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两个人一个动一个静,鲍比围着霍恩第像走马灯似的转了十几圈,还是没有动手。
从观众席扔过来一块金表,一个洋观众喊道:“鲍比,你要是打倒这个中国人,这块金表就是你的了。”
紧接着,首饰、胸针、金币等等一股脑的扔到台上,人们纷纷要鲍比赶快动手,打败这个中国人。
鲍比看着抛过来的一件件金光闪闪的奖品,听着周围观众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一时间热血沸腾,再也顾不了许多,两脚踩了一个s型,奔着霍恩第的脸部就是一拳。
霍恩第微微一侧上身,避过了来拳,耳畔风声飒然,这一拳的威势好不惊人!
紧接着他身子向后微仰,从宽大的长袍下面递出左腿,去踩对方的膝盖,这一脚要是踩上,鲍比这条腿铁定算是废了。
鲍比练得是西洋拳,下盘一般比较圆转不灵,他一看对方这一脚无声无息,来得一场迅猛,一时躲闪不及,只好用拳来打霍恩第的腿,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招式,实在是迫不得已才使出来的。
没想到霍恩第这一腿竟是虚招,他收起左腿原地一个转身,跳起一米多高,一个旋风腿,直踢鲍比的面部。
两招之间鲍比就被打得手忙脚乱,见对方这一脚眼看就要踢到自己的面颊,情急之下,只好蜷起双臂格挡。
只听“啪”的一声,这一脚正踢在鲍比双臂上,鲍比的身子就像一截铁塔一样,重重的摔倒在台上。
一时间全场为之哗然,人们都没有想到堂堂的世界拳王竟会如此不堪一击,在两三招之间就被对方击倒在地。
李强、二肥等人全都站起身来,为霍恩第摇旗呐喊,二肥轮着胳膊大喊道:“霍大侠,加把劲儿,最好能把洋鬼子的屎打出来!”
可是人们都没有注意到,霍恩第使完这两招之后,脸色愈发蜡黄,身子晃了几下,几欲跌倒。他眼前一片模糊,头脑中嗡嗡作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大敌当前,他只有勉力支持。
鲍比在台上趴了一会儿,意识渐渐恢复,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倒下的,巴夏礼焦急的喊道:“鲍比,你这个狗杂种是怎么搞的,看在上帝的份上,快给我起来!”
鲍比晃了晃头,这才挣扎着趴了起来,在原地活动活动筋骨,狠狠的啐了一口,冷冷的看着霍恩第。
这时,在霍恩第的眼里,鲍比已经变成了三个人,场子里的嘈杂声音他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巴夏礼重新宣布了比赛规则:到了我们的比赛场,就要遵守我们的规定,下面的比赛不允许用脚,否则,就视为自动放弃比赛。
李强众人马上就炸了锅,二肥扯脖子喊道:“狗日的洋鬼子,你们打不过我们,就想出各种歪点子来刁难我们,无耻之徒!”
冯九道说:“比赛是他们举办的,观众和裁判都是他们的人,咱们只能听之任之。”
李强冷冷的说:“比赛场是他们的,可是这块土地是咱们中国的,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
铜钟一响,比赛照常进行,鲍比还是围着霍恩第的身子转圈,寻找机会,时不时用左刺拳试探霍恩第的反应。可是霍恩第仍然不为所动,目光直视前方,耳朵却在仔细听着对方的各种动作。
鲍比转到霍恩第身后的时候,忽然暴起一拳,直击霍恩第的后背肩胛。霍恩第耳中嗡嗡作响听不清楚,但觉着背后生风,当下以左脚为轴,使了一个迅疾无比的转身,右手正搭在鲍比递出的胳膊上,然后顺着他的胳膊一路摸下去,正捏在鲍比的右腋窝处。
李强看得清楚,他忽然想起来那天和霍恩第谈论鲍比弱点的时候,霍恩第曾说每一个武人不管功力大小,身上都有一个练门,功力越强,练门越弱,根据鲍比的拳势来分析,他的练门就在右腋窝。现在霍恩第正好抓住了对方的练门,看来这场比赛很快就要结束了。
可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霍恩第稍一用丹田力,就觉得头晕眼花,身子一阵阵颤抖,无法自持。尽管这样,鲍比也觉得全身一阵酸麻,奋力把霍恩第推了出去。
霍恩第脚下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幸好背后有护栏支撑,这才没有摔倒。
鲍比一条腿跪在地上,一时间气血淤滞,两眼翻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怎么也站不起来。
场上比赛再次陷入了胶着,巴夏礼像一条疯狗似的大叫:“快给我站起来!”
李强等人看着霍恩第明明已经稳*胜券,不知道为什么会功亏一篑,而且看他现在的样子好像非常虚弱,不由得为霍恩第担心起来。
正在手足无措之间,李强一扭头正看到贵宾席的额尔金旁边有一个中国人和他窃窃私语,越看越觉得面熟,只不过距离比较远,一时间还无法断定。
冯九道也顺着李强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满脸惊愕,说了一句:“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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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东亚病夫?(十一)
话说李强和冯九道都看到贵宾席上有一个中国人非常面熟,两人凝神仔细甄别了一下,俱都惊愕不已。原来在额尔金身边的那个人竟然是许久没有露面的苏三郎,也是玉娘的新婚郎君。
玉娘说他不是已经潜入洋人特权区,要伺机刺杀洋人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洋人的身边,而且看样子对额尔金非常恭敬,时不时的点头哈腰一下子,就像一条洋人的走狗。
这时,好像苏三郎也发现了李强等人,扭向这边阴着脸一阵冷笑,目光中折射出的不是友善而是仇恨!
李强马上就明白了一切,苏三郎已经变节投靠了洋人,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冯九道,冯九道也狠狠不已:“真后悔当初没对他执行天地会堂规,我早就看出来这小子脑后有反骨,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连洋人都投靠,只是可怜了我那苦命的女儿。”
李强隐隐觉得自从玉娘来到钦差大人行署后,一系列异常举动好像和苏三郎的变节,还有霍恩第在台上的发挥失常有关,只是到底有什么样的关联,他一时间还难以索解。
台上,鲍比已经重新站了起来,刚才被对方捏了练门一下,虽然不是很重,可是也足以让他一时间失去战斗能力。他好容易才恢复了一点儿,在巴夏礼和全场观众的催促下,不得不重新投入战斗。
经过刚才两次的失利,他不得不对眼前的这个中国人大加提防,甚至有些恐惧,对方的招术实在太过诡异,在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