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不是。张材暗自猜测着,冷不防‘啊’的一声惨叫从里面飘了出来,那声音虚无飘渺,十分刺耳。张材一哆嗦,加快脚步向里面行去,水滴自洞顶滴落,发出轻微的叮咚声响,道路泥泞,十分难行,他转了两个弯,在黑暗的角落里,忽然发现一个高约丈许的黑影。那黑影高度和路上碰到的极为相似,张材此时已经离它不足五尺,要逃已经来不及了,怔怔的盯着那黑影,一动不敢动。两人僵持着,过了好一会儿,那黑影始终没有动,张材偷偷的将尺杆子向它探去……
‘呼’……
黑影急速的向张材头材头顶压来,好在差了寸许,带着的风丝吹抚着张材的发际,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张材移近灯笼,仔细的看了看,是一块梯形木板,老红色的正面漆着一层油漆,整体略成拱形,在木板大头的一面上还写着:‘大梦一场’四个金字。这种东西见过太多了,张材强自镇定,在心里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这是一具棺盖。
棺盖没有完全落地,张材把灯笼放在地上,用力的抬起棺盖,赫然发现棺盖并没有多重,显然不是松木所制,下面压着一个人,这个人给捆在棺盖上面,张材试着叫了两声。那人没有回话,张材曲膝将棺盖压在大腿上,用小腿的力量,支撑着棺盖,用手指探了一下他鼻息。
“已经死了吗?”手指停顿了很久,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张材这样反问着自己。灯光忽然亮了起来,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人身上的血迹。张材正要仔细看看,然亮度只坚持了几十秒,一股焦糊味冲进他的鼻孔。张材猛地醒悟:‘刚才放灯笼时没有注意,以至于火焰烧着了白纱’。随着火光的消逝,张材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张面孔,依稀感觉这张面孔有点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谁呢?’张材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个人来,心脏猛的一抽,这张面孔和死去的高占义居然很相像。乍惊之后,他稍稍镇定了一下:两张面孔虽然极为相像,但两人的年龄却有着明显的不同,这个人看上去明显要比高占义年轻很多。
张材站起来,继续向洞里走去。
8、洞穴深处
张材渐渐深入洞穴,前面透出一点微光,那是一个有着几丈方圆的石室。
石室的正中摆放着一具棺材,棺盖被掀开,闲置在一旁。木棺的正前方燃着一堆枯枝,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正背对着这里坐在火堆前,似是在仔细观看着什么,张材没敢冒然进去。
“是我的,是我的了,终于是我的了。”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喃喃自语的说道,显得有些激动。张材移开目光,猛的发现在他身侧还放着一把刀,刀身上隐隐有些血迹,心中一紧,手中尺杆子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谁?那人猛地回过头,一把抄起地上的刀,站了起来。
就在那人转身的瞬间,张材已经看清了他的脸,这人也和高占义有着形似的面孔,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高占义的大儿子高宾,而刚才那被棺盖‘压死’的人,就是他的弟弟高朋,前两天做棺盖时都曾见过,只是一时情急,没有想起来。
高宾手中握着一块方形的物体,转身的霎那,上面隐隐有流光闪动,像是一块玉。他随手将方形物体放入口袋,凶神恶煞似的注视着前方。张材所处的角落比较暗,使他一时看不清状况,张材向后缩了缩,突然身后传一阵沉闷的砰砰声,声音越来越近,张材后背紧贴着石壁,紧张的一颗心砰砰乱跳。一个丈许高的黑影从他眼前移了过去,渐渐靠近火堆,拖出一条长长的背影。
“又是一具棺盖。”张材暗自想着,忽然发现棺盖背似乎有一个黑黑的人形影子。
“你为了一块玉印,杀了这么多人,连自己的父亲、同胞的兄弟都杀了,值得吗?”声音来自那庞大的物体。
高宾的背脊发凉,冷冷的打量着眼前的东西,那是一块暗红色的棺盖,但口音很熟悉:“李旺,你不用装什么清高,杀人你不同样也有份?”
“我有份?你以为我愿意?我只是去看看大伯,谁知道你们两兄弟在谋杀亲父,我要是不答应根你们合作,我活得了吗?你们丧尽天良杀了父亲,夺了玉印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杀了大老黑,他又知道什么?你让我在他们酒里下药,我下了,你们棺盖也偷着毁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不,李旺,大老黑不是我杀的,我们只是将棺盖藏到了茅房,要不是你兄弟李悦,推倒了棺盖砸死了大老黑,也许这一切不会像现在这样。”高宾歇斯底里的叫嚷着,停了一会儿,又说:“李旺,其实我们也不想杀你的,我们俩只想把你吓疯了,吓得跟李悦一样,谁知道你没有,我们也是不得以……”
“哼”棺盖冷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我这样死了,就会让大家以为是闹鬼了,不会有人报警,是不是?”
张材惊骇的听着这一切,眼前的事实让他很难相信,高宾乘着棺盖说话的当儿,脸色忽然变得深沉,一股凶狠洋溢在脸上,猛的冲向前去,一刀狠狠的刺向棺盖。
‘砰’,刀尖深入棺盖,声音瞬间停止,高宾近似疯狂的嚷道:“要不是老鬼当过几年兵,要不是老鬼硬要把玉印交给国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棺盖慢慢向一旁倾倒,棺盖背后的人影终于露出了身形,张材在后面看得清楚,李旺在后面解开绳索,忽然想到:高朋并不是给捆在棺材上,而是他在背着棺材。
转念工夫,李旺高举着一把斧头,奋力的朝着高宾的头颅劈下……
“不”,张材大喊一声,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李旺侧身避过,他直扑在高宾的身上。
高宾的头已经被劈成两半,鲜血溅了他一身,他收势不住,随着高宾摔在地上。
“你……”李旺很是意外,随即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怎么在这?”张材狠狠的瞪着他:“你不用管我怎么在这,你杀人了,知道吗?”
李旺笑了笑,走到高宾身前,躬腰拾起一个方形玉块,说道:“我当然知道,张木匠,我很感谢你从坟墓里把我救了出来,但是你知道这个玉印的价值吗?”张材冰冷的回道:“一个玉印就值得你杀人?”
李旺顿了一顿,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知道它的价值,或许我从头说,你就会明白了。其实当年发现这里的不只高占义一个人,还有我的父亲,他们都当过兵,打过仗,仗打完了,听说又要支援朝鲜,就合伙逃了回来。这样他们心里就有了一层阴影,一直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