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1 / 1)

野山枣 林世见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是有别的事,而是不愿意跟他干了!

姚铁匠醉醺醺、怒悻悻地一脚踢开院门进来,把肩上的铁锤往地上“咚”地一放,冲堂屋就吼道:

“砧子!你他妈的滚出来!奶奶的,敢跟老子犯拧做对,你瞎了哪个狗眼?快给老子滚出来!看老子不一锤废了你!”

正在厕所的姚铁,一听外边父亲的那声势,登时可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成了缩头乌龟,哪里还有勇气从厕所里出来直面父亲!

而锅屋里的辫子,刚刚把锅里拾掇好,正准备烧火做饭呢,一见姚铁匠扛着铁锤进来院子大呼小叫,她吓得不敢出屋搭话,只是两眼惊恐地朝外注视着院子里的公爹。

姚铁匠吼了半天没见动静,一声“奶奶的”的怒骂之下,提起铁锤就奔正屋而去。

辫子刚才正在锅屋里忙活着,没注意到姚铁上厕所的事。今见公爹提锤奔了正屋去,她便以为这下姚铁可能被堵在屋里了——恐怕是要吃亏;尽管她对姚铁这个丈夫实在谈不上什么感情二字,可他们毕竟是一家人,姚铁是与她关系最近的那个人!

因此,当下一见公爹提锤奔进正屋,辫子可就不由得有点着急,一时也顾不得紧张害怕了;她嘴里喊出了一声“爹”,脚下便赶出锅屋,想上前阻拦公爹。但姚铁匠已是大步流星地闯进堂屋去了。

姚铁匠闯进正屋,里外间都撒目了一遍也没见人,于是转身就出来屋,正好碰上了要赶进屋去的辫子。

姚铁匠一见,把眼一离棱,冲口就发问道:

“奶奶的!人哪?!”

一见公爹没找到人出来了,辫子心下就是一轻松,她嘴里支吾地道:

“我、我、、、、、、我不知道、、、、、他、、、、、、”

“不知道?奶奶的!”姚铁匠接过辫子的话,喷着酒气发飙道:

“自己的男人不见了你都不知道!困觉能困得男人都丢了?你他奶奶的以为我傻呀?兔崽子,老子可警告你们:想砸老子的饭碗,不让老子好过,那好!老子就先把你们的饭碗给砸了它!操他闺女,不过咱就不过啦!”

姚铁匠酒劲助火,越说越来气,他不等话音落地,将面前低着脸挨训的辫子抬手往旁边一扒拉,提锤就奔辫子身后不远处的那个水缸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消“砰”地一锤下去,那水缸便应声而碎,缸里的水也随之“哗”地一下四散流淌开来!

紧接着,只见那姚铁匠二话不说,提锤就奔了锅屋去。显然他是想来个锅碗瓢盆一扫光,到用的时候你们再自己去买新的!

此情之下,辫子一下可就真急了眼。平日她虽胆小谨慎得很,但人到急眼处,胆子往往也会瞬间变大。

这不,她见势不妙,慌忙跑上前去,一把就拽住了姚铁匠的一只胳膊,急切地央求道:

“爹!爹!您不能、、、、、、您消消火,您、、、、、、”

“滚开!奶奶的!”

一声怒吼下,姚铁匠猛劲一甩膀子,将辫子甩了个趔趄不算,还随即抬腿踹了辫子一脚,使得辫子“咕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一只手的手背还碰到了一块水缸的碎片上,顿时鲜血直流。而姚铁匠却不管不顾地还想进锅屋去!

正在此时,有几个邻居听到动静不好匆匆赶了进来。

但是,那头前进来的小个子的姚大炮,他似乎一下子还有点儿脑子发蒙——不知是先拉起倒在地上的辫子,还是先去制止发昏的铁匠。好在随后跟进来的那位人高马大的大炮媳妇冲大炮急切地大喊:

“大炮你是个死货!还愣啥?还不快把铁匠叔先拉到外头去!”

一听得媳妇这般吩咐,大炮迅疾也就有了主意,赶紧朝姚铁匠奔过去,在另一位邻居家男人的协助下,他们先控制住不让姚铁匠进锅屋,之后将其拉向了院外去。

姚铁匠不甘心就此罢手,他一边被人拉着往外去,一边还挣扎着怒骂喊叫道:

“他奶奶的!想砸老子的饭碗,到底哪个眼睛不得劲?兔崽子,这房子还是老子盖得呢!惹反了老子,老子一把火烧了它!操他闺女,不过咱就不过了!”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风箱里的老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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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风箱里的老鼠(2)

话说:

姚铁匠那里被大炮等人拉出了院门去,这里,大炮媳妇把倒在地上委屈哭泣的辫子给搀了起来,扶到堂屋里。

大炮媳妇先是赶忙去弄了点水来给洗净辫子受伤的手,之后又找来一块布子给包扎妥当。

在做着这些的过程中,义愤填膺的大炮媳妇,嘴里一直就没断了乱咕囔着责骂;她先是骂姚铁匠长短不分理不论,为长不尊不如驴。酒鬼酒鬼——喝酒的人,本身就是鬼,不是人!尔后,她又埋怨姚铁只会兔子扛枪窝里横,就是对老婆八面威风一包本事——自己戳的蜂子窝,却让老婆替他挨蜇,标准就是一个缩头乌龟,能惹不能收拾的怂货!软蛋!窝囊废!

最后,大炮媳妇还论断地道:

“这也算是个老爷们?除了比女人多长出四寸,哪里配?!”

辫子一时只是哭泣着,并不搭言、、、、、、

再来看姚铁。

直到听得外面完全平静了下来——姚铁匠被人连拉带劝地弄走了,姚铁这才从厕所里悄没声息地走了出来。

他脸色铁青着,走到破碎的水缸那儿站住脚,一声不吭,眼神冲地上的水缸碎片直愣了一会,尔后才去慢慢地出现在堂屋门口。

堂屋里,那坐在一个板凳上的辫子还在低着头抽泣着,旁边的大炮媳妇面带愠色,正对辫子说道着什么。当姚铁出现在屋门口,辫子一时还没注意到,仍是伤心地抽泣不止。大炮媳妇则是嘴里停了说话,眼睛责怪地斜了姚铁一下,鼻子里一喷粗气——似乎是懒得搭理他。

姚铁一时只是站在屋门口,朝屋里那未停止哭泣的辫子看着,并没有打算进屋去。

看着抽泣的辫子,姚铁本该心生愧疚才对,那知他见辫子一时就是个哭哭啼啼,心头一恼,竟冲辫子发起邪火,眼睛一瞪,呵斥道:

“哭丧呢?!还没完了!再哭,滚出去哭!”

如此之下,辫子一下子惊恐地止了抽泣,抬眼看着姚铁,一下子没说出话来、、、、、、

而旁边的那位大炮媳妇,她是谁呀?她见今天辫子如同风箱里的老鼠一般这么两头受气,她如何能看得下去这个?一个气不过,她就冲姚铁开了口说道:

“哎幺我说他铁叔!我看在咱全中国地里,也就得数着你们爷们了,真够能耐的!他婶子这么个推到爬不起来的老实人,夹在你们爷们中间这可好了——哪个想咋着就咋着,刚挨了扁担再挨钉子!亏你们也真能狠得下心来!这到底还让不让人家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