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姜棠，我问了 要我同意
刘兰缩在床上不动弹, 卢芳都拽不动她。
刘国辉气急，松开拽紧那个混混的手，站起来一脚揣开瘦弱的男人, 跨步走到床边，直接把刘兰从床上拽下来。
“从小到大, 家里人以你为中心，就是你哥我在部队, 也不会忘了给你寄点津贴, 平时磊子他们也都会照顾你, 啊！你现在跟这么一个废物混在一起，你怎么想的。”
刘兰通红着眼, 无所谓了，“你不是让我谈对象嘛, 我都谈了你们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刘国辉扯着刘兰的手抖得厉害, “我没给你介绍嘛, 人家条件多好，跟你哥我一个单位的, 给你介绍的还不好吗，你瞧不上, 就看上这么个流氓！”
“媳妇, 把她衣服带上, 走。”刘国辉扯着刘兰的手托着她走, 刘兰低着脑袋, 被他一路拖着走。
卢芳拿了衣服跟在外面，把外套套在刘兰身上。
拖出房间, 门口还有人把头伸出来看热闹, 被刘国辉吼回去了。
秦宵揽着姜棠跟在后面。
疼的吱哇乱叫的混混看见刘兰被拖走了, 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跑出房间。
“刘兰！不准走！”
被刘国辉拖着走的刘兰顿了顿，低着头没说话，不顾后面的人大喊大叫。
一路到了一楼，老板看着这副架势，不敢再说什么。
刘国辉看了姜棠一眼，“嫂子，今天晚上估计回不去了，能麻烦先在你家住一晚上，明天我就带着兰儿回去。”
“没事儿，尽管住，不碍事。”
夜早就深了，现在这副样子再让他们住宾馆更不合适，姜棠没什么犹豫的应了。
“谢谢嫂子。”刘国辉说了之后，攥着刘兰就要走。
跟上来的混混气急败坏，“哥！你不要拆散我们，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跑不掉的。”
这话一出，刘国辉攥着刘兰的手僵硬住了，他眼眶通红，死死地盯着那个瘦弱的小流氓，“你跟老子说什么？”
“我说哥……”
“别她妈叫老子哥，老子没你这种弟弟。”
混混吞了吞口水，忍着疼深吸了一口气，“我说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就算你们把她带回家也没用……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国辉松开刘兰一脚踹到了地上。
刘国辉把人压在地上揍，像是要把人打死。
卢芳也慌了，她看着坐在地上曲着腿的刘兰，低声道，“兰儿，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刘兰的尊严完全被踩在脚下，埋着脑袋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这副死不配合的模样，卢芳看着恨铁不成钢，她死死地盯着刘兰，“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缺什么啊！有疼爱你的父母，还有你哥，还有平时照顾你的朋友，你缺什么了！找这种小流氓，他能给你什么，刘兰，他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她想不明白，从小不说条件多好，但是这个小姑娘家里有什么都是先紧着她的，怎么会看上这样一无是处的小流氓。
刘兰不管她们多生气，埋着头拒不配合。
刘国辉打得小流氓不敢再说话。他才盯着宾馆的老板，声音含着冰渣，“老板，你之前见没见过他们一块来开房！”
要真发生那样的事，招待所是不会让没有结婚证的两人住同一间的，但是这个私人宾馆就说不准了，多给点儿钱，什么人都能一起住了。
老板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之前是来过几次。”
他说完看着面色不善得几个人，有意给自己辩解，“我看女同志没什么不愿意，又以为他们在处对象不是，就没拦着。”
说到这里他还看着姜棠和秦宵，“之前你们小夫妻来，没带结婚证我不是也让你们住了，对吧。”
刘国辉一句话不说，盯着以前一直宠着的妹妹，眼底全是失望，又回头看着趴在地上的混混，“宵哥，今天我带他们去你家住一晚，明天就上公安局去。”
“流氓罪，不说打死，起码判他十年八年的。”
说着话，就拽着那个小流氓走。
“媳妇，帮我带着她走。”
卢芳拉着刘兰，也要带她走。
秦宵盯着刘国辉，沉声应了。
小流氓一听流氓罪，还要坐牢，立刻往刘兰身上扑过去，“刘兰，你赶紧跟你哥说，都是你自己愿意的，咱们是在处对象！我不坐牢。”
刘兰跪在刘国辉面前，“哥，你别送他去坐牢，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还要不要活了。”
刘国辉冷冷的盯着妹妹，“这件事是他强迫你的，现在不会有人知道，等把他送进牢里，没有人知道你做过什么，哥会再给你找个对象对你好，他只不过是强迫了你的小流氓而已，不会有事。”
刘兰满脸都哭花了，听刘国辉这么说，顿了顿，被卢芳扯起来，一句话都没说了。
小流氓一看她这样，就是要不管自己的意思，立刻不管不管的开口，“我不能去坐牢，刘兰她是自愿的！”
想到了什么，他立刻爬到刘国辉旁边，着急的开口，“而且，我们做那事的时候，根本没做其他处理，要是刘兰怀孕了，孩子不能没有爹！我不能去坐牢。”
他这话一出，刘国辉只觉得胸闷气短，抬脚踹开他，胸膛剧烈起伏，“刘兰，他说的是真的吗？”
刘兰哭丧着脸不说话，这还让刘国辉有什么不理解的。
他扯着小混混出了宾馆，“宵哥，今天先住你家一晚，把他绑在杂物间里，明天我带刘兰上县医院检查，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一瞬间，他好像苍老了十岁，也提不起教训刘兰的心思。
“嗯，明天检查完，就住在家里，等结果出来，我送你们回去。”秦宵盯着刘国辉。
刘国辉应了，“谢谢宵哥。”
然后他看着秦宵旁边的姜棠，有些抱歉，“嫂子，打扰了。”
姜棠摆摆手，“没关系，家里房间多，你们随便住。”
卢芳扯着刘兰往前走，这一天提心吊胆的，现在已经提不起再跟她讲什么道理了。
刘国辉绑着小流氓的手，一路跟着秦宵和姜棠，去了姜棠家里。
“秦宵，你先带他们进屋安顿，我去带初阳回来，他估计担心死我们了。”
“嗯。”秦宵先一步带着刘国辉他们进了院子。
姜棠去隔壁把秦初阳带回来，小家伙一看到姜棠立刻迈着小短腿贴上来，牵着她的手。
姜棠跟邻居道谢之后，牵着小家伙往外走，“嫂嫂，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们初阳担心了。”
“我一直乖乖等哥哥和嫂嫂回来的。”
“初阳真棒！”
牵着小家伙回到院子，秦宵正在伙房里。
姜棠走进去，“他们呢？”
“把人绑进杂物间了。”
姜棠走到秦宵旁边，从他手里接过锅，端在灶火上。
“秦宵，你洗点儿素菜，一会儿就着炖好的鸡，就当是火锅了。”
姜棠从碗柜里又拿了几个碗出来，秦宵在一边洗菜。
没一会儿，刘国辉跟卢芳一起进来，卢芳还拽着刘兰。
“你们这找了一天了，肯定饿了，等鸡肉炖开了，直接当吃顿火锅了。”
卢芳松开刘兰赶紧进屋帮忙，“棠棠，谢谢你们了，何止我们没吃饭，你们夫妻俩也没吃呢。”
灶上的鸡汤很快热开了，秦宵也已经在灶前生好了火，架上三脚架，姜棠才拿了毛巾把鸡肉端上三脚架，把秦宵洗好的素菜放在长条凳上，放在灶火旁边。
“坐吧，先吃饭，你们饿了一天了，现在不管怎么样，人也找到了，明天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刘国辉坐上椅子，姜棠给他盛了一碗饭，又给卢芳盛了，至于门口的刘兰她没搭理。
五个人围在锅旁边，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刘兰一个人蹲在伙房门口，没人叫她，她肚子早就饿了，却没有办法。
心里也有些害怕，怕自己真怀孕了。
秦宵给刘国辉递上一杯酒，两兄弟对视一眼，刘国辉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感激，跟秦宵一块儿喝了。
他现在心情糟透了，姜棠也没拦着秦宵陪他喝，还看着旁边的卢芳一眼，“嫂子，你用不用喝一杯，喝完一会儿好休息。”
卢芳心情也不好，她哪里想得到这个小姑子什么都敢做，听姜棠这么一说，无奈的点点头。
姜棠给卢芳倒了一小杯，自己也端了一小杯陪着她。
秦宵转头盯着小姑娘手里的酒杯，眉头微蹙，没阻止小姑娘。
秦初阳拿着大鸡腿啃得欢实。
“嫂子，那个小流氓怎么没声？”姜棠有些奇怪。
“我们拿东西给他嘴封上了，免得大晚上吵你们睡觉。”
卢芳喝了一口，舌尖里的辣味让她郁闷的心情钝了不少。
姜棠陪卢芳喝了一杯，已经有些不太灵光，她再拿起杯子的时候，被秦宵拦住了，声音低声，“先带初阳去睡。”
姜棠面色泛红，慢吞吞反应过来，转脸看着小家伙，点点头。
现在已经凌晨了，小崽子陪着他们熬到了现在，早就应该困了。
姜棠站起来，牵着秦初阳先去了洗澡间，让小家伙自己洗干净了，才带着有些迷糊的小崽子去了楼上，哄着小崽子睡了。
等姜棠下楼去了伙房，看见秦宵已经开始收拾伙房，她走进去帮忙，低声道，“卢芳嫂子他们呢？”
“让他们去洗漱去了。”
男人把碗洗了，姜棠也把伙房里的地扫干净。
夫妻俩都无视了蹲在门口的刘兰。
刘兰盯着这刺眼的一幕，她早就没有资格了，在姜棠面前这么屈辱不堪。
姜棠跟秦宵把伙房都打扫干净，秦宵去铲了煤炭添在灶上。
没一会儿，卢芳跟刘国辉才洗漱干净，卢芳看着姜棠，低声道，“一会儿我跟刘兰睡一屋，国辉自己睡一屋。”
姜棠点头，这样最好。
刘兰有逃跑的先例，他们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我不会跑的。”刘兰盯着姜棠。
她现在再跑能跑去哪儿。
她说的话，没有人应，卢芳以也懒得搭理，反正把人看住，明天上县医院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见没人理自己，刘兰咬碎了牙，手攥得死紧，没再说什么。
姜棠安排他们去休息了，回头才自己去洗漱，然后回到卧室。
等秦宵进屋，她低声问，“门都关上没，别让那人跑了。”
“锁上了。”
盯着小姑娘刻意放轻的声音，男人唇角扯了扯，拉上灯，才一步一步走上床。
靠近之后，姜棠才闻道男人身上带着的酒气，软声道，“秦宵，你说，要是明天去检查，真出问题了怎么办？”
她侧过身，对着旁边的男人，盯着黑暗里模糊硬朗的轮廓。
秦宵手撑着后脑勺，声音淡淡的，“看他们自己。”
然后，男人也侧过身，正对着旁边的小姑娘，声音低沉，“睡吧。”
姜棠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也是，现在想什么都没有意义，等明天的结果吧。”
姜棠喝了些酒，闭上眼睛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虽然睡得很晚，不过由于心里有事儿，姜棠还是起了个大早，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正在换衣服，察觉到床上的动静回头，哑声道，“醒了？”
姜棠揉着脑袋坐起身来，软软的应了一声。
然后翻身下床，随意绑了个马尾之后，跟着秦宵一块下楼。
卢芳和刘国辉已经起来了，刚洗完脸，看到姜棠跟秦宵下楼，走上前去，“棠棠，昨天睡得晚，怎么还起这么早，再睡会儿吧。”
姜棠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摇摇头，“没事儿，嫂子。”
洗脸刷牙之后，她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走进伙房，“嫂子，现在还早，吃了早饭再去医院吧，我陪你们一块儿去。”
卢芳跟着她一起进了厨房，听她这么说，连忙推辞，“棠棠，你别跟我们一块儿去了，就麻烦你们在家帮我们看着人，别让人跑了就成。”
“而且，老是让初阳去邻居家里也不合适，你们在家带着初阳，就做个检查，没那么复杂，我们拿了结果就回来。”
姜棠舀了冷水下锅，听卢芳这么想，思忖片刻，应下了，“成，嫂子你放心，不会让人跑了。”
她按照人数下了面条，等了几分钟，卢芳在一边把熟了的面条盛出来，姜棠每个人煎了一个鸡蛋。
然后就着昨天晚上的汤，下了几颗青菜，又加上肉丝辣酱，就算是好了。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碗面条，本来没什么胃口的卢芳夫妻俩人，胃里的馋虫都跑出来了。
姜棠没煮刘兰的份，刘兰自己也知道，一个人蹲在角落一句话不说。
等卢芳他们吃完了饭，才拖着不甘不愿的刘兰去了医院。
三人走了，姜棠往屋里看了一眼，皱眉道，“秦宵，需不需要去看看。”
关了一晚上了，别还没送进牢里就出问题了。
秦宵带着姜棠走向一楼杂物间，他挡在姜棠面前，推开门，有些昏暗的杂物间里，人被反手绑着躺在地上，嘴上被封了布条，盯着俩人进来，蛄蛹着蹭过来，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带着祈求盯着他们。
秦宵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走上前去，把人嘴上的布条扯开。
小流氓大口大口的呼吸，盯着姜棠跟秦宵，“你们大发慈悲，放我走成不成。”
“我真的没有强迫刘兰，都是她自愿的，不关我的事，别送我去坐牢！”
姜棠盯着这人已经干裂的嘴，还扯着嗓子吼。
声音淡淡的，“这些话，你还是等刘兰回来自己跟她说吧。”
她看了秦宵一眼，“既然没出什么事，我们先出去。”
夫妻俩人把人嘴上的布条解开之后，出门反手把杂物间的门关上。
坐在客厅里，小家伙屁颠屁颠的跟过来了，听着家里杂物间的声音，好奇又紧张的看着哥哥嫂嫂，“嫂嫂，他是坏人嘛？”
姜棠摸摸小崽子的脑袋，“嗯，我们在惩罚坏人，初阳不怕哦。”
“我才不怕，哥哥很厉害的。”坏人肯定打不赢哥哥！
姜棠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低声道，“她们估计中午才能回来，你要不要先去厂里一趟。”
秦宵摇头，“不用，等这件事处理完再说，厂里有事和田跟磊子会过来通知。”
他这样说也有道理，姜棠点点头。
杂物间里时不时传出求饶的声音，姜棠皱眉，“要不还是把他嘴封上算了。”
盯着小姑娘有些不耐烦的小脸，秦宵应了，站起身来往里面走去。
里面人求饶声音更大了，下一瞬，终于安静下来。
男人从杂物间里走出来，姜棠笑眯眯的给他点了个赞。
秦宵这块头，还是挺有用的。
“既然上午不去厂里，把收音机拿下来听，正好我看看你的学习成果。”
男人高大的身形微顿，难得有些心虚，看了一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的小姑娘，步伐沉重的上了二楼。
没一会儿把收音机拿下来，打开之后，是之前姜棠给他录过的片段。
姜棠自己都听腻了，这男人还在听。
“秦宵，你念一遍，我听听。”
秦宵拿着书，盯着内容一字一句的念。
跟背景姜棠的声音慢慢融合在一起，天差地别。
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姜棠轻咳了一声，“还需要继续努力。”
“不过起码现在你都已经会一些常用语了，以后打个招呼没问题。”
小姑娘的话似认真似取笑，秦宵黑眸微沉。
“放歌听一会儿吧，一会儿去做饭。”
秦宵把磁带放开，外文歌从里面倾泄而出。
正中午的时候，刘国辉和卢芳带着刘兰回来了。
看着三个人的脸色，姜棠皱了皱眉，有些不好的预感。
刘国辉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带着刘兰进了客厅。
姜棠跟秦宵对视一眼，跟着一起进去。
姜棠着卢芳，卢芳叹了口气，无奈的冲着她点了点头。
姜棠盯着刘兰平坦的肚子，皱了皱眉。
刘国辉把那个小流氓拖出来，扯开他脸上的布条。
盯着他，冷着声音，“叫什么名字。”
那人吞了吞口水，“吴志雄。”
然后眼睛看了一眼旁边坐在沙发上的刘兰，有些小心翼翼，“刘兰，你肚子里是不是真有我的孩子了？”
“没有！”刘兰冲着他吼。
刘国辉盯着吴志雄，“想不想坐牢？”
吴志雄立刻着急的开口，“不……不想。”
他知道刘兰她哥是做什么的，本来还以为扒上她哥，自己起码也能鸡犬升天，谁知道会被抓去坐牢。
刘国辉深吸了一口气，“不想，那她之前跟你的那些事，都烂在肚子里，我要是听见外面有人传，你这个牢是坐定了。”
吴志雄被关了一天早就怕了，听他这么说，立刻急切的保证，“你放心，我肯定不往外说。”
他不敢了。
刘国辉看他一眼都嫌晦气，揪着他的领子，“赶紧滚，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在街头上混，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说完暴力的给人解开身上捆绑的绳子，吴志雄看都没看刘兰一眼，爬起来狼狈的跑了。
等人走了，刘国辉才盯着刘兰，“过几天，我带你去省城，把孩子打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县城里到处都是熟人，今天去一趟医院都差点碰上村里人，要想掩人耳目，还是去省城做的好。
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要把这个孩子留下。
刘兰低着头没说话，刘国辉看着就想发火，“说话！”
“等带你去省城把孩子打了，你嫂子会陪你在省城租房子住一段时间，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带你回来。”
刘兰在一边，憋着气吐出一句话，“我再考虑考虑。”
差点没把她哥弄疯了。
深呼吸保持冷静。
“家里谁对你不好了，让你喜欢这种人，还要给他生孩子，你是要气死谁。”
爸妈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本来他也不打算要他们知道，现在妹妹要真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绝对不允许。
刘兰盯着肚子，声音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精气神，“我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你跟他干那种事，你不喜欢他你要给他把孩子生下来。”
刘国辉胸膛剧烈起伏，“管不了你，既然你不喜欢，过两天就跟我上省医院，把孩子打了。”
刘兰看了姜棠和秦宵一眼，不说话了。
姜棠歪头看着卢芳。
卢芳叹了口气，低声道，“怀孕了，一个月，她哥给她介绍对象都没多久，幸好没相上，没牵扯人家，不然他哥在单位这脸往哪搁啊。”
姜棠没想到真的怀孕了，现在要是把孩子打了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她低声道。
“什么时候去省城。”
卢芳叹了口气，“再等一段时间吧，我还是想送那小子去坐牢，就算不真坐，也吓唬吓唬他，但是她成年了，还说自己是自愿的，现在还怀孕了，一切等把肚子里的东西摘了再说。”
她看着姜棠，一脸无奈，“要是吴志雄到处给人说可怎么办。”
这名声肯定是臭了。
姜棠淡声道，“这你不用这么担心，吴志雄本来就是街上的流氓混混，他说的话没几分可信的。”
姜棠这话有道理，卢芳跟刘国辉也松了口气。
看刘兰那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卢芳低声道，“我们先带她回家住几天，等找一个正当的由头，再合理的带她去省城，把孩子流了。”
“现在才一个月，一切都来得及。”
“到时候，让秦宵开车送你们去吧，见到的人越少越好。”
姜棠转脸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男人，主动开口。
卢芳有些犹豫，“棠棠，这太麻烦你们了。”
“没事儿。”
刘国辉沉声道，“不用，我跟芳儿带她去，到时候正好说在省城给她找一个工作，等住一段时间，再接回来也合情合理。”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
姜棠叹了口气，“先吃饭吧，吃完饭让秦宵送你们回去。”
几人都没什么胃口，但是也承姜棠的情。
气氛低迷的吃了午饭之后，姜棠让秦宵先送他们回去。
秦宵黑眸凝视着她，“一起去。”
姜棠眨了眨眼，“我跟着去干嘛。”
“回去看看。”
盯着男人的眼睛，姜棠妥协了，然后扬起笑，“正好，去看看娟儿跟桂梅婶儿。”
既然要跟着秦宵一块儿回去，姜棠弯腰看着小家伙，“初阳，我跟哥哥要回家一趟，初阳去找你的小伙伴玩儿，等嫂嫂回来可以吗？”
秦初阳乖乖点头，姜棠去伙房，从柜子里拿了些小蛋糕和饼干，递给小崽子，“初阳，拿去给小伙伴她们分哦。”
小家伙点点头，迈着小短腿跑出了院子，去找他的朋友玩儿了。
秦宵把车开出院子，姜棠把院子门锁上，才坐上副驾驶，小轿车缓缓启动，往五里村开去。
姜棠看着周围熟悉的风景，低低吐了口气，等到车子开进村里，有人看到秦宵的车子。
村口的人对着车指指点点。
“这不是都搬去城里住了？还回来炫耀呢。”
“怕不是厂倒闭了，灰溜溜的回来了吧。”
“倒闭了好，赚钱了不想着村里人的白眼狼，怎么赚得了大钱。”
呸着口水看着秦宵开着车子过去了，还得吐一口吐沫。
秦宵把车开到了刘家门口，没开进去。
刘国辉拽着刘兰下车。
姜棠她们也跟着下车，进了院子，刘老爹跟刘婶看着总算回来的小女儿。
刘老爹的手高高的抬起来，被刘婶拦住了。
“你干啥，人都回来了，别又被你吓跑了。”
刘老爹的手还是颤颤巍巍的落下了。
刘兰盯着爹娘，低声喊了一句。
刘国辉不打算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爹娘，知道了也是操心的命，反正这孩子肯定是要打的。
卢芳进了伙房，给姜棠她们倒了杯水，姜棠跟秦宵没待多久，把人送到了之后，就打算走了。
刘国辉跟卢芳送他们到了门口，见秦宵和姜棠上车才回到家里。
车缓缓开启，刘兰拦在车面前，然后盯着副驾驶上的姜棠，语气激动，“姜棠，我现在这样，你有没有一点儿愧疚。”
她憋着气，只能找到这样一个发泄口，如果不是姜棠刺激她，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姜棠皱眉，看着面前死死盯着她的刘兰，“你觉得你现在这样是我造成的？”
刘兰抹了把眼泪，“不是吗，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跟那种小混混在一起，还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这是咎由自取，没有人要你这么做。”
姜棠盯着她的肚子，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觉得，你要真舍不得这个孩子，可以生下来，然后和吴志雄结婚，你们还挺配的。”
刘兰死死地盯着姜棠，“姜棠，我现在已经配不上秦宵哥了，我自找的，但是我现在的下场，都是因为你……”
砰！嗡！
秦宵猛地踩上油门，车直接擦上刘兰开了出去，迅速离开刘家门口，一点儿不留情。
刘兰被插身撞得直接倒在地上，狼狈不堪，手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哭得凄厉。
她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姜棠回头，盯着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嘟了嘟嘴，“人家骂我呢，你生什么气，小心真给她撞出问题缠着你不放。”
“不会。”
秦宵转头看了一眼小姑娘。
姜棠轻呼了一口气，“好吧，先回家看看。”
秦宵的速度慢下来，把车缓缓往家里开去。
姜棠下车，把门打开，一进门，桂梅婶儿跟文娟正好听见动静从伙房里走出来，看见姜棠，眼里的防备变成惊喜。
“嫂子，你怎么回来了。”
姜棠笑着迎上去，跟她们抱了抱，“回来有点事儿，正好来家里看看。”
说着她四处看了看，她们没回来的这段时间，文娟跟桂梅婶儿把家里打理得很好。
姜棠软声道，“娟儿，辛苦你们了。”
文娟笑眯眯的，跟桂梅婶儿对视了一眼，“这有啥，就是顺手的事。”
姜棠摇摇头，哪里有这么顺手，都是费了心的。
秦宵直接进了屋子。
姜棠跟文娟她们坐在椅子上，说会儿话。
“嫂子，上次和田回来，说你在家弄了一个院子的绿植盆栽，我一直想去看看。”
她也喜欢，给家里添点颜色，看着心情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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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跟我们一块儿回去？要是有喜欢的，可以直接带回来，回头让人秦宵再弄。”
“不用，等和田帮我订吧，而且，平时要是没事儿我也能自己上山挖点儿。”
嫂子自己喜欢，她哪里还能抢。
“嫂子，你们这次回村是发生啥事儿了？”
不然怎么莫名其妙就回来了。
姜棠皱了皱眉，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也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去，“没事儿，就是秦宵家里有东西没拿，才想起来，就让我陪他回来，拿了就走了。”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秦宵从屋子里出来。
姜棠看着外面天色也不早了，现在的天黑得特别快，初阳也还在等着呢。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娟儿，婶子，我们就先回去了，天都黑了。”
开夜路也不太好，文娟跟桂梅婶儿没拦着他们。
打完招呼之后，姜棠才坐上车，离开家里。
盯着外面黑下来的路，秦宵还是开得稳稳当当的。
一路出了村口，打开车灯。
姜棠歪头看了一眼秦宵，软声道，“秦宵，我有问题嘛？”
秦宵余光盯着小姑娘淡下来的小脸，微微蹙眉，“怎么了？”
姜棠手托着脸，“刚才刘兰说的，她说如果不是我，她才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还会怪到她身上。
明明就算是她不怪自己，退一万步来讲，也应该怪秦宵才对。
是秦宵不喜欢她的。
怎么弯弯绕绕的到最后怪到她身上了。
秦宵的脸已经完全冷下来了，声音冰冷，“跟你没关系。”
姜棠转脸专注的看着秦宵，轻声道，“秦宵，要是我没有被周家送回来，你跟我见不上面，更不可能结婚……”
吱嘎，小汽车被急刹住的声音。
姜棠停住话头，脑袋往前偏了偏。
周围静悄悄的，车子停在山路上，旁边只有虫鸣的声音和冷风吹过的声音。
秦宵捏着方向盘的手松开，回头看着姜棠，声音嘶哑，“姜棠，没有如果，我们已经结婚了。”
姜棠眨了眨眼，呆呆的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没有否定这些事。”
秦宵不接受这里面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他跟眼前的小姑娘没有婚姻的这种可能。
男人喉咙滚动，盯着小姑娘精致瓷白的小脸，大手悄无声息的扯开身上的安全带。
姜棠歪头看着秦宵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些心虚，“我以后不说了，好吧。”
“我就是有些生气，我什么都没做，她怎么还能怪到我头上的，亏今天我还大方的让你送他们回来呢。”
“姜棠。”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传开，姜棠盯着近在咫尺的脸，脑袋往后靠了靠，完全贴在椅背上，软声应了，“嗯？”
避无可避。
秦宵的手抚上她的后颈，人完全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倾身过来，黑眸专注克制的凝视着面前的小姑娘。
胸腔里裹挟着欲望嘶哑着吐出声，“可以亲吗？”
姜棠泛着水光的眸子含着软意，毫无攻击力的盯着面前具有强烈存在感的男人，忍不住有些口干，无意识的轻轻舔了舔唇。
男人黑眸如墨，眼神幽深，直接覆身上来，双唇相贴。
一只手托着姜棠的后颈让她迎合自己的吻，另一只手解开姜棠的安全带，手摩擦着揉捏手上的细腰。
贴着唇含弄了一会儿，男人脑海里缺失的安全感慢慢收拢，磨着姜棠的唇，声音哑得不可思议，“姜棠，我问你了。”
姜棠水润的眸子骤然瞪大，男人黑眸里酝酿起笑意，重新加深了这个吻。
“秦宵……不是这样。”
她什么时候说过，问了就可以亲了，姜棠的脑子迷迷糊糊的，想抗议的手也被男人攥进手里。
秦宵舔舐小姑娘的唇瓣，不停深入，吮吸带着颤抖的舌尖，呼吸粗重，汁液交缠。
姜棠轻哼出声，腰间被越箍越紧，细碎的声音缓慢吐出来，“秦宵……疼……”
禁锢在腰上的粗砺手指松开片刻，唇上重重侵占的唇也逐渐温柔起来，姜棠的唇瓣都带着酥麻，一直痒进心脏，浑身都麻透了。
男人不停的吞咽喉咙，嗓音粗重，“姜棠，媳妇儿……”
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他们结婚了，上天难得眷顾他一回，他不允许这样唯一的幸运都被收回去。
这么一想，男人的呼吸更重了几分，揉捏在腰上的手又重了。
女孩柔软的身体完全撞上去，密不可分的贴合在一起，逼仄拥挤的车内，温度腾盛，暧昧又旖旎。
车外凉风席卷，空旷寂静的山里，车身被风吹打着，完全侵入不进缱绻氤氲的车里。
姜棠的唇瓣酥酥麻麻的，映着春光的眸子耷拉着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人，秦宵幽深的眸子完全合上，面上的表情不再冷硬，带着浓郁化不开的欲色。
姜棠软着眼睛看了一眼，被蛊惑着闭上眼睛，手攀附在男人精壮刚硬的手臂上，轻轻咽了咽口水，舌尖舔上男人的唇舌，主动交缠在一起。
温软的声调接近呢喃，“下次……要我同意才可以。”
这次，就原谅你了。
身上的男人身体顿了顿，下一瞬完全匍过来，离开了驾驶座，手臂勾着姜棠的腰，把人抱起来，声音裹着欲色，还带着一丝放肆嘶哑的笑声，哑着声应了，“好。”
姜棠身体离开座位，腿叉开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双手环抱住秦宵的脖颈，轻哼出声。
男人像是毫无节制，一点儿没有要松手的样子，姜棠腰间被摩擦得生疼，皱了皱眉，鼻尖蹭着男人高挺的鼻梁，软声道，“秦宵，回去……好不好。”
初阳还在家等着，他们现在，实在不像样子。
秦宵捏在腰间的手难耐的重重揉捏的两下，湿热慢慢退开唇瓣，双手把姜棠完全抱进怀里，一动不动的调整呼吸。
姜棠窝在男人的颈窝，慢慢吐了口气，脸颊蹭上秦宵的脖颈，男人掐在腰上的手痉挛一瞬。
等到姜棠呼吸平缓，才注意到他们现在的姿势，脸上还没消下去的颜色又加重了，指尖抵上男人的胸膛，低声道，“秦宵，你回去。”
秦宵抱着人纠缠着摩挲片刻，才松开手，搂住姜棠的腰把她放回座位，认真的帮小姑娘重新把安全带系好，才回到了驾驶位上。
半晌，夜间停在山间的车重新启动，往县城里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