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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 柔软的猫肚子 283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2章

  这些年拨清道人确实不再刻苦修道了,尤其是游历到了云京之后,更是被云京城的繁华光景迷了眼,若不是无路可走,谁愿意在大山之中清苦一生呢。

  当年他是师父在山中捡的孤儿,原本感激道观的养育之恩,现在却怨恨起来,怨恨师父师尊怎么不早些下山,若能早日来到云京,他镇正观说不得早已成为了祁云香火最旺的道观之一。

  抱着这样的想法,拨清道人留在云京城,使劲一些手段向着权贵圈子靠拢,却丢了道心,法力也越来越低微。

  今日本来有心隐藏法号,即便跟人斗法,也只会是对方吃亏,道士们画符各家有各家的秘法,一般相互都不认得,没想到这个毛头小子竟一眼看出了自己的法号。

  心下一惊,拨清道人再控不住符纸,几张符还没挨着徐灵鹿就掉在地上。

  小天师从案桌后面绕出来,将地上的符纸捡起,“缚魂符,没想到你这老头看着慈爱,反倒如此歹毒。”

  “不过想要缚住我的神魂,异想天开!”说着徐灵鹿将着几张符纸直直甩出,“去!”

  魏镜澄熟悉的甩符画面又回来了,符纸带着罡风一瞬便飞到了老道的面门,那老道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一张贴中眉心,一张贴中肚腹,手臂和小腿也各自贴上两张。

  再等徐灵鹿起唇,“缚!”

  明明没有绳索,被贴中符纸的道人却像是全身被绳索牢牢捆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缚魂符以老道的法力,也就单纯能将人的□□绑住,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用几张符纸就能将人的□□绑住,也够震撼的,糊弄不懂道法的宾客们完全够用了。

  但在徐灵鹿手里,这符纸的威力几乎全数发挥了出来,仿佛有无数条绳索勒进老道士的魂魄里,比绑住□□要难受百倍,很快躺在院中的老道就疼出了一身冷汗。

  “拨清道人,我且问你,你今日所言是否属实?”徐灵鹿明明没有开口,只是带着一脸甜笑看向院中地上的道士,但在场所有人都直接在脑中听到了这句清冷的问话。

  言法,地上的道人闭上了眼睛,看来今日自己必是要吃些苦头了。

  顾名思义,言法就是给说出口话灌注法则,因果之力,徐灵鹿报上了道人的法号,再给问话灌注言法,那么回答者若是说谎便会收到法则的处罚。

  即便已经疼的脑门上全是冷汗,可拨清道人依旧梗着脖子说了慌,因为若是他实话实说,那么明日就会被逐出云京城,以后还有什么名号可言,他就不信这小崽子能请来多厉害的言法。

  “老夫所说句句属实!即便你请来言法又能奈我何?”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宛如刚才在高汤中跳动的虾仁般,在地上弹了起来,发出凄厉的惨叫。

  看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地上不断翻滚惨叫,在场的宾客有些面露不忍,都看向徐灵鹿,那目光中饱含责备,似在怪他手段残忍。

  徐灵鹿面色淡漠的看着地上挣扎之人,心下没有一丝怜悯,“我请的言法不过是因果而已,今日你遇上了我,尚且还口出妄言,说我是邪祟,那之前呢,那些为了一己私利被你说成是邪祟,妖物,不祥之人的普通人,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何种下场?”

  “你欠下了什么因,今日便还什么果吧。”

  “成燕庄有位家丁,看见家主误杀姨娘,将此事告知官府,被你说成是邪祟附体,口出妄言,这个家丁最后惨遭割舌之刑,你可知晓?”

  “不……”老道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唔’的一声,一道鲜血从他唇角流出。

  徐灵鹿看见那道血痕冷笑一声,“看来你知晓。”

  “青莲县那位少女,明明是被叔父强占欺辱,你却说她是狐媚上身,蓄意勾引,后来少女被动用私刑活活烧死在后院,化为怨鬼,你还将她的魂魄打散,让她永世无法再入轮回,你可知晓?”

  “呜呜呜呜……”老道说不出话来,但身上的皮肤,时不时泛过焦红之色,面上的表情目眦欲裂像是在承受火焚之刑。

  “十风村那户村民,被地主强占田地,一家人生活无以为继,举家抗议,全被那地主残忍的活活吊死在家中横梁上,你却说是因为他们拜黄大仙,被黄皮子换了性命,那家最小的孩童才三岁……”说到这里,徐灵鹿不忍的闭上双眼,恨不得直接要了这狗道士的命。

  见他如此难过,知道小天师最为心软的魏镜澄,几步走上去,将他拉了回来,半倚在自己怀里,手不住的顺着徐灵鹿的后背,怕把他气出个好歹来。

  徐俊华一时间都不知道这两件事哪件更令自己震惊。

  是该惊讶自己弟弟手段竟然如此厉害,还是该惊讶自己兄弟居然把自己弟弟搂在怀中安慰。

  地上的老道受过火刑之后,又像是脖颈被人掐住一般,眼看舌头都要吐出来了,终于是忍耐不住的,一开口喷出满嘴血沫子,“似唔做的,都似唔做的,天丝大人饶命。”

  “饶命?呵?”徐灵鹿冷笑着看着他,“你身上背了这么多人命,且到轮回中去还吧。”

  事已至此,是非曲直都以清楚了,魏镜澄让暗卫传了大理寺的捕快来,将徐府围了个严实。

  老道士‘嗬嗬’的喘了一阵粗气,实在是怕了,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当日来找他的,是一位老者,年岁大约耳顺,但身体硬朗,中气十足,拄着一根福禄寿的红木拐杖,跟他说,后日飞花巷一号,徐正清大人府上有大宴,介时会有一段时间,府内的家丁全部被调离,让他趁着此时进入徐府之中,指认一位腰中挂着百宝囊,面容清秀,左边眼角下有颗红色泪痣的少年为邪祟,最好再施展一些法术,让这少年吃些苦头,如此便算是圆满了。

  临走时那人给了他大笔银两做定金,他都换成了银票,现下还揣在道袍里,那人还说,今日宴会上的宾客非富即贵,若是这单做的漂亮,就能入了这些贵客的眼,在云京的权贵圈子稳稳立足。

  说完,拨清道人便又瘫在地上喘气。

  至于那个拄着福禄寿红木拐杖的老者,今日倒是不在会场,不过此刻正被捕快们从后院架到了院中。

  陈老爷子确实如描述中的中气十足,大声叫嚷着,“你们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抓我!我女婿可是中书令!”

  院中的人都听见了他的说辞,徐正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就说陈家一家子都是蠢货,简直无可救药。

  捕快将陈老爷压在院中,让拨清道人指认,那老道抬头看了两眼,“就是此人。”

  “什么就是此人!我根本不识得你!”陈老爷子根本没打算承认。

  本来他打算等这道士做完了这事,就将其灭口的,没想到这老道看着一副法力高深的样子,竟然连个毛头小子都斗不过。

  “就是,你这老道口中没有一句实话,刚才大家都见到了,现在又想血口喷人!”陈氏也跟着帮腔。

  “我现在有言法在身,只要有一句妄言就会受到刑罚,又如何再敢说假话。”老道虚弱的看了这父女两一眼,彻底瘫在地上不再动作。

  “要不,我也给二位请上一道言法?”徐灵鹿嘴角又挂着了甜笑,歪着脑袋看向陈家人。

  陈老爷刚才没看见院中的场景,自然是不怕,此刻依旧叫嚣着,“你请什么法我也不怕,祁云的律例老夫一条也不曾犯过!”

  但陈氏刚才见识到了那言法的厉害,浑身抖如筛糠,险些坐不稳当,从椅子上溜下去。

  见她这般表现,还有什么可说,背后定然动了什么手脚,还有所隐瞒。

  徐俊华也是见惯了各种诡异伎俩的人,当即开口对陈老爷子,“请您老来,也没什么事,就是请您来吃一盅佛跳墙,这玩意在云京可不多见,您老不尝一尝可惜了。”

  说完便有两名暗卫将佛跳墙端到陈老爷面前打算喂他。

  陈老爷立刻大力的挣扎起来,“我不吃,我吃了海货会发红疹,向来都吃不得的。”

  “哦?”徐俊华挑挑眉头,“我怎么记得老爷子是在水边长大的,当日抬陈氏进门的时候,满桌子都是各种海货,就属您吃的最开心。”

  “老爷子现在不方便亲自动手,你们懂事点,喂他吃。”

  暗卫们刚要动手,陈老爷子忽然用头撞向瓷盅,将暗卫手中的瓷盅撞翻在地,尔后还猛地向后挣扎两步,跌坐在地上,大声喊着,“我不吃!将那煮不死的鬼东西拿远些!”

  这盅佛跳墙里的虾仁早已跳出来,落在桌子上了,陈老爷子又没看到刚才场景,怎么会知道其中有煮不死的东西呢?显然也是个知情者。

  “带走!”魏镜澄对着捕快沉声下令。

  眼见自己要被拖走,陈老爷怎会甘心,指着还在座位上瑟瑟发抖的陈氏,“你这个不孝女,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欺辱你爹,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这简直宛如将证据摆在了众人面前,徐正清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徐大人,得罪了。”魏镜澄冲他一拱手,又有两名捕快架起陈氏,“带走。”

  最后,魏大人冷眼看着地上的拨清道人,“你以前所犯的罪行,关联何人,都犯下何事,到了昭狱之中,也一一都说清楚,带走!”

  严忠带着几个下属过来,嫌弃的将这老头也拖了下去,还什么道长,我呸,不过是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