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雾中了。”
杜少彬一怔道:“吴爷爷此话怎讲?”
吴伯同蹙眉接道:“‘无影之毒’居然会由这批人手中施出来,你想想那位‘千面鬼医’上官伦,目前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呢?”
杜少彬也蹙眉说道:“我想:那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上官前辈本人,受了这批人的劫持,另一种可能,则为上官前辈的徒弟,出了纰漏……”
吴伯同苦笑道:“据我所知,上官伦根本不会收过徒弟。”
杜少彬接问道:“吴爷爷最近一次见到上官前辈时,是什么时侯?”
吴伯同微一沉思道:“已经快四年了,方才,我暗中递给你们服用的,那种能避百毒的药丸,也就是在那一次见面时,送给我的纪念品。”
杜少彬笑道:“事隔快四年了,您怎能断定他在这四年中,不会收过徒弟呢?”
吴伯同“唔”了一声道:“这倒是有此可能。”
一直不会插嘴的彭立人,忽然笑道:“吴爷、少彬,不必瞎猜了,不论事实真相如何,只要找到那位‘千面鬼医’,不就明白了么!”紧接着,又笑了笑道:“目前,咱们还是赶快填饱肚皮,前往溪边赴约才对,否则,去迟了,人家会认为咱们怯场,或者是临阵脱逃了哩!”
吴伯同连连点首道:“对!对!有道理、有道理……”
□□□□□□□□顺着纵贯“王家村”的那条官道:往前走,离村约莫半里之外,是一片由鹅卵石所汇成的河滩,不!其实,那是一条山溪的溪滩,不过,由于“王家村”这一带地势较为开阔,山溪也随之扩展得有点像一条小河而已。
俗语说得好: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复小人心,目前的这一条山溪,刚刚涨过一次水,但正在迅速地消退中。
那湿源源的,铺满着鹅卵石的溪滩上,或蹲,或站地,总有四五十个夜行人,在高谈阔论地闲聊着,在上弦眉月的黯淡光辉之下,但见憧憧人影,有若幽灵似地,在晃动着。
那位被称为“堂主”的青衣少妇,独自站在溪边的浅水中,仰首凝注夜空中闪烁不定的繁星,默然沉思着,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她那一双美目之中,竟然孕育着晶莹的泪珠,可惜目前并无任何人注意她的神情,不过,纵然有人注意到了,也没人敢去问她,因为目前的这些人,都是她的属下哩!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有人“咦”了一声道:“怎么还没来?”
另外有人接道:“莫非是脚底揩油,溜之乎也?”
“溜?”原先那人冷笑道:“这‘王家村’中,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除非他们会五行遁法,否则是溜不了的!”
离官道最近处,有人低声说道:“已经来啦!”
不错,“王家村”的出口处,于沉沉夜色中,可以看到有三道人影,向这儿迅疾地移动着。
“不对,”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连我们的向导,应该是四个呀!”
那青衣少妇忽然低声沉叱着:“少废话!”
原来不知几时,她已由小溪中走到了官道边,那一张俏脸,冷漠得有如一付石膏像,只有那一双闪闪发光的美目,表示她还是一个活人。
那三道人影中,传来一个沙哑语声道:“嗨!诸位,冷堂主到了没有?”
青衣少妇扬声反问道:“是王护法么?三位来得正好。”
另一个苍劲语声接道:“原来堂座早就来了,不知堂座有何见教?”
青衣少妇道:“方才,诸位的飞鸽传书,语焉不详,我正想问问三位的详情。”
听他们这对话,这新来的三位,显然就是被那位神秘的悟空大师“显颜色”赶走的三位。
只听那苍劲语声道:“不瞒堂座说,这事情,说起来可真够丢人。”
话说完时,人也到了青衣少妇身前。
那是三位身着灰色长衫的半百老者,一个瘦高,一个矮胖,那语磬苍劲的人,身材却是又瘦又小。
青衣少妇注目问道:“石护法能否请道其详?”
那小个子长叹一声道:“堂座,咱们都是自己人,说出来也不要紧,凭人家方才所露的那一手,合我们三个护法之力,恐怕也非其百招之敌。”
青衣少妇“啊”了一声道:“会有这种事?”
那小个子苦笑道:“我石壮为没有别的长处,但说话却是一向不打诳语。”
青衣少妇点点头道:“这点,我自然信得过。”
石壮为又苦笑着接道:“还有,那位俏尼姑的年龄,也决不致超过堂主。”
那高个子扯着沙哑的语声接道:“这个,我王老实也可以保证,石护法所言,绝对正确。”
青衣少妇绽颜笑道:“你这个假老实的这一保证,极可能会收到反效果呢!”
王老实苦笑道:“堂座,我王老实虽然平常说话有点夸张,但这等大事,岂能儿戏,何况又是冷堂座你的面前。”
那矮胖子扯开尖锐的语声道:“堂座,这回王护法的话,可委实是老实话哩!而且,那位妙龄尼姑,姿色也是绝佳。”
接着,又咽下一口口水道:“如果还俗之后,与堂座一比,可真是一时瑜亮哩!”
青衣少妇笑了笑道:“是么!待会,我倒要好好地见识一番。”
矮胖子连忙接道:“那是绝对可靠的,堂座该能信得过我麻二虎,从来不轻易赞美女人。”
青衣少妇目注“王家村”那边,“唔”了一声道:“这回是真的来了。”
不错,“王家村”方面,正有四道人影,疾奔而来,那四道人影,不消片刻,已到了他们面前,果然是吴伯同、杜少彬、彭立人等三人,和一个带路的劲装汉子。
那劲装汉子首先向青衣少妇躬身一礼道:“启禀堂主,吴大侠等已带到。”
吴伯同打了一个饱呃,手抚着胸口,呵呵一笑道:“有劳堂主大人久等,罪过!罪过!”
青衣少妇冷然接道:“你们那位保镖的俏尼姑呢?”
吴伯同笑道:“俏尼姑被花和尚拐走啦!”
青衣少妇冷哼一声:“少废话!我问你,要不要等她?”
吴伯同双手一摊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俏尼姑,你教我如个如何等法呢?”
“那么。”青衣少妇美目深注地,接问道:“是否另外还有保镖的?”
吴伯同抬手一指自己三人,笑了笑道:“咱们这三块料,全在这儿。”
青衣少妇冷笑一声:“好!我成全你们三个!”
接着,扭头沉声喝道:“布剑阵!”
“是!”
随着这一串暴诺,但见一阵人影闪动,溪滩上已布成一道奇门剑阵。
吴伯同偏着头,向那座剑阵打量着,一面蹙眉自语着:“有点像‘五行’?也有点像‘六合’?可是,仔细瞧来,却是什么都不像。”
接着,扭头向杜少彬苦笑道:“少彬,吴爷爷胸罗万象,无所不通,却偏偏对于阵图这门,完全外行,不知令师是否也会教过你这一门子的学问?”
杜少彬含笑接道:“当然教过。”
吴伯同讪然一笑道:“那么,目前这鬼门道究竟算什么玩意?你看得懂么?”
杜少彬笑了笑道:“这剑阵是由三十六名剑手所组成,表面看来,有点像是‘六合剑阵’,但实际上,它却是由‘六合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