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沙雀(1 / 1)

我当保安后小区炸了 别山去 2877 汉字|7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7章 沙雀

  夜晚, 傅兰梦结束完一天的工作,从西门女工厂缓步走出。

  身旁的同?事抻抻腰,邀请她, “晚上出去踩踩点?”

  工厂的效益不佳, 为这些员工提供吃住已是勉强,工人的工资微薄,最?近更是一降再降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十二个小时的连续工作让傅兰梦眼前有些重影, 她用指尖抚摸着工厂外?围墙上藤蔓留下的痕迹。

  四十四号遗迹作为绿洲计划中期所建造的基地,各方?面设施都算完善, 基地外?圈有面积巨大的缓冲带, 里面填装的农药可以在一定年限中阻挡植物的入侵。

  可这里还是沦陷了, 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

  有人说这是一场阴谋。

  没?人想到基地内居然会?有人收藏植物标本,它们在基地内迅速生长,根系刺穿了沥青地面, 直扎入泥土深处。

  各种植物在基地内生根发芽, 藤蔓在人类建筑上蜿蜒爬升,它们在墙面上留下经过的痕迹。

  也不知道植物哪来的力气, 哪来的生命力。

  “喂, 我在问你话呢。”同?事不爽地说。

  傅兰梦回神,答应了同?事的邀请。

  “你是新加入的,事后分成只能给你这个点。”同?事伸出一根手指。

  傅兰梦说:“我以前是雇佣兵。”

  “这......”同?事犹豫片刻, 毫无诚意地退让,“那也只能再给你加半个点。”

  “成交。”

  夜色里掩藏一切交易。

  3·007落在一片空地上。

  “我们得给它找个安全的地方?。”王铁锤皱着眉,“怎么黑色的车在晚上还这么耀眼呢!”

  哑光漆面极为低调,但飞车与这片破败老旧的地方?难以协调, 反而在这样?的环境下有种凤凰落鸡窝的贵气。

  “很?难做到。”宁瓷说。

  飞车在空中已经被盯上了,宁瓷的精神力能感知到大家默契地摸到这里, 而且来的人越来越多。

  “这里还挺热闹的。”宁瓷抽出了长刀,为怀在她手中兴奋地嗡鸣。

  有人藏在阴影里,见状低声骂了句脏话,不甘地离开了。

  “胆小鬼。”傅兰梦的同?事,沙雀忍不住讽刺说。

  “事情不对劲,我要加点。”傅兰梦匍匐在楼顶,盯着楼下那台车。

  “车牌是3007,这是赵氏集团的车,我们下手要很?干净,不然后患无穷。”傅兰梦说,“车上的那两个人......也不是一般人。”

  沙雀的视力比傅兰梦要好,但他脑子不行。

  “这不是明摆着两个富二代吗,来工厂买东西。”

  沙雀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被贪婪蒙蔽了双眼,忽视掉一切细节睁着眼说瞎话,“粉色衣服那个,白白净净瘦瘦弱弱,我看她连鸡都没?杀过。旁边那个矮一点的......这个有点难对付,她的两个铁锤不错。”

  “富二代和她的保镖。”沙雀一顿点评后重?新下了定义。

  傅兰梦:“......”

  “傻缺。”傅兰梦喊他。

  “叫我干嘛?”沙雀问,“我分析的不对吗?”

  傅兰梦停顿片刻,“你说的很?对。”

  她闪电般出手,从身后拧住了沙雀的头,咔嚓一下。

  沙雀的眼珠爆出,无声无息地死去。

  “你说的太对了,傻缺,我真怕你连累我。”傅兰梦细致地在沙雀的尸体?上摸了摸,拿走他的小刀后把?他踢到一旁,准备回宿舍睡觉。

  粉衣服的女人身上那股杀气犹如实质,真不知道沙雀是怎么把?她认成富二代的。

  还有那个拎大锤的女人。

  “王铁锤居然发达了。”傅兰梦的语气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惆怅。

  宁瓷的眉梢动了动,没?想到王铁锤在这里居然有熟人。

  “今晚不会?安静的。”宁瓷抱着刀说,“我们分开守夜,明天白天再补觉。”

  “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宁瓷贴心地安排。

  上半夜会?有冲动的人动手,而到了下半夜,血的味道会?让那些人清醒一些。

  “不要杀太多人。”王铁锤说,“我们明天早上还要在这里补充物资。”

  她们今天飞行的途中已经把?那些不管饱的营养液喝光了,这里的食物不便宜,但过了今夜她们会?有钱的。

  宁瓷不动声色地瞥一眼傅兰梦离开的方?向,“你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熟人?需要我手下留情的那种。”

  作为宁瓷心里最?重?要的人,王铁锤现在有这个资格。

  “我在这个世界上哪有熟人。”王铁锤奇怪地说,“就算有,也在小区里被炸死了。”

  宁瓷拍了拍王铁锤的肩膀,“那你去睡觉吧,记得睡着了也要练功哦。”

  王铁锤像是没?听到一样?,从容地打开飞车,闭上眼安详地入睡。

  卷王才会?在睡觉的时候练功,她王铁锤只是一条睁不开眼的咸鱼。

  “你今天晚上不好好整理气息的话,内力可能会?乱窜。”宁瓷老神在在地补充,“大补药不是这么好吃的,你得消化。”

  “......”王铁锤在躺平的座椅上翻了个身。

  宁·幼稚·瓷:“BOOM!”

  王铁锤:“......”可恶,被拿捏了!

  见王铁锤开始顺气练功,宁瓷拿出昨天烤鸡剩下的木炭,在飞车周围画了个圈。

  今天的小区范围又?变大了呢。

  宁瓷苦中作乐地想。

  虽然宁瓷和王铁锤之间的谈话温馨而日常,充满人间关怀与爱,但在窥视者眼中,那个穿着粉色衣服,衣服上还画着猫猫头的女人无疑是块肥肉。

  宁瓷盘腿坐到了飞车前车盖上,长刀横放在膝上。

  她面如寒霜,说出的话音量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两个字,“来战。”

  如一滴冰水滴入油锅,黑暗里唰唰唰冒出来好几?道激动的人影。

  “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上?”宁瓷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轻慢地说,她下巴微微扬起,目中无人的姿势引得更多人暗中躁动。

  那几?道人影互相对视,她们彼此之间也不熟悉,随时可能拔刀相向。

  “一起上?”

  “我想要两个轮胎。”

  “行,左右倒车镜归我。”

  也有人偷觑了淡定的宁瓷一眼,“你们上吧,我突然还有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从心了呢。

  “怂货。”

  “别管她,人少分得多。”

  最?后留下来的,只有五个人。

  宁瓷单手握刀,好心提醒:“你们还有什么遗言没?录上的话,现在还有时间。”

  她握刀的一瞬间,凛冽的杀意一寸寸爬上了五个人的脊背。

  “看起来是没?有。”宁瓷的善意转瞬即逝。

  一秒后。

  “飒。”

  宁瓷贴到了一人身后,长刀抵在她的脖子上,问她:“看清了吗?”

  大动脉被割裂,喷出血液溅起三米之高。

  宁瓷手腕一震,刀身一抖,将血迹全数抹去。

  雪亮的刀锋借着皎洁的月光,照映出死者抽搐的身躯,还有地上蔓延开的暗红血液。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剩下四人浑身一抖,心脏似被无形之手揪紧。

  跨步,近身,提刀,割喉。

  一连串的动作在她们视网膜上留下片刻的剪影,等她们反应过来,只剩下三个人。

  “这次呢?”宁瓷变态似地发出一声轻笑,“你们怎么不动手啊?是不喜欢吗?”

  “铛!”

  刀锋堪堪在长刀割裂皮肤之前格挡,那人咬牙,只觉得刀锋之上压了千担巨石,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不能使长刀偏移一寸。

  宁瓷一个错身,长刀顺着身体?掠过一个奇巧的弧度,从喉间转到了那人后腰处。

  刀光如秋水,刹那间皮开肉绽。

  “嗷jsg嗷嗷!!!!”

  她是唯一来得及在死前发出惨叫的,撕裂般的声音划破夜空。

  “嘘。”宁瓷补了她一刀。

  又?死了一个,差不多了。

  宁瓷歪了歪头,看向最?后两个人。

  “刚刚想要倒车镜的,是谁来着?”

  杀神降临!

  三条命还不够眼前之人一盘菜,她身上甚至连滴血都没?沾上。

  这还打个屁啊!

  剩下两个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宁瓷没?有追,她的目的是震慑,而不是杀戮。

  黑色的车头前,齐齐整整地摆着三具尸体?。

  宁瓷擦干净刀,又?盘腿坐回了车前盖上。

  长刀随意地放在身侧,宁瓷单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再问:“来战?”

  这一次无人应答。

  黑暗的夜里仿佛只有宁瓷和王铁锤两个人还活着。

  王铁锤在车里悄咪咪睁开一只眼,打量了眼现场,咦,残忍,她再悄咪咪闭上。

  住在第四小区,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半个小时后,地面上的血迹都快凝固了。

  “好无聊。”宁瓷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没?有人想来杀我吗?”

  她撸起袖子,给大家展示自己的胳膊,“啊,我是多么的柔弱啊。”

  “我很?好杀的。”宁瓷耍了个花刀。

  暗中偷窥的人:“......”

  地上的尸体?凉了吗?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看看这辆车。”宁瓷钻进车里,一不做二不休地把?黑色的车漆改成了土豪金色。

  “没?有人心动吗?”宁瓷仿佛月底清仓甩卖的破产老板,卖力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越来越多的人回宿舍去了。

  今夜,注定一无所获,不如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去工厂打工的。

  目的达成的宁瓷停止表演,看着地上的尸体?悠悠叹了口气,“唉,末世怎么还这么冲动。”

  傅兰梦又?来了。

  还是那个楼顶,楼顶上的尸体?已经被人摸走了。

  傅兰梦看着那台金黄色的车,呼吸不自觉加快。

  好多钱,好多好多钱。

  得到这辆车,她就能还清债务,回到第四基地去生活了。

  她想了想,站起身,光明正大地下楼,走到宁瓷面前。

  “做个交易吗?”傅兰梦壮着胆子问。

  宁瓷玩味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的目的,杀鸡儆猴。”傅兰梦压低声音说,“你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你只是想震慑她们,不想那么多人被金钱蒙蔽双眼白白送死,你是个好人。”

  如果地上刚死的三个人有灵魂,现在一定化作厉鬼在傅兰梦身边咒骂她。

  “你想做什么?”宁瓷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没?有直接动手,赌对了。

  傅兰梦的心稳了大半,她说:“其实我和王铁锤是邻居,我们以前住一个小区呢。”

  宁瓷:“......业主?”

  傅兰梦居然从这句话里听到一丝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