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名高压顶能无视
辛维正见了忙问道:“要不要去为唐大侠弄个火来?”
唐必达微微一笑,没有接腔,飞快地旋下杆头那钢烟锅儿,烟杆一竖,于掌心中迅速倒出三颗金色药丸。
辛维正止不住轻轻一咦道:“这枝烟杆”
唐必达扫了一眼说道:“老弟别尽望着我!”
说话之间,三颗药丸已被转手装入那只空药瓶。
辛维正愕然道:“唐大侠这是做什么?”
唐必达低声道:“拿去再说!”
振腕轻轻一送,那只药瓶立即贴地滚到辛维正脚前,辛维正违拗不过,只好俯身捡起。
唐必达低声接着道:“这便是寒门赖以传名于世的‘唐丹’;事先一颗,百毒不侵,事后一颗,丹到毒除,如中毒不深,溶于酒中,一颗可活十人以上……”
唐必达顿了一下,低声又接道:“由于求索者日众,唐某人不胜其扰,早于五年之前,即宜布炼制此丹的某几味药材来源中断,十年之内,将不再炼;所以,希望老弟今后在使用此丹时,最好能谨慎点,须知时至今日,所谓好心好报,有时并不尽然。”
辛维正正要说什么,唐必达摆头制止道:“一句客套,便落下乘,老弟假如别无他事,不妨请便;如彼此有缘,日后相见机会还很多!”
辛维正生性爽直,闻言立即抱拳道:“那么唐大侠保重了!”
别过唐必达,离开广场,辛维正继续向山下走来。走了一程,辛维正逐渐放缓脚步。他心想,庐山景色,天下称道,而今而后,尚不知何日方能重临,此行虽未能畅游饱览,但如能干临去之前,稍作逗留,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转念间,忽闻身后遥遥传来一声呼喊:
“小虎子!嗨,前面走的是小虎子么?”
辛维正扭头循声望去,见山道上正有一名头戴大草笠的汉子如飞奔下。
那汉子脚下不慢,眨眼便巳来至近前。汉子年约四旬上下,扁鼻梁,厚嘴唇,一脸忠厚老实相。
那汉子显然认错了人,他在看清辛维正正面面目之后,怔了一怔,说道:“你……不是小虎子?”
辛维正反问道:“小虎子是谁?”
那汉子讷讷道:“是……是我们庄上蔡师爷的儿子,这次叫他别跟来,小家伙偏偏不听,现在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辛维正问道:“多大年纪?”
那汉子皱眉道:“忘记了是十七,还是十八,说起来小是不小了。”
辛维正微微一笑道:“十七八岁的人了,何必还为他担心?或许他已跟贵庄其他人先回去了也不一定。”
汉子点点头道:“有此可能。”
汉子说着,眼中忽然一亮道:“咦,这位老弟,您不就是,先前一个人独登峰顶,进入罗汉池,随后又一个人走下来,和唐必达唐大侠说话的那位老弟么?”
辛维正未置可否,淡淡反问道:“宝庄离此多远?”
那汉子似乎没有听到,拇指--竖,兴奋地接着道:“老弟,我杨某人佩服你!有胆有识,卓然不群:英雄出少年,没得活说!”
阜维正信口道:“老大好说。”
心底则在忖度:这是第二个了。奇算子黄天南那老贼,满口…”汗颜”和“钦佩”,其实只是力了套问自己所见,这厮看上去好像很老实,说穿了,这番阿谀词,还不是为了套话铺路?
抱歉,他可投有兴趣再陪下去了!
他淡淡一笑,随即移动脚步,继续向山下走来。
那汉子还算识趣,虽然跟在身后,却未再说什么,直至快到山脚时,才听他又在身后深深一叹,自语般喃喃说道:“可怜的唐必达…”‘”
辛维正心中微微一动,故作漫不经意地向后问道:“老丈不觉得尤中宜尤大侠更可怜么?”
那汉子一叹说道:“唐、尤两家虽说有着中表之亲,可是,山西尤家,又怎能跟四川唐家相提井沦?”
辛维正不禁听糊涂了,心想:“你说唐必达可怜,无非是指这位唐家掌门人,事不关己,无端落得一身重伤;没若如此,在同事件里,送掉性命的,难道又不及受伤者更令人同情?这与双方在武林中的声名地位又有什么关系?”
只听汉子在身后又叹了一口气,缓缓接着道:“山西尤家,近年来尽管也以擅用毒而名噪一时,但是,谁都知道的,这一家用毒,能发不能收,一样毒药研制出来,往往连自身都化解不了,几曾听说四川唐家有过这等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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