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1)

逆水寒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有没有意思?”

刘独峰忽道:“你的牙齿很白。”

沈钩月倒没料有这一句,怔了一怔,刘独峰这才悠悠的道:“要真是人间美事,就不必要人撮合,早就水到渠成,风吹花开了。公子的美意。代我谢了罢。”

然后他一字一句的道:“我要抓拿这两人,除此无他,谁也不能来干涉插手。”

钓诗、钩月、金风三人互望一眼,道:“要是有人硬要插手呢?”

刘独峰决然道:“既然这儿都是江湖人,这是江湖事,我便入乡随俗,用江湖上的方法来处理,谁强谁作主,有人插手,杀了便是。”

隐隐雷鸣,天色愈来愈阴黯。

花间三杰都长叹了一口气。

张钓诗道:“刘大人,其实,谁也不想与你为敌。”

刘独峰平静地道:“我知道。”

孟金风道:“要与你为敌,胜算太少了。”

刘独峰高高在上,做然道:“当然。”

沈钩月叹道:“可惜我们别无选择。”

话一说完,在背后的蓝三发出一声惊呼。

刘独峰猛回首,便看见了陶清的钢刀已抵住了蓝三的背心。陶陶镇本就有很多捷径暗道,而陶清是对陶陶镇最熟悉的人。

就在刘独峰回头的刹那,花间三杰也同时发动了攻击。

他们三个人一齐扬手,就奇迹般地平空诞生了三朵花。

白花。

花开美丽。

在炫人的灿丽中,却是惊人的杀机!

两朵白花,分别攻向张五和廖六,一朵“开”向刘独峰。

他们认准:要对付刘独峰,唯一的办法是先击倒扛着他的两人,剪除他的手下,让他在极端不利的环境下孤军作战。

人岂非亦往往如此:支撑自己的基础一倒,再厉害的人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对敌决不能仁慈。

对敌人大仁慈,往往就等于对自己残酷。

刘独峰脸向后转,但双手一沉,已交叉拔起张五和廖六背上的双剑。

这一白一黑的剑光疾沉挑起,两朵“白花”被反挑回射,疾向沈钩月、张钓诗罩去!

然后他才以一个急促的大仰身,双剑一交,叮的一响,双剑交叉夹住一枚“白花”。

那是一柄花瓣型的刀。

刀柄有细链。

链在孟金风的手里。

刘独峰双剑一剪,链丝居然未断。

孟金风双手一拧,藉力一扯,人如夜隼,急纵而上!

他飞越过刘独峰的头顶,细链己反缠住他的脖子。

同时间,张钓诗和沈钩月已卸开“花刀”,一左一右,飞纵而上,人在半空,飞刀破空,射向刘独峰!

这电光火石间,张五和廖六手里忽然各掣出一柄匕首,直刺孟金风腹间!

孟金风虽然可以以银链缠住刘独峰,但却势必被张五和廖六二人开了膛!

忽然,铮铮二响,张五和廖六手里的匕首被打落。

震落张五和廖六双匕的正是刘独峰的黑白双剑。

他不能让孟金风死!

就在他垂剑击落张、廖二人双匕,他的脖肩已被银链缠住,同一刹那间,张钓诗、沈钩月的双刀已然射到!

更可怕的是,陶清已疾射封了蓝三的穴道,挥舞钢刀,疾掠而至,一刀就向刘独峰的背后劈去。

他半空飞掠的身子沾了不少雨珠。

雨已密集地落下。

他这刀是全力施为。

他们决意不能让刘独峰活着。

只要刘独峰能够作出反击,他们知道谁都没有机会活着回去。

江湖上的规矩本来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死总比我亡的好!

这时分,刘独峰身上已被银丝链所缠。

他的双剑正往下击,击飞了他两名部下的双刃。

陶清的钢刀到了他的背后。

张钓诗、沈钩月的花刀,已“开”到了他的胸膛!

雨正在下着,一向衣不沾尘的刘独峰,发鬓尽湿,似已睁不开眼来。

便在这时,轰隆一声,电光耀空,刹那间天地一片苍白。

陶清倒飞了出去!

他的身上冒起了一道血泉。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畏惧,就连在当年被关在牢里问斩,他都不会有这种恐惧。

他也不是怕受伤。他在当将军之前,纵横江湖,什么伤未曾受过?只是从未有过一次,像这一回,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受伤,伤得如何,连敌人是怎么伤自己的,也完全不知。

像电光一样,一亮间便发生了,根本无法抵御。

这使得他接近崩溃,丧失斗志。

其他三人,感觉大同小异。

孟金风本掠到刘独峰的身后,忽然被一股大力一甩,呼地倒飞而行,变成反在刘独峰前面。

他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一股尖锐的痛楚。

同时他发现了自己两名结拜兄弟踉跄而退。

张钓诗捂胸,沈钩月抚臂。

本来他们四人已占尽上风,但在这电殛般的刹那,局面递变,四人俱伤。

对方仍手持双剑,在雨中,像看着他们,也像也没把谁放在眼里。

所不同的,也许只有一点。

刘独峰已经不是站在张五和廖六的肩上。

他已下来。

他站在地上。

他立在雨中。

他双剑交叉,站在泥泞地上、滂沱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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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巨人细刀

交手仅一回合。

张钓诗、沈钩月、孟金风、陶清四大高手,全力以赴,但一伤四人皆伤。

刘独峰双脚终于沾地。

这一回合间的凶险可想而知。

刘独峰也衣衫尽湿,看他的样子,亦有些狼狈。他立在牛棚前,张五廖六在他左右。

交手虽只有一招,但四人俱已明白。

纵尽四人之力,仍决非刘独峰之敌。

所以,他们四人迅速站在一起,成横“一”字,四个人拦在戚少商和息红泪面前。

陶清大喝了一声:“走!”

他这一声大喝是针对戚少商和息大娘所发的。

他们不管是奉高鸡血之命,还是遵赫连春水之令,都誓必要完成任务。

纵死无愧。

这一种人,在世上已愈来愈少,但在一些绝世人物、当代豪雄的身畔,仍然可以见到一些。

这四人显然就是这种蹿厉取死之士。

这一种人,俗称为“死士”。

一个人可以为你不借生死,不顾一切,不管是不是人材,这种高情高义,总是可贵的。

陶清叱了一声“走”,刘独峰的双剑已左右平举,胸襟大开。

他要出手了。

他已让戚少商、息大娘逃了一次,决不想让他们逃第二次。

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对方只要能在他手下逃三次,他便不再追捕。

他已发觉追捕这两人有着前所未有,平生首遇的麻烦。

他已不想再有大多的麻烦。

他站在泥泞中,脚下湿漉漉、滑腻腻的,衣衫也全部湿了——他不想再“湿”下去。

只要戚少商和息大娘一逃,他立即就飞身追去,要是那些人阻挡,他杀了四人再说。

可是戚少商和息大娘不逃。

他们反而加了进来,一左一右,跟“花间三杰”和陶清,联成一线。

他们本就是同一条阵线的人。

戚少商和息大娘也明白:这是他们逃亡的好机会。

他们知道这四条汉子,一定拼力死守。

他们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