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去的了,飞机一定直接降落在卡尔斯的国度之中,一切只好听其自然了。
原振侠想到这一点,也就镇定了下来。有一点,他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什么人可以强迫黄绢做她不愿做的事,黄绢也不会故意布下一个陷阱来害他!只要他可以肯定这两点,实在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所以,当他把椅背推向后,准备躺得舒服一点之际,他把外衣包裹移到膝上,那中年人问:“是不是把东西放开,可以舒服一点?”
原振侠回答:“不必了,这包东西很重要!”
那中年人道:“是么?那是什么?”
原振侠道:“是两个骷髅!他一面说一面将外衣解开了些,上那中年人看了一看包着的两个骷髅。然后,不理会那中年人脸上的神情,像是忽然之间吞进了一条大毛虫一样,就闭上了眼睛,舒服地躺了下来。泉吟香驾的车子,在天色将黑之前,进入东京市区,她遵守着对那两个帮她离开医院的护上的诺言,直驶向医院。当然,她绝不知道医院的主治医师已经和院长有了协议,要在未经她的同意之下,对她进行一次彻底的检查。主治医师已经等得很焦急了,是谁帮助泉吟香离开医院的,也已经查了出来。两个从护士学校毕业的小姑娘,神情可怜地挨了一顿痛骂。可是从她们的神情看来,她们都绝不后悔,感到能为自己的偶像做点事,不论怎么挨骂都值得的。一个小姑娘眼中含着泪。语意坚决地道:“泉小姐一定会回来。她答应过我们,一定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的!”
主治医师仍狠狠地在骂:“泉小姐的情形还未完全恢复要作进一步的观察,如果因为你们的任性胡为,而导致事情恶化,你们要负责!”
两个小姑娘脸色煞白,也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推开,泉吟香已出现在门曰,冷静地道:“我回来了!我觉得自己完全复原了,我要出院!”
两个护士看到泉吟香出现,刹那之间,感动得泪流满面。主治医师陡然吃了一惊,道:“泉小姐,你不能出院!”
泉吟香不理会主治医帅,过去和两位护士握着手,两个小姑娘高兴得哭出声音来。
主治医师用极严肃的声调道:“泉小姐,你要出院,至少要明天!”
泉吟香转过身来,道:“现在!如果你一定不准,我想请你对记者解释原因,我立刻可以请超过一百位记者到这里来!”
主治医师搓着手,手心在冒着汗,道:“如果你……一定要坚持出院,至少,你还要接受一次……最后的检查,确定你的健康状况没问题才行。”
他一面说,一面又向那两个护士打着手势,道:“请院长来,快点,如果院长同意泉小姐现在就出院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意见的!”
泉吟香皱着眉,道:“我的经理人呢?”
主治医师唉声叹气,道:“那位先生,在医院住了很久,说一定要见你,唉,你又私自离开了医院,你不知道医院方面的责任有多么大,只好推说你要静养,谁也不能见,他才肯离去”主治医师不断说着,病房问打开,院长也走了进来。院长一进来,主治医师就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早已经有了约定的。院长也已经知道泉吟香要立即出院,所以也神情肃穆,道:“泉小姐,你要出院,至少还要接受二十四小时的观察!”
主治医师的态度还很软,可是院长却一上来,就摆出了一副权威的姿态来。泉吟香的思绪十分乱,当她突然驾车离开了原振侠之际,她的思绪就极乱。她并不知道主治医师和院长已经商量勾结好了,要对她进行未经同意的彻底检查。她坚持要出院,目的是为了要好好静下来想一想,想一些她从来也未曾想到过,但这时却突如其来产生的一些意念。在院长的权威姿态下,泉吟香只好答应,道:“好,可是不要任何人来打扰我!”
主治医师和院长一听得泉吟香提出了这样一个条件来,心中都大是高兴。他们的决定,正是要在秘密的情形下,检查泉吟香。如果泉吟香答应暂不出院,却又要在医院中会见一大批人的话,那对他们的计划,是大有妨碍的。
所以,泉吟香的话才出口,主治医师立时道:“一定,一定!’他又立时向那两个护士道:“听到没有,泉小姐需要绝对的静着,你去通知所有人,不准打扰她!”
两个护士大声答厘着,走了出去,主治医师又和院长使了一个眼色,取出了一只药瓶来,里面有三颗药丸,又走过去倒了一杯水,从瓶中倒出了一颗药丸来,道:“泉小姐,这药,可以帮助你静静地休息。”
泉吟香接过药和水杯,将药吞下去,作了一个客气的手势,请主治医师和院长出去,她在床上,躺了下来。
主治医师和院长一起来到了办公至,院长在下达了一道串方便他们行动的命令之后,才望向主治医师。主治医师低声道:“她刚才服下了那颗溴化剂,估计在半小时之内,就会沉睡。到时,再替她注射麻醉剂,就可以保证我们在对她进行彻底检查时,她不会有知觉!”
院长的神情,显得很古怪,那是一个人明知自己在做不应该做的事时的一种神情。
主治医师惟恐院长反悔,忙道:“我再去准备一下,先把她推进X光室——”他一面说,一面急转步走了出去。院长叹了一声,坐下来,用手在自己的脸上用力抚摸着,哺哺地道“希望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时候,躺在床上,望着白色天花板的泉吟香,心中也在说几乎同样的语句,她心中在说“希望我知道做了什么,希望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医院房间的色调十分单纯,只是一片白色。在一片白而单纯的色调之中,紊乱迷惘的思绪,似乎更像是裹在一片迷雾当中一样。泉吟香的思绪,也正如同迷失在晨雾之中一样。从那天晚上,她驾着车,掘发开两座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人的坟,做出了那么可怕的事开始,她就有了这种感觉。她在铁男的坟前所说的那番话,主是真正的她内心的感受,没有半分虚假。
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她一点也不知道!这时,她竭力使自己静下来,想好好追忆一下当时的情景,为什么忽然要去做这种对她来说,全然是莫名其妙的事?
当时,她做那些事的一切细节,她都十分清楚,但偏偏就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像她停车在路边,看着原振侠在空地上寻找,突然之间,为什么要驾车离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