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勇气。
直到那抹稀薄的金色再度出现在城市的空气中。
几乎是烧尽了最后的意志才走到的地方却是一处奢华的乐馆门口。
这里断不是我要寻找的终点。
我……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经历了重大的变故却不可以哭泣。
我不能像普通女子那样那样脆弱。
忽然间门枢”吱”的一响在开启的刹那微温的香气扑面而来。
“总管大人!”有人惊叫着向内跑去木屐的声音咔咔的踩在我晕眩的意识上:“门、门口立着个冻殍!”
雪啊下的好大了化了就是水而这水让那声音缥缈的似乎是沉入了深潭。
有人死了……是我吗?
我还活着吗?
想说话一张嘴风雪立刻灌入了口中。
我又看见那伤口了。细小的如同一点朱砂痣落在胸前却贯穿了身体直伤心脉……一技毙命她端正的坐着脸上挂着微笑只是阖了眼嘴角挂着惨烈的艳红。
血从那个细小的伤口涌出来漫成了片浓重的雾气……
谁是谁啊……谁来杀了我吧……
“不对似乎还有气……她在笑!”
抬起头我看到一个人惊异的表情然后是朱红色的门楣、黑色的匾、檐下摇摆的纱灯最后一切在暗红的空中归于虚无。
雪落在我眼里一片白色。
我累了好想睡……
“……荀……荀子……”那个声音拉着我不让我睡过去。
求您了不要再叫我……
固执的不去理会呼唤的声音我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闭着眼睛。即使不睁眼我也知道那熟悉的景色。
阳光在金黄的花上晃的一片亮白而花开的铺了漫山遍野。
“果然在这里荀。”
山风吹过松林涛声阵阵。
“确是比山南凉爽怪不得你喝了茶都没有进屋原来是跑到这里来歇凉了。”
“对不起我回来后没向您立刻复命……”坐在突兀的石上脚浸在山涧中水没至小腿丝丝的清凉从皮肤上越过与背上热辣的阳光交织不清。
“丫头这次有麻烦吗?”
“不没有……只是随行的几个普通剑客罢了……算上家奴一共三十七人如要求尽数剪除。”我抬起头远方的山峦跌宕起伏翠色如屏:“我已经在驿馆投了信札估计这时间信鸽早已到了长安……”
“罢了不必说那些无趣的事情了和我回去吧。”一双白晰的手臂圈住了我我随即被包围在她的香气中而她的下颌就抵在我的头上轻轻的摩挲着。
老师是如我的生母一样将我养大的人。那事我本不该瞒她可这件事情让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询才是。思量再三我决定还是先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以后再说于是转了话题:“您知道吗山下的市集上来了一种东西。明明只有黑色的根茎像烧焦过的样子可却被商家托在浸水的木棉上面说那枯枝会开出像碗一样的大花又香又艳引的众人都去围观……”
“哦?听你这样叙述应该是牡丹吧当年在洛阳的时候……”顿了一顿背后的女子轻声浅笑用手指滑过我散开的长:“丫头你似乎有些不开心……”
“没有只是……”我深吸一口气松间的泥土在光照下散着香气:“全洛阳都种着那种花吗?”
“……是吧那里的风物我也淡忘了很多。”口气淡淡的我知道她总是不经意的提起洛阳却不知为何的会立刻岔开话题。
“老师我们也种牡丹吧。”
“好的啊”一双手轻轻地拉我起身她的声音又蔓延着笑意了:“呵呵看出来我的小妮子大了有些心事为师也猜不出来。若是你喜欢我们就去买几枝来植在琴室旁好了也不知这里的水土可不可以种的活……再说我也是好久没见过了……荀你回头看看就是这样的花吧?”
转过身全天下最温柔的美人笑着向我伸出了双手。然后一滴艳红从她的嘴角涌了出来在粉白的脸上划了道红色后落在月白的胸衣上。
血喷涌而出忽然的晕成了一朵美艳的花开在她胸前。
“就是这样的花吧我的孩子?可惜没办法为你种出来了啊。”
她闭上了眼睛抱紧了我笑容随即僵死在脸上表情在我面前变得诡异非常。我诧异的看着那朵红色开的更艳了直接染上了我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
在巨大的恐惧中我听见凄厉的有如铁片间的摩擦一样的绝望叫声在山谷间冲撞着撕扯着我崩溃的心智。我努力的想要捂住耳朵断绝这声音却现这声音的源头正是我自己——像是垂死的人一样无法控制的声嘶力竭的尖叫着。
“瞧你又不听话了呢我的丫头啊……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不是!”我低下头看见颤抖的双手间有滚烫的粘腻不断的从我的指缝溢出花一样艳丽的红色散着奇异的令人战栗的香气刹那染透了我全身。
“这样你才能记起来吧你点起的那场烧的半个天都通红的火殓了我的尸骨……老师我已经被人杀死了……”
有火焰从血中流出来抱拥着我的身体就在我面前突然的被点燃了美丽的女子像是融入了火焰中一样舞动着化为了一堆焦炭。
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我瞪大了眼睛呆立着两手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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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里
四周突然的陷落下去强大的力量让黑暗中的我重重跌落在一片坚硬上尖锐的痛感立刻从四面八方刺入身体。
“啊!”
火烧火燎的痛从四肢百骸中流窜在喊出声的同时我睁开了眼。
光线昏暗投射在粗布幔帐上在挑起它四角的木柱上架着帘钩。
这里便是地狱吧……是了我已经躺在肢解的刑床上了那些厉鬼马上就会来将我这沾满血污的身体切开……即使是这样我双手的鲜红依然没法用自己的血洗清……
手僵直的立在面前在布帘与我之间。我的手手心冲着自己。
没有绑缚吗?又长又柔细的手指微弯着干干净净没有……血?
“您醒了?”
有声音说随即如葱白的手放在了我额头上手指甘爽的清凉立刻让我本能的向着它贴过去。
意识忽然警醒——这是哪里!一挣之下全身的骨节立刻刺痛不止而身体更是沉的抬不起来。
又有声音说:“姑娘别怕只是让梦魇住了睡了这两天热退多了。”
我侧过头——一位妇人坐在旁边紫衣脸如在雾中看不真切。
“没死吗……这是哪里……您是谁……”刚才那些真的只是幻象吗?我呼吸急促头也痛得厉害。
那位妇人淡然一笑语调缓缓:“您是命大的人若不是执事开门扫雪现的早只再晚一刻现在恐怕也和那些外乡人一样抬到西城门的凶肆等埋了。”她递过来手中的汤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