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疑惑。
听着病毒二字,柯儿甜美的笑容里亦带上了一丝阴霾:“这是几百年来延续下来的法定程序,你第一次出城,不知道也自然。你还记得吧,几百年前的大灾变里,地球各处的生化实验室被毁,各种病毒在世界漫延,若说人类毁于天灾的有一成,那么,其它九成,都是死于各种病毒。从最早的天花、伤寒,到黑死病、鼠疫……各种存于各个医学或生化实验室的病毒标本扩散开来。受灾最深的,是那个已灭国的小岛,他们曾经为战争研究出来的种种细菌也最终害了他们自己,一亿多人口,大部分毁于此,仅身处国外的人民得以存活,而在以后的几百年间,更是传承困难。”
“几百年前曾入侵过我国的那个?”
柯儿点头:“其实,便是没有细菌,仅是海啸、地震、海水上涨这些大自然无法抗拒的力量,也会毁了那座岛。”
“咱们也很惨,十不存一。”温妮光想着那情景,便忍不住心惊胆战。
柯儿看着不远处围成一圈互相告别的男人们,笑了:“咱们的男人们厉害呀,努力一晚,便有种子播下,如此,虽在前期艰难一些,却一直没有灭种的危险。”
温妮目瞪口呆。
柯儿调皮一笑:“唐锦是能力者中数一数二的,妮妮,你现在是否已珠胎暗结。”
温妮的脸如火烧一般,结舌难言:“没……没有……,你……”
柯儿嘻嘻一笑:“那你要加油哦。”说着,抱了抱温妮,冲走来的唐锦一笑,便跑了开去。
看着温妮通红的脸,唐锦挑眉:“怎么啦?”伸手拎起她身边的包裹,拉着她上了一辆计程车。
“四区。”
唐锦话落,前面的驾驶员一声没吭,计程车便起动了。
“还记得住在四区什么地方?”
温妮脸上的热度仍未降下来,听到唐锦问她,摇了摇头。
唐锦捂额轻笑:“果然忘了!”说着,从身上摸出一部小巧的手机,对着手机问了几句,很快,便又挂了。
“四区,附三,十五路,三十七栋,六楼,二室。”
温妮讶然:“你问谁了?米米?”
唐锦眯了眯眼:“不是。”
伸手把温妮往怀中一搂:“真的不跟我走?”
温妮将脸埋进他怀里,摇了摇头——她真的不想死。
唐锦叹口气:“好吧。”拍拍女人丰腴诱人的圆臀:“你父母在三区?”
“你怎么知道?”
“你的住址不是有附三?那便是三区能力者后代使用的标识。”
温妮郁闷,既知道,还问她。
唐锦皱眉:“你这样,不会在街上随便遇到一个人便被啃吃怠尽吧。”
本来惶恐不安的心,听了这话变得更加紧张,温妮咬牙,“我是肉包子吗?”
唐锦垂下眼瞄着因为他用力揽紧而被挤压的胸部,“是满像的。”
温妮顺着他的目光,自然明白他话中所指,气得恨不得咬死他,不过想想曾经的遭遇,只能自己生气:“你一点也没有舍不得和我分开。”
唐锦眼光有些飘浮,“啊?是吗?”
温妮看一眼男人的神情,哼一声,果然,她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个男人,垂涎的只是这具身体,依靠他,她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气怒给了温妮勇气,她坐直身体,眼神坚定,不论如何,她必须依靠自己生存下去。
男人眯眼看着女人的神情,唇角轻轻翘起。
男人一边调戏温妮,一边不着痕迹透露更多的生存常识给她,如此,温妮在又暴躁又气怒无奈的情况下,回到了四区。
打开车门,两人下了车,男人帮温妮从车上拎出行李。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男人伸手将这美丽又倔强的女人揽入怀里紧紧抱住,过了一分钟,男人放开手,一言未发,转身上车,关门,计程车很快驰离了四区。
看着远去的车影,温妮咬紧牙关,不,她不留恋,也决不后悔……
“呦,这不是要出门吊金龟婿的温家大小姐吗?怎么?被人甩了?”一个明显带着嫉恨的声音响起,一个长得六十分,身材六十分的年轻女子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幸灾乐祸地看着流露出一丝不舍的温妮。
四区没有计程车,计程车都是一二三区的人才会坐的,故而那车一进四区,便被所有人注意到,当那个英俊帅气一看就知道是能力者的男人把温妮揽入怀里时,整条街几乎全部的女人都升起了嫉妒的情绪,而当男人离去后,又都不免暗自高兴,原来,是一个被男人甩了的女人。
温妮看一眼明显来者不善的女子,不置一词,拎起背包转身进了楼房,将各色眼光丢在身后。唐锦说,不用想着和周围的人打好关系,因为,这条街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她的竞争者。
苦笑着爬着楼梯,这楼,是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房吧,没有声控灯,没有电梯,只有狭窄昏暗的楼梯,好在她体力大涨,若不然,拎着东西上到六楼,只怕要双腿发软了。
右手按在门匙上,门咔哒一声开了。唐锦说因是能力者的后代,四区的人员清清楚楚,房间都是指纹控制,也还像人住的地儿,而后面的三区,境况更差。
背着包走进门,门内,是一个三十多平的房间,房间角落处有一个到顶的封闭格子,从里面传出厕所特有的臭味,温妮皱眉,据说水费不便宜,只是,再不便宜,也得把这味儿洗没了吧。最让人无法相信的是,为省空间厕所旁边便是一个池子以及类似做饭的台子,台子上摆着的是……电磁炉?
房间占地最大的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床上的用品倒是精致,一看便是十八岁前温父提供的,打开床边的几个大箱子,里面大部分是各种衣物,还有一些别的私人物品。
这,便是未来她要住的家了。三十平米,比她想像的好,如今,食物她是暂时不用愁的,只是,水电费都得自己掏,所以还是得赶紧想办法挣钱才是。
把包扔在一边,她什么也不干,先把屋角的窗户打开通风换气,然后便进了格子厕所。
厕所里,一个抽水马桶外便几乎没什么立足之地了,跟以前的公厕隔间也差不多大,温妮忍受着其间散发的熏人气味,在马桶旁找到一个刷子,以及一瓶还剩下不多的消毒液。
从空间里掏出被某个男人撒破的紧身衣往头上一扎,捂住脸与口鼻,简易的口罩做成了。倒出消毒液,将厕所里各个边边角角都刷洗干净,又用水使劲冲洗过几遍后,那弥漫的臭味才终于都散了,站在马桶上,温妮有些遗憾地看着房顶,太高了,她够不着,房顶没办法擦,只是,如果不擦,总觉得这个格子里仍有先前的脏物残留——哪怕那是看不见的。
温妮想了想,一拍手,她差点忘了,狩猎队曾抓获许多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