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1 / 1)

在大唐当外科医生的日子 火星少女 5702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43章

  徐清麦跟在?封府下人的身后,朝着封德彝的院落走去。

  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她就立刻换好了衣服,拿着夜间通行的令牌到?了隔壁里?坊的?密国公?府。一路上?她都很忐忑,前几天自己?才和封德彝在?显德殿狠狠吵了一架,现在?他就病重。这两者放在?一起可不太好听。很容易让人生出无限的联想。

  封府四处燃起了灯,显然所?有的小辈都已经起来了,花园里?暗影幢幢,时不时可以看到?提着灯行色匆匆的下人,似有什么要紧事要去做。

  整个封府都因为封德彝的昏迷而动了起来。

  领着徐清麦进来的管事向她诉说了一下封德彝昏迷的前后:“相公?用完晚膳后在?花园里?散步,许是灯光昏暗,没有看清路上?的石子?儿,结果被绊了一下,当场就有些不好了。待回到?房间后,忽然就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叫都叫不醒。”

  徐清麦问:“那刚绊倒起来后是还有意?识的对吗?是自己?爬起来的吗?”

  管事道:“不是,是下人搀扶起来的。不过,那扶起来之后相公?还能再走两步,只不过似乎走得不稳当,于是便叫来了软轿。相公?是回到?房内之后才忽然人事不省的。”

  徐清麦心中一沉。

  这听上?去有些不妙啊,封德彝已经六十,妥妥的老人了。老人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摔跤,而且这个表现很像是脑溢血……

  她忽然又想到?,那似乎他的病情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啊!

  虽然这样想似乎不是很厚道,但徐清麦顿时觉得轻松多了。

  待到?了正院,钱浏阳已经在?那儿为封德彝看诊,显然陛下很重视封德彝的病情,为他指派了不止一位太医。徐清麦没有打扰他,安静地站在?一旁等他诊完脉。

  片刻,钱浏阳松开了手,然后叹息了一句,摇了摇头。

  封德彝围在?一旁的家?人神清气?爽紧张地看过来:“钱太医,如何?”

  钱浏阳道:“情况不是太好。封相公?此次似乎是摔到?了脑袋,乃卒中之症,且病情来势汹汹,颇为危重。”

  一般的卒中也就是中风,往往口角歪斜、言语不清、四肢活动不灵,但人是有意?识的。可这次封德彝却是双目紧闭,毫无意?识,而且呼吸极为虚弱。钱浏阳见过不少?这样的病例,没有能撑过三天的。

  他对已经承袭了密国公?爵位的封德彝的儿子?封言道低声说:“国公?爷可能需要先做好一些准备了……”

  封言道脸色悲恸:“钱太医,真到?了如此地步吗?还请钱太医救救我父亲!”

  钱浏阳刚想说什么,一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徐清麦,眼前一亮:“徐太医,你来看看?”

  他觉得徐清麦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封言道以及其他的封家?人看过去,知道这便是徐清麦之后,大家?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封言道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他拱手道:“那便麻烦徐太医为我父诊脉。”

  徐清麦:“国公?爷言重了。”

  她上?前摸了一把封德彝的脉,又查看了一下他的瞳孔反应以及其他的一些生命体征,不得不认同钱浏阳的看法,那就是封德彝应该是摔倒的时候脑子?被磕到?了,可能碰巧就引起了脑出血,而且还很严重。

  这样的病情放到?后世如果不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溶栓或手术抢救,也是百分百要死的,更别提现在?了。

  徐清麦便也表示自己?同样无能为力。

  钱浏阳闻言,便也叹气?:“不如老夫先为封相公?扎针看看吧。”

  死马当成活马医。

  这时候,封家?一个儿孙辈的年轻人忽然出声道:“徐太医,你不是可以开颅手术吗?既然祖父是颅中出血,那你是不是可以像为长公?主开颅一样也为他做手术?”

  封言道目光炯炯地看向她。

  徐清麦一叹:“国公?爷,开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当时我为了给?长公?主开颅,耗费了足足半年的时间来准备,这才成功地做了手术。”

  她现在?可没有积分再给?封德彝做扫描,要如何确定颅脑出血的位置?而且封德彝的病情太严重了,估计也撑不到?那一天。再就是,扪心自问,徐清麦也不可能为了给?封德彝做手术去花费那么多的功夫。

  “要做开颅手术不是那么简单的……”

  徐清麦将其中难点向他们一一详细解释完,然后就听到?刚刚那个封家?子?弟冷哼一声,说道:“说来说去,不过是徐太医不愿意?为我祖父开颅罢了!”

  “闭嘴!”封言道猛回头大声呵斥他,然后转过来对徐清麦致歉:“徐太医不要和家?中小子?计较……”

  徐清麦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自己?简直是无妄之灾。

  钱浏阳见状,立刻道:“我现在便为封相公?扎针,来,徐太医,你来协助我!”

  两人在封府一直忙到天色微亮,这才出来。

  “上?午在?家?休息吧,你也累了。”钱浏阳嘱咐她,然后颇有歉意道:“我就不该让你去给?他诊脉的,本来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新方法。”

  如今,似乎反倒让徐清麦与封家人之间生出了嫌隙。

  徐清麦笑了笑,安慰他:“钱公?不用自责。他们若是想迁怒,不管我做了什么,今天在?不在?这儿都会如此。和你没有关系。”

  钱浏阳回头看了看封府大门,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摇了摇头,便与徐清麦告别了。

  徐清麦在?家?休息了半日?,下午才去太医院。去了后就听说上?午散朝后,李世民?去了封府看望,还哭了一场。然后太医令巢明与姚菩提也去了,而且至今未回。

  待到?巢明和姚菩提回来时已经是?申时,都快要散值了。

  姚菩提看到?她之后苦笑一声:“钱公?与你都已经没有办法了,老夫又能有什么法子??扎一下针不过是心里?安慰罢了。”

  然后,很快就听到?从封府传来的消息,封德彝过世了。一时之间,朝廷上?下都为之震动。

  徐清麦心中并?无波澜,她不是万能,医学也不是万能。

  见证死亡同样是医学的常态。

  丽正殿内,李世民?听得消息后,十分伤心,一双凤目泪光闪闪。

  “我与封公?相识已久,可惜相处时间却不够长,只恨老天不悯。我失去封公?,大唐失去封公?,实乃一大憾事矣!”

  他的伤心溢于言表,情真意?切,简直要比和封德彝相处了多年的太上?皇李渊还要更加难过。大臣们一方面?体会到?了陛下对于封德彝的宠信,一方面?又觉得他们的陛下果然是重情重义。

  当天,萧瑀从宫城里?的官廨内走出来,站在?太极宫高高的台阶上?正好可以看到?西边的落日?。原本明亮晃眼的太阳变成了暖橘色,将大半个长安城都染得美轮美奂,挂在?天际线上?依然能够让人感觉到?炙热无比。

  但萧瑀知道,太阳一旦落山,那个过程是非常快的,几乎能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地平线所?吞没。

  他并?不喜欢封德彝,此人首尾两端。原本说好的事情,一旦陛下表示了不喜欢,封德彝便能硬生生地改口,十分没有风骨。萧瑀因此而十分鄙视他。但如今封德彝的落幕又让他生出了几分惆怅。

  裴寂也不在?了——守岁宴席上?他昏倒之后,陛下便以让他好生休养之名让他回家?去了。萧瑀觉得可能以后他再也不用上?朝了。因为刘文静一事,陛下对他有芥蒂,最体面?的结果可能便是在?家?养老。

  现在?,封德彝也没了。

  他们这些从太上?皇时期留到?现在?的老臣们,似乎在?新朝变得越来越少?了。

  萧瑀想起他曾经从周自衡那里?听过的一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虽然是玩笑,但现在?一想却是很贴切的。

  他们就如同眼前的夕阳,也如同长江里?的前浪。

  萧瑀摇了摇头,走下台阶,心中想道:“如此也好,至少?现在?后浪们的劲头看上?去都不错。”

  他们这些早已经失去了冲劲的前浪,便也可以安然的上?岸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封家?开始准备封德彝的丧事,在?城中最有名气?的寺庙与道观为他定下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陆道场。而最受封家?人关注的是,封德彝死后会被朝廷冠以什么谥号。这代表了对其一生的总结以及陛下的态度。

  很快,礼部的旨意?就出了,封德彝最终被追赠了司空之衔,谥号为明。

  明,是个好字。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听到?了这个谥号后,封言道明显松了一口气?。他父亲在?临死前的那一年里?,有好几次都没有跟上?陛下的思维,做了对立的那一面?,封言道其实是有些担心的,现在?总算放心了。

  封家?开始发丧,与此同时,一个新的关于封德彝死亡的说法忽然就冒了出来,而且逐渐甚嚣尘上?。

  徐清麦一开始对此并?不知情,她在?忙着太医院考试录取一事。

  在?太医院一间大的廨舍内,钱浏阳、姚菩提以及一些太医博士们都汇聚于此,桌上?、坐床上?甚至是地上?都铺满了这一次考试收上?来的试卷以及各位考生的档案信息。

  “这个人我觉得可以要。”徐清麦拿起一份考生的试卷,对其他人道。

  另外一位太医博士看了一下,拧起眉头:“可他的基础太差了,第一场考试的成绩有些低。既然要招,为何不招一些基础学得更扎实一些的?咱们到?时候教起来还更省时间。”

  “的确是基础差了些。不过,”徐清麦将他第二场考试的答卷递了过去,“他在?诊断上?的正确率颇高,而且这一条……”

  她指给?李太医看。

  李太医接过一看,却是那考生问诊一个身倦乏力、小腿浮肿的病患,判断他是得了脚气?病。

  李太医皱眉:“从症状上?来看的确是脚气?病,但他开的方子?实在?是太乱来了。”

  这考生开的方子?却是让他回去不要再□□细研磨的稻米与小麦,多吃一点粗粮甚至是米糠。

  徐清麦哈哈一笑:“李太医有所?不知,脚气?病的生成的确是与这个饮食习惯有关。”

  李太医狐疑看向她:“徐太医还对这个有研究?”

  这又不属于外科范畴。

  “对其有研究的并?不是我,而是孙思邈孙道长。”徐清麦笑道。

  李太医惊讶:“孙道长?”

  徐清麦颔首:“去年他曾向我提过,有一次他去为滁州太守诊病,发现城中的几位富商同样也得了此病。于是他便对比了一下几个人的相同之处,结果发现了一点,那就是他们都吃得非常精细。”

  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吃得简直比现代人还要精细,又缺乏其他的维生素补充方式,所?以体内缺乏B族维生素,便容易引起脚气?病。

  “孙道长用汤方,以及米糠,成功地将他们都治好了。”她又看了看试卷,补上?一句,“虽然这位考生的汤方不怎么样,但诊治思路却和孙道长却是一样的,这很难得。说明他的观察非常仔细,而且有很丰富的诊病经验以及清晰的头脑判断,可能只是因为出身问题,比较少?接触医书,所?以基础差了些罢了。

  ”所?以我觉得他第二场考试的分数稍微低了些。”

  既然是孙思邈发现的,那李太医显然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他欣然同意?:“徐太医所?言也有一定道理。行,第二场再给?他加十分。”

  “既如此,他的分数堪堪挤入到?前三百,可真是幸运儿。”李太医笑道,然后将卷子?上?糊着的地方揭开,“看看是谁……”

  说起来这糊名还是徐清麦提出来的,巢明觉得可以极好的防止考生与考官们拉关系,因此十分赞同。

  “姑苏,侯远道……”李太医对徐清麦道,“还是一位江南人。”

  徐清麦有些讶异,笑了起来:“那可真不容易,从江南过来这边,算了算可能过完年不久他就出发了。”

  李太医:“也算是没白跑一场。”

  两人说说笑笑,继续判卷。所?有工作都结束后,徐清麦打算回家?了,路过针科的廨舍,她仿佛听到?了里?面?有人在?讨论?她,不由得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你们听说了没有?有人说封相公?的死和徐太医有关!”

  “一派胡言!他是自己?摔了一跤,怎么就变成和徐太医有关了?”

  “前几日?不是徐太医与他在?显德殿上?吵了一架吗?封家?一些人现在?好像就是说,吵了那架后,封相公?回家?就神思恍惚,所?以才摔了那么一跤。”

  “这……”太医们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才摔的那么一跤,无凭无据的,岂能怪在?徐太医的头上??”

  徐清麦在?外面?听了之后简直如遭雷劈、瞠目结舌:……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她简直是人在?家?中躺,锅从天上?来。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不过一两日?的功夫,这件事却越传越大,越传越广。

  太医们知道内情,大多数都对徐清麦报以同情。但外面?许多不明内情的人却以为是徐清麦作风跋扈,不敬上?官,竟然将封相公?给?活活气?死了!

  徐清麦敏锐的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卷入了某个漩涡之中,因此选择了缄默。这个时候,或许不说话才是最好的应对。

  钱浏阳等人安慰她:“放心吧,明眼人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封家?理亏,这件事也不可能闹到?朝堂上?去,不过是私底下传一传罢了。待时间一久,即过去了。”

  就连萧瑀也特意?从隔壁跑过来安慰她:“别担心,这样捕风捉影的事情,陛下不会放在?心上?的。若是闹大了,自然会有人站在?你这边。”

  但没有人建议徐清麦站出来和他们杠上?——

  任谁都知道这股子?谣言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但没有证据,而且内容似是而非。再者,封家?,那是正儿八经的世代官宦之家?,能量巨大。封德彝又刚死,按照世人“死者为大”的观念,她在?舆论?场上?是妥妥处于弱势的。

  所?以,便只能让徐清麦受一下委屈。

  不过大家?都清楚,徐清麦和封家?这梁子?是真正结下了。

  徐清麦只能选择这这股子?气?给?窝在?心里?,憋着。

  很快,就到?了太医院放榜那一天。

  考试院张榜的地方,已经人山人海。

  郭敏君早早的就收拾好了,和阿婆说了一声就打算出门。她既紧张又兴奋,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是要继续在?这个小院子?里?和人斗智斗勇,还是可以拥有自己?新的人生?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邻居大婶。

  她叉着腰,似笑非笑看着郭敏君:“哟,打算去看榜呢?婶子?劝你啊,还是别去自取其辱了,免得到?时候哭哭啼啼地回来,我家?大宝都会心疼。”

  大宝就是她家?那傻儿子?。

  郭敏君的脸色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这泼妇这番话就是想要诋毁她的名声。

  她气?疯了,转头就拿起旁边刚扫了污水的扫帚,朝着邻居大婶的方向扫过去,将扫帚上?的脏东西挥到?她的裙摆上?,又啐了一口:“哪里?来的癞蛤蟆,在?这儿呱呱乱叫,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邻居大婶猝不及防的被她扑了一脸灰,呸呸呸了好一会儿,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郭敏君已经一溜烟儿地跑到?院子?外去了。

  她阴沉下脸,心里?泛起嘀咕:不会真的被这小丫头片子?给?考上?了吧?

  颁政坊的寺庙内。

  侯远道与林大夫都收拾妥当了:“走吧,应该过一会儿就要放榜了。”

  林大夫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考没考上?……”

  “林兄实力雄厚,肯定是不用担心的。”侯远道有些沮丧,“倒是我,第一场考试估计错了很多,怕是没戏了。”

  林大夫连忙安慰他。

  两个人向外走的时候遇到?了公?孙大夫,后者看到?两人,趾高气?昂地哼了一声,就与其他人一道走了。

  林大夫露出一丝嘲讽的表情:“那日?他在?考场前说太医院不会教什么真正的医术,让大家?都别认真。结果他自己?比谁都认真。我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他故意?的。”

  阵前扰乱军心。

  侯远道摇头道:“还好咱们早日?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不然的话,若是听多了他这样的言论?,恐怕自己?真的会受到?影响。

  周宅。

  刘若贤、莫惊春和阿软也约好了一起去看榜。

  “快点儿,阿软。”刘若贤站在?房门口叫阿软,她与阿软是很熟悉的,两人差不多年纪,又一同从江南来到?长安,相处得就和姐妹一般。

  阿软正在?哄着周天涯呢:“小娘子?,你不能去,那边人多,会挤着你的。”

  周天涯坚定地抱着阿软的小腿:“去!”

  阿软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刘若贤。

  周天涯也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刘若贤。

  刘若贤瞬间心软了:“……要不,就带天涯一起去吧?咱们这么多人呢,应该能照顾得好她。”

  薛嫂子?走了进来,将周天涯抱起来,解救了两人:“我做了桂花糕,小娘子?要吃吗?”

  周天涯立刻眉开眼笑:“要吃!”

  薛嫂子?立刻抱着她向外走,同时对刘若贤与阿软使了个眼色。两人瞧着她走远,立刻溜出去和莫惊春汇合。

  刘若贤笑道:“小吃货!”

  所?有的人都在?考试院前张榜的那一面?墙上?汇合了。虽然只是太医院的考试,但也人头攒动,看上?去声势极大,极为热闹。有一些士子?经过,也忍不住要羡慕:

  “不知今年会不会开放科举考?”

  隋炀帝设明经、进士二科,后来李渊称帝,又加了秀才、明法、明字、明算四科,一共六科。武德四年的时候开始了第一次考试,但因为战争等影响,这两年都没有进行过大的科举考。

  其他人都挺乐观:“应该会吧,现在?已经天下大平,新皇初登基,正是要用人的时候。”

  “也是。”

  大家?都对此报以乐观的态度。

  人群之中,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

  阿软看到?了郭敏君,朝她挥挥手:“郭小娘子?,我在?这里?。”

  郭敏君看到?她很高兴,连忙挤了过来:“阿软小娘子?。”

  在?旁边的刘若贤噗嗤一笑:“你们两个人都差不多年纪,何必那么客气?,小娘子?来小娘子?去的,叫名字不就行了?”

  阿软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之前自己?的身份是仆人,所?以不管对谁都想要用这样的称呼。

  郭敏君也抿嘴一笑:“那日?后你叫我敏君就好了。我便叫你阿软,如何?”

  阿软大力点点头,又介绍刘若贤与莫惊春给?她认识。郭敏君听到?刘若贤是考的医学院的正式学徒试,钦佩不已:“没想到?也有女子?去考太医院。我还以为都是来考护理培训班的呢。”

  “护士也很厉害很重要的。”刘若贤笑道,“考太医院的女子?的确是比较少?,不过我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几个人在?这边聊着。

  礼部考试院张榜的墙正好就位于皇城城门不远,时有乘马的官员以及马车路过。

  封言道正巧路过,他来自己?任职的官署中办理丁忧事宜,心情愤懑,怕自己?脸色不好看,便选择了乘马车。经过这里?的时候,传进来的嘈杂声音让他心情更加不佳。

  “何事如此吵闹?”

  跟随在?一旁的下人去探听了一番,回来后汇报:“国公?爷,今日?是太医院招生考放榜的日?子?,大家?都在?这儿等着放榜呢。”

  一听到?是和太医院有关,封言道就更不爽了,重重将车帘放下: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