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章(1 / 1)

谋良缘 水墨兰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知道了。”

看着孙子发自内心的微笑,定远侯不由得也笑了,“那你还不走?”

沈珂这才作恍然醒悟状,拔腿就往外走。

定远侯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也不知是庆幸自己得了这么一个没让沈家失望的嫡长孙,还是为自己日渐老去的年华而叹息。

……

在回兰亭居的路上,沈珂的脚步却渐渐放慢了。

如果头一胎是个儿子,祖父他老人家还会不会跟自己说这一番话呢?按他老人家原来的想法,将来袭爵的人不会有别人,只会是他这个嫡长孙。但现在他老人家却在他面前提起了沈顼。

当然,就算定远侯不提,沈珂之前也并没有当真计较过袭爵之事。毕竟,沈松年就算再不成器,好歹也还正值盛年,等他百年之后袭爵,怕是遥遥无期,莫若自己一鼓作气挣个好前程,比起坐等爵位之事要可靠得多。再说了,沈顼虽说是继室所出,却也算是嫡孙,便是由他袭爵,也说得过去,但前提是,沈顼须得是个成材之人,须得有振兴沈家之才。眼下沈顼虽说年幼,但也聪慧有加,比起一般世家子弟自是强出许多,定远侯把振兴沈家之望寄托在他身上,也不无道理——沈珂立下赫赫战功,已成沈家的功臣,若再袭爵,怕会光芒太盛,倒不如让沈顼为其分担一些,兄弟俩互相扶持,只会让沈家更加强盛起来。

这样一忖,沈珂倒也释然了。祖父行事向来谨慎,不会轻易做出一个决定,他既然这么说了,必是心中早有决断。想到苏玉妍跟他说春草碰到吴妈妈到厨房熬汤药的事,他心里不禁一沉——祖父作出这样的决定不足为奇,但以他密不透风的办事风格,若不是是身体出了岔子,绝不会提前知会于他。

沈珂心思百转,一路行来,竟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回到兰亭居,客人们都还在,赵容赵宁她们素来与他玩笑惯了的,见了他便嚷着要喝喜酒。

沈珂不由得笑道,“喜酒自是免不掉的……不过,要等到做大满月的时候……”

女人会月子,三十天是小满月,四十五天才是大满月。一般人家,都是在满月期之内就操办喜宴,沈珂却选在大满月之后才办,个中用意,就不由得让人深思了。

他的意思,早前已经跟苏玉妍说过,她自是知道的,此刻听他对众人再说一遍,不由得唇角微翘,露出浅浅的笑容。

赵容却是秀眉一颦,“怎么,这么晚才办喜宴,莫非是因为妍儿给你生个女儿?”

梁惠君与赵宁自然知道这头一胎是女儿在子嗣单薄的定远侯府里意味着什么,当下也默不作声地看着沈珂,认同赵容之言。

沈珂顿时呵呵一笑,“你们都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会是那种因为妍儿生了女儿而拖着不办喜宴的人么?”

赵容望着他,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迟迟不办喜宴,到底是因何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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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新愁(上)

沈珂故意把脸一沉,佯作生气的样子,“……哪有这样跟长辈说话的道理?”赵容与赵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沈珂是赵宥的亲舅父,就算赵容身为公主,沈珂论起来也是她的长辈。

赵容虽已为人母,却仍不脱顽皮本色,当下便作出晚辈撒娇状,“是容儿无状,还请舅父大人见谅。”

沈珂虽是长辈,平日里与赵容赵宥之间倒没什么隔阂,见赵容故意作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既知错了,便饶了你罢。”

苏玉妍倚在床上,透过轻薄的纱帘看着厅中几人说笑,不由得感概万千,她的眸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赵宁仍是从前那样丰腴,那些减肥的方子到了她那里就仿佛失了效一样,竟丝毫不见任何清减;赵容虽已身为人母,却仍是婚前那般活泼可爱,脸上的笑容也一如从前那样单纯美丽,由此也可见许恒甚至整个许家把她捧在掌心没有让她受到任何挫折打击,才会让她在婚后还保持着少女的单纯;梁惠君自从那次小产之后就消瘦了不少,经过近一年的休养后已经渐渐恢复了先前的娇美,不过短短两个月不见,她又变得跟从前一样了,不仅消瘦,而且憔悴,整个人看起来一棵缺少养份的芹菜,虽然看起来青葱碧绿,却显得蔫蔫的没有生气。

苏玉妍的眸光落在梁惠君身上,不由得心里一沉。

她想起来了,在赵宥登上帝位不久,梁惠君曾出宫来过定远侯府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梁惠君跟她说了一件事——新帝继位,群臣纷纷上书,以新帝子嗣单薄为由。请新帝从全国上下广选美女充实后宫,为赵皇室开枝散叶。新帝当即准奏。当时苏玉妍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她知道,古往今来,没有哪个皇帝不是六宫粉黛三千佳丽的,赵宥自成亲以来,连侧妃也没纳,就说明他对梁惠君是很专情的,便是将来纳了美人,也不能取代发妻在他心中的地位。苏玉妍还记得。梁惠君当时神情看起来还算平静,不过眼底却泄露出她内心的不安与焦躁。所以,当时她便开导了几句。梁惠君也是聪慧过人的人,对于历史的了解也不亚于苏玉妍,自然也就将此事揭过不提。

现在的梁惠君,外表虽然看不出什么,可仔细看她。便能发现她的眼神略显空洞,往往落在一处便停留在那里,好半天也不移动,显然是心重重。如今看来,说不定就是此事造成梁惠君憔悴如斯的原因了。

苏玉妍心念微转,就出声轻唤梁惠君。

梁惠君心里正思忖着沈珂为何要在苏玉妍大满月之后的摆喜宴的原因。忽听帘里有人唤她,抬头看时,就见苏玉妍正笑吟吟地向她招手。当下便站起身来进去。

赵容与赵宁虽觉苏玉妍单单找梁惠君说话有些异样,但她们两人都是大度之人,又与苏玉妍交情匪浅,自没往深处想,只缠着沈珂非要他说明在大满月之后摆喜宴的原因。

梁惠君缓步走到床边。微笑道,“我们这一来。倒打扰了你休养。”

“你我又不是外人,又何须说这些客套话?” 苏玉妍真挚地笑道,“如今你已贵为皇后,身份地位与先前做颖王妃时已大为不同,想要时常出宫,怕是不易了。”

梁惠君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如今看来,还是做颖王妃的时候好。”

“难道做皇后娘娘就不好了?”苏玉妍笑微微地望着她。

“在外人眼里,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尊贵无比,又高不可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