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1)

逆水寒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了个网名叫萧梦商,可见器重。他为温书付出了极大的心力,也得到我极大尊重。著名文学评论家兰式姆提出过;文学之所以成为文学,关键 不在于文学作品的结构框架,不在于其中心逻辑,而在于其作品细节的描写——只有细节才属于艺术,也只有细节的表现力为最强的艺术质素。相比之下,作品的逻辑性和结构质反而是非艺术本质的条件。对于这一点,尤其是温书理解“商”的功力、底气都高,也做得最好,或在评论原理和应用上,也许稍不及其他温派儿名有数的成名高手;盛裳女侠、江山先生、觉晓老弟、群龙居士、青衣少侠、晚色妹子褚子,但在细节上,他是独一无二的高强,仅梦石、铁铁、去恶、侍书诸君子可及其背项。何况,他与我投缘投契堪称知己。他平生最爱“戚少商”,便是这“逆水寒”结的缘法。

尽管,日后,因为一些在现实的残酷和实际操作上的无奈,以及一些温派所遇而他所不理解的困境危机,还有可怖叵测的小人流言可畏,使得我和这位小兄弟的并肩作战,为大武侠时代的努力无法划上一个全圆,那当然是我的损失,是我个人的错误,是他的忍让和顾全,并在此白纸黑字(而不在网上论坛,因那儿表达歉意太轻忽)向他致歉表遗憾,但我们在一起时的同心同力、相互维护、互相推重、不离不弃,甚至已不必言诠已可遵从的相契,那真的是:一朝兄弟,一世弟兄;只有回忆真好,没有不解怨隙。

逆水寒胜冰,浴火温在心。

倚天万里须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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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报恩令

这世上,只怕没有人比他更急了。

连他自己,也从来不会这样子急过。

胯下的坐骑,已经是第四匹了,一路来,他已骑毙了三匹马,每赶百五十里路,疲马折蹄,垮倒道旁,可是,他仍是没有停下来,歇一口气。

只是,现在,虎尾溪已经近了。

他的马箭也似的掠过一口道旁的水井,奔去寻丈远,才骤然停住,一阵猎猎的衣袂风声,他已掠至水井旁,打一桶水,自他的濯濯光头淋下去,然后舀了一瓢子水,咕噜咕噜的伸脖子猛灌下去。他一直不明白寨上的哥们为啥要在这里掘一口井,现在,他才明白一口井水对赶路的人有多大的用处!

在井水旁树阴下的人们都呆住了,他们住在虎尾一带,不可能没有见过轻功,但肯定从来没有见过赶路赶得那么急的和尚!

他才灌完了一瓢水,木瓢子往桶里一抛,“花”地一声人已侧掠上来,马长嘶一声,正要绝尘而去,忽听一人疾问:“是不是管大师?”

那“和尚”目光在树阴下一扫,直似厉电一般,自襟中掏出一口木鱼,“喀喀喀喀喀”敲了五下。

一名汉子自人群里掠出,抱拳半跪行礼道:“属下‘铁组’冯乱虎,拜见五当家。”

那“和尚”见同是“连云寨”的人,便疾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冯乱虎惶恐他说道:“我不知道,只是,”

和尚怒叱:“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快说!”太阳照在他光头上,原先淋湿的部位全蒸发着腾腾热气。

冯乱虎鬓边也在淌着汗:“我只听说,大当家和大寨主发生了事情,急着要您回去。”

和尚再不打话,吆喝了一声,策马飞奔:那冯乱虎也掠上一匹马,待要追时,和尚的马已经只剩下前面一个黑点。

和尚一手执辔,一手拿木鱼敲响了五下,寨上的人道:“哦,原来是五寨主。”

和尚没好气的叱道:“怎么一路上没几个守卫,不怕官兵摸上来么?”

守寨的人只敢应:“是,是。”着人拉开寨门,和尚着马奔入,里面散布有好几处木阁,好几面帐蓬,一人正从一张大帐蓬里疾奔出来,向着他唤道:“师父!”

和尚认得那是平日大寨主、大当家及一众兄弟商议大计的“生杀大营”,昔日截击铁手等人追捕“绝灭王”楚相玉,也是在这里定议的,便问:“大寨主在里面么?”

奔出来接迎的青年俊秀的汉子道:“大寨主不在,大当家在。”

和尚听得心中一沉:敢情是大寨主出事了!自己欠下大寨主和大当家的恩情,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原来这和尚便是“四大名捕”故之“毒手”里:“连云寨”中的五寨主“千狼魔僧”管仲一。“连云寨”自从上次在虎尾拦截铁手及伍刚中等人追捕“绝灭王”不逮,便图自强革新,吸收了一名武功绝顶,智艺双绝的高人顾惜朝。说来大寨主戚少商气度极大,胸襟极宽,他重用顾惜朝,把“连云寨”的基业,采取两马并辔的制法,同治共理,“连云寨”本在戚少商手下已经兵强马壮,人多浩荡,加上顾惜朝尽展才华,“连云寨”之声威实力,更是扶摇直上。

“千狼魔僧”管仲一率领一支人马原驻守边陲,这日忽接到发自“连云寨”总舵的飞鸽传书,得悉总舵领导层有人出事,要管仲一“单骑回援”,管仲一素来服膺戚少商与顾惜朝,他曾经身受严重内伤,为戚少商悉心以内力治愈,且全家亦为戚少商所救护;顾惜朝也曾在一场官兵围剿的战役里发兵救过他,他对两人都欠下活命之恩,而今惊闻有人出事,他即不计生死,昼夜兼程,全力赶返,只想尽一已之能,粉身以报!

要知道江湖中的好汉,最怕便是欠下别人恩义难偿,武林中复仇固然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报恩更是重大至要,欠下人情而恩将仇报的,都是教武林中人唾弃,蔑视的劣行!

“千狼魔僧”管仲一虽然是盗匪,但盗亦有道,尤重恩义,当下一跺脚,那俊秀汉子说道:“师父,您先见了大当家再说。”

管仲一躬身进了皮革大篷,背后的帐篷给他掀得“霍”地一响,管仲一只觉眼前一黯,许是刚才阳光大过猛烈,进得帐篷来,只觉很是阴凉,可能因赶路太剧之故,竟略为有些晕眩,几要用手扶帐篷内的那根大柱子才稳得住步伐。

管仲一强自宁定心神,只见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坐在面南紫檀巨桌之后,专心的雕搂着个图章,管仲一的蓦然闯进,他的眉尖只略剔了那么一剔,但始终不曾抬头,这帐内气氛,文士的精神,全都集中在他右手上执着的雕刀、左手拎着的印章上的。

管仲一抱拳,涩声喊,“顾大当家的。”

那文士扬了扬手,蓝袍衬着白边,袖里的手更是白。管仲一即止住了声,心里却有千百句话要问。

那文士又镂刻了半晌,文静得就像他身上穿的熨平无褶的蓝袍一般。

管仲一的汗又一粒粒、一颗颗地冒了上来,遍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