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1 / 1)

逆水寒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的背后,肘部回撞!

老者怪叫一声,收势不住,正要扎手扎脚落入坑里。

他可没有铁手的掌功,无法藉掌力冲回坑口,坑里遍布淬毒利刃,这一下去,焉有命上得了来?

他双手挥舞,想维持平衡,连鞭都扔了,但仍止不住下坠之势。

他总算没有掉下去。

因为一双手抓住了他的后领。

他回首一看。

抓住他的是铁手。

铁手已松了手。

而他身边的十名箭手、十名网手,全都穴道被封、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者长叹一声。

他已无话可说。

他总算已尽了力度,不过仍留不住铁手。

如果再要蛮缠下去,只有自讨没趣。

所以他也让出了一条路。

“连云三乱”可不想让路给殷乘风。

他们分三面飞袭殷乘风。

剑、刀、金瓜糙,将三条去路封死,且一齐兜截,殷乘风除死之外,只有退却。

——“连云三乱”甚至还认为,如果张乱法不死,殷乘风就连个退路都没有,只有死路。

如果张乱法未死,合“连云四乱”之力,是不是可以制得住殷乘风?这答案宋乱水、霍乱步、冯乱虎都不知道。

可是凭他们三人联手,是不是可以敌得住殷乘风?这答案他们几乎是马上了解。

因为他们分三个人合击,都觉眼前剑光一闪,三人同时后退,殷乘风已闯了过去。

宋乱水怒道:“他只向我发了一剑,你们怎么不拦住他?!”

冯乱虎也忿然道:“他是向我发剑,我不得不退,你们又为啥不拦住他?!”

霍乱步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也有向我出剑啊,怎么你们都没看见!”

三人都只觉得殷乘风只向他个人发剑,顾着闪躲,已来不及拦路。

三人彼此不忿了一下子,都不甘地道:“我们再去截下他!”

殷乘风正如疯虎出押,连伤十数名官兵,正与两名统带、一名将官厮战中。

冯乱虎、宋乱水、霍乱步又悄悄地包抄上去。

然后三人一齐动手。

仍是剑、刀、金瓜槌。

——动手的结果如何?

霍乱步跳开。

宋乱水滚避。

冯乱虎跃退。

前面的两名统带,一死一伤,那军官也早就弃戟而逃了。

宋乱水怪叫道:“好险!好险!”

冯乱虎道:“我看见了,好快的剑!”

霍乱步也叫道:“他刺的好像只有一剑,但我们三人都几乎中剑!”

冯乱虎恨恨的道:“不行,不能教他逃去!”

宋乱水道:“那该怎么办?”

霍乱步道:“我们三人要祸福与共,无论他的剑攻向谁,都要三人齐心:挡,一齐挡;进,一齐进;生,生齐生;退,一齐退……”

宋乱水心慌意乱,只附和说:“对!死,一齐死——”

冯乱虎啐道:“我呸!只有他死,没我们死!”

宋乱水忙改口道:“正是,正是,他死他死。”

霍乱步道:“我们还等什么,再等,可截不住了!”

三人又掩了上去。

殷乘风正招呼主队护着家眷夺路,三人又向他痛下辣手1

这次,他们都同在一路,集中往殷乘风背后下手。

——这一次结果又如何?

三人一齐滚下山坡。

宋乱水痛得呱呱的叫了起来,摸着额上的一道血痕:“好厉害,好厉害!”

霍乱步手背上也有一抹血口子,悻悻然道:“好快的剑法,我替你挡那一剑,才受了伤!”

宋乱水撞天屈地叫道:“我是替他架那一剑,所以才挂彩。”

冯乱虎忙道:“我是替你拦住那一剑,才滚下来的!”

霍乱步并不友善地道:“可是你总算不曾受伤。”

冯乱虎分辩道:“不错,我没见红,但手上的剑,给他砸飞到不知那儿去了。”

霍乱步一见果尔,只能叹道:“殷乘风好快的剑,不愧为‘电剑’。”

宋乱水仍气急败坏的道:“这次糟了,截不住姓殷的,大当家一定又怪罪的了。”

霍乱步白了他一眼,道:“这又怎么!难道你想学李福、李慧那两个呆子一般送了命不成?!”

宋乱水忙不迭啐道:“不是不是,才不是,他们送死,我们没死的事!”

冯乱虎也插口道:“这也没得怨……我们三人,都已尽了力;螳臂挡车,在送性命而已。我们还要协助顾公子大计呢!”

他们索性在山坡上赖着,等上面的战局不那么凶险才敢再上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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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天弃人不弃

殷乘风率领百余子弟,和两百多名老弱妇孺,渡过易水,苦候江边,与赫连春水、息大娘等百余名断后截敌的部众会合,击沉舟笺,整顿兵马,尚有两百五十余名壮丁,其中约有三成挂彩受伤,轻重不一。

众人隔岸只见冲天火起,知道官兵正放一把大火,把青天寨烧个清光,眼见多年基业毁于一旦,众人在寒风中不禁感伤起来,同时也更心怀邮愤。

高鸡血已经牺牲,尸骨无存。他和韦鸭毛都被牵入这一场剿杀中,先后丧生。息大娘负疚最深,高鸡血可以说是为她而殁的。多年来,高鸡血对她的心意,息大娘是聪明人,焉有不知?赫连春水也很难受,他和高鸡血一向斗嘴斗智博功夫,水火不相容,高鸡血一旦死了,赫连春水感觉得无由的伤心、无依的寂寞。

——也许,他和高鸡血都在一段深刻而无望的感情里,最是相依为命、相知最深罢。而他们又不像尤知味,可以不讲原则、不择手段;他们明知无望,但仍肯为这段绝望的恋情,付出一切。

——可是结果是什么、

赫连春水不敢想。

——高鸡血死了,他更陷入深心的孤独里。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更无望和荒唐;另一方面,心底里那一个呼之欲出的期盼,却燃烧得更炽烈了。

高鸡血和韦鸭毛的甘八名部属,也牺牲了五人,“陷阵”范忠和“冲锋”禹全盛也都死了,范忠来援的八人,死了四人,剩下的这甘七人,没有了退路,暂时全跟着息大娘。

赫连春水的“四大家仆”,已被周笑笑杀了三人,十三妹则死在官兵埋伏下,只剩下一名家仆、十一郎和“虎头刀”龚翠环三人而已。

喜来锦那一群衙差,也丧了两人,还有十一人,仍跟着铁手共同进退;反正他们已没有后路了,只好跟铁手打出一条血路。

如果不是殷乘风一早下令撤退,保存实力,只怕伤亡更重。

殷乘风毕竟是绿林中人,善于游击,行军打仗的事反不如赫连春水。赫连春水是名将之后,熟读韬略,行军进退,甚见干练,加上铁手的沉稳机智,虽然敌众我寡,但依然能杀出重围,强渡易水。

殷乘风掠扑“八仙台”,马匹多在渡江时放弃,四顾茫茫,不知何去何从?赫连春水道:“我们先去八仙镇,跟海伯伯计议,看是否有容我们之地?”

铁手沉吟道:“海老已收山多年,如今要他得罪官兵,似乎不妥。”

赫连春水想了想,道:“铁二哥别多虑!海伯伯是我爹爹至交,他若能收容,便不会推辞;若不能,也决不致告密。”

息大娘忧虑地道:“我们此去,岂不拖累了海神叟?”

赫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