分人性的话,那么早就在大大小小不断的斗争中被淘汰了,眼前的铁大将军,就是一个例子。早几年,同情平民百姓,不肯以坦克去对付赤手空拳的一些人物,也是例子。
铁旦竟以为他的这个如今仍具势力的部下,不会背叛他,岂不是太天真了?幸而她早已退出了权力场,不然,以他的这种想法,在权力场之中,迟早被别人连骨头都嚼吃了,还不知是怎么死的!
这些,我自然不会对铁旦说,我只是迅速地想到,那个部下会采取什么行动?
不论他属于哪一派来,他都知道铁天音的重要性,这时候,去救铁天音,等于去捧烧红了的铁球。
他自然也知道,在浮莲手中的那份资料的重要性,他会提议派人去找浮莲。
假设他派出的人是朱槿和水荭,她们知道铁旦一定会落脚在我处。
那么,他们会怎么做呢?
我想到这里,已经觉得事情渐渐接得了准头了!
即便派出了朱槿和水荭,他们也知道,并没有找到浮莲的把握。
而由于我和铁旦的关系,他们知道,若是能把我和白素拖下水去,找到浮莲的机会,就必然大大增加。
这就是朱槿把浮莲的所作所为和她人在瑞士,透露给白素知道的原因,我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于是,他们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当我确定了这些这后,我又不自由主,打了一个冷战,因为我又想深了一层,我想到,铁天音的那张求救字条,只怕也是朱槿故意接触了铁天音,叫他写了,以便令我参与其事的。
一切,早有预谋,什么想令老人家清醒等等,全是虚招。我的勒曼医院之行,根本白费,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浮莲和那份资料!
因为,如今白素已经去找浮莲了──这正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而我,也非去不可,这也是他们计划之中的事。
这计算之精确,颇令人佩服,至于陶启泉和大亨的生意,只不过是这出精心编排的戏中的过场而已。
明白了这一切,我也有了主意:你们不是要找浮莲去?我就将计就计,就在这一点上,打出救铁天音的主意来!
本来,我感到自己无法不依照他人安排下的计划行事,心中窝囊之至,但这时有了这样主意,心中畅快,伸了一个懒腰,详细部署。
首先,我要到瑞士去,和白素联络,白素临走时,没有向红绫交代什么,她必然另有留言。我和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