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医生先动的心

沈医生先动的心

作者:时年

其他类型10 万汉字|64 英文 全本

最新章节:第十四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2个月前

花山文艺出版社作为广慈医院的风云人物,众医生护士对沈医生的评价如下帅是真的帅,冷也是真的冷,隔着五米远都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医院的小姑娘们见了他也只敢偷偷看一眼。然而,自从骨科二室收治了一个叫赵暄和的病人后,众人惊奇地发现,沈医生的高冷人设竟然开始坍塌了众人:要命,院草就这么被人拐走了? 赵暄和没想到还会再遇见沈长风,也没想到他会成为自己的主治医生,更没想到他们还能重新回到学校的操场,回到他们相识的地方。沈长风看着赵暄和刷新了八百米纪录。沈太太很厉害。是沈先生当年教的好。编辑推荐赵暄和写了一部温情真实的校园小说一跃成为知名作家谁知小说男主原型从国外归来竟住进了隔壁沈医生没有坏心眼不过是想陪老婆,做煮夫,默默独守空房记者:你故事里的男主角怎么样了?他,是我的男朋友。

  • 章节试读:第十一章,女主人公给男主人公说的那句话,我没说,不,不是我,是女主人公没说,但我说了……”

第十一章,女主人公给男主人公说的那句话,我没说,不,不是我,是女主人公没说,但我说了……”

  “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你挑重点讲。”徐时一头雾水。

  “简而言之,”赵暄和倒吸一口凉气,“这新更的十章所做的修改的部分,是现实里我跟沈长风经历过的,但原着中刻意省略掉了……

  “所以说,这完全不可能。只有我跟沈长风两个人知道的事、说过的话,画手怎么会知道?”

  她说完,周围空气都像凝固住了,连徐时那边也是一片死寂,静得能听清外面的马路上汽车此起彼伏的鸣笛声,树枝被风吹得晃动的声音。

  徐时的声音终于从对面传来,却刻意放缓了呼吸,不知怕惊动谁,她说:“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也许,画手跟沈长风认识呢?”

  这……真的太不可能了,以至于说出来后两人都默契地谁也没给出回答。

  徐时:“虽然最新十章跟之前差距不大,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区别的,漫画社换了人,找了个能模仿时年画风的人,而且这人美术功底很深厚,的确将时年仿了个十成……”

  “我得再去漫画社一趟!”赵暄和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

  赵暄和赶到漫画社门口,把车停好后马不停蹄地往前台走。

  因为上次刚来没多久,前台小姐对她还有印象,笑着问:“赵小姐还来找陈主编?”

  她点头。

  “不过今天不凑巧,陈主编刚刚去见萤火新闻网主编了,估计得两个小时后才回来。”

  赵暄和神色不动,心里却有了主意。

  她客气大方地笑了下:“我跟陈主编说过了,就在办公室等他。我下午没事,不着急。”

  前台小姐信以为真,很爽快地就放人进去了,并问她要不要喝点什么。

  赵暄和委婉地拒绝,随即目标明确却又不紧不慢地往上次的办公室走过去。

  陈立柏的位置她记得,一路过来大家都是匆匆忙忙的,没人招呼她。等推开门进去才发现里头竟然没几个人在办公,很多人过来拿了材料就出去了,看架势,应该是赶着去开会。

  赵暄和走到陈立柏桌前。

  桌上东西还没收拾,各种文件堆在一起,赵暄和抬手随意翻了两下,随后指尖碰到一沓厚实的档案袋。

  她顿住,抽出来一看,最上面一个竟然是时年的资料。

  赵暄和心跳加快,赶紧上下浏览一遍,不过结果证明,她的确不认识这个比她小几岁的画界新秀。

  正遗憾着,又有个人的资料掉出来,她捡起来刚要塞进档案袋,视线却无意扫过姓名栏,随后,双眸越睁越大。

  血液一瞬间直冲脑门,她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沈长风。

  冷风从背脊擦过,这个名字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甚至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后证明,的确是他。

  连工作单位都一模一样,××医院。可文件上又写了什么呢,新签约画手?

  沈长风竟然就是漫画社新签的合同画手!《你眼里万丈光芒》最新十章的作者!

  种种怪异似乎都有了解释,为什么这个画手如此清楚七年前只有两人才知道的细节,因为画画的就是沈长风!

  随即,赵暄和就被另一个消息吓到。

  这是不是说明,沈长风已经知道她那本书的存在了呢?

  她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扶着桌子立了许久,意识一点点回来。

  “哎?赵小姐,你现在回去吗?我们主编还没回来。”前台小姐见赵暄和急匆匆地往外走,连忙探头问。

  “嗯,突然想起来社里还有工作没做,我下次再来。替我跟你们主编问个好。”赵暄和头也不回,转眼消失在门口。

  在太阳下晒了许久,赵暄和才感受身体渐渐回温,冷静下来后,心里又接连涌上无数疑问,有的没答案,有些隐约猜到答案,可种种原因,都需要沈长风亲口跟她说。

  她完全可以打个电话将一切搞清楚,但她忍住了。

  沈长风今早收拾了行李出门,说要出差一周。赵暄和想,她可以等,等一周回来后将一切搞清楚,她得当面要个答案。

  当晚,赵暄和突然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就给徐时打了个电话,然后去了酒吧。

  徐时到酒吧的时候,赵暄和正扭着腰肢在舞池里乱舞,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妆容邋遢得要命。

  徐时把人扯出来按在卡座上,要了瓶酒。

  “几个意思啊喝成这样,我真想拿这开瓶器给你脑袋来一下,看看里头是不是都装的水!”

  赵暄和撑着下巴盯着她看,忽然笑了笑,大声问:“沈长风,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徐时眼皮一掀,冷静地瞅着她:“这话你去问沈长风去。我知道你没醉,别装疯卖傻。对了,你下午去漫画社干吗了呀?陈立柏给我打了个电话,听语气还挺慌,你怎么他了?”

  “没怎么他。”赵暄和坐直身子,抿了口酒,等酒液顺着喉咙下去,扑灭一肚子的火气。

  她缓声道:“是沈长风,沈长风是新更的那几章的画手。”

  徐时显然当她在趁着酒意瞎说:“别给我扯犊子啊,一只拿手术刀的手还能去拿画笔不成,拿得惯吗?”

  “可是,他原本应该是个画家的呀。”赵暄和无声地轻笑,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徐时终于有点相信了。她把小说情节从头到尾回忆一遍,似乎有某一章节真的说过,男主人公艺术天分出众,尤其是画作方面。

  酒杯早满了,漫了一桌,赵暄和替徐时把酒拿开,淡声道:“酒很贵,我没带钱包。”

  徐时此刻压根儿不在乎这个,她一直皱眉,追问:“我真是彻底搞不懂你们之间的事了。沈长风究竟什么意思,喜欢你,想追你,准备给你来个意外惊喜?”

  “我也不知道,一个男人做这些难道不是喜欢的意思吗?可是,”赵暄和垂下眼帘,“他什么也没说,甚至……”甚至可能在明知道她对他所怀的心思后还保持不安全的距离,继续诱惑性地向她传递他对她的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勾引”了。

  可她根本不需要他花什么心思设套布局,只要他温柔地开口,她就会被迷得五迷三道。

  “我承认,好像无论过去多久,我都忘不了他。其实写完《你眼里万丈光芒》后我就发现了,那些细节我竟然能记得那么清楚,就好像每天在脑子里盘旋翻转一样。我告诉自己那不过是青春里的遗憾,我从没喜欢他,我早就放下了,可我越来越说服不了自己……

  “我以前多么喜欢他,现在依旧这么喜欢他。”

  “你有没有想过,”徐时轻声假设,“你们当年很可能就是相互喜欢呢?只不过少了那么个契机说出口,抑或是有什么原因阻止了。”

  徐时受到这个灵感启发,一下子就像打开闸门,二十多年来的思维都没今天这么顺畅过。她突然问:“沈长风为什么突然当了医生?你自己都说了他未来完全可以是个画家,可为什么放弃自己喜欢且擅长的事转而去当个医生呢?”

  赵暄和背脊像绷紧的弓,目光越来越迷茫:“我没细问过,我觉得是他的隐私所以就没问。”

  “你呀你!”徐时啧了声,恨烂泥扶不上墙,“这点反常你都没发现吗,你还敢喜欢人家多年?人家不说是等着你亲口去问呢!我都替沈长风觉得心肝儿疼。”

  赵暄和喝酒喝得脸微红,脑子却十分清楚。

  她扑腾着去翻包,刚要给白霜打个电话,打听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不料手机在这时振动起来,来电者恰恰是白霜。

  酒吧里音乐声还在轰鸣,电话里白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声嘶力竭地哽咽着:“暄和!我爸脑溢血进医院了,我怕!我好怕!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晚上十点,医院。

  空荡荡的抢救室外,红灯刺目,将幽暗阴沉的走廊照了个半亮。

  白霜瘫在地上号啕大哭,身子抖得如同筛子:“我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在家的。我明知道,明知道他身体不好,我还让他一个人在家……”

  沈之路站在对面,手伸进裤兜摸到烟盒,想了想还是放下,抬脚过去:“别哭了。”

  白霜泪眼模糊,脸上的妆也花了大半。

  她抬头看着沈之路。赵暄和还没到,对她来说,沈之路就是唯一的寄托跟救命稻草。

  接到邻居电话时她正在工作室写稿,人不在A市,而整个工作室又只有沈之路正好还在。离家在隔壁市工作这么多年,除了沈之路,她似乎也没有其他人能倚仗,所幸沈之路没把人一送到就走,一直在这儿耐心陪着。

  “师父……”她低声呜咽,像只受伤的小兽。

  沈之路垂眼,瞧着她,抿唇不语。

  说实话,工作室里一众徒弟,他不可能每个都在意。能让他多分出几分注意力教导的,向来不过两种人,一种是赵暄和这种天赋异禀的,另一种是花足够多的钱砸进来的。

  他沈之路不是慈善家,良心跟诚心都可以明码标价的。而白霜既不聪慧也没钱,她太普通了,普通到他此刻才算认真思考了一遍这个徒弟平日里的业绩跟为人。

  可现在,她茫然无措,狠狠地揪住他的裤腿,怕他丢下她离开。他突然觉得这小姑娘有点可怜。

  好像有些良心发现。

  所以,他俯下身,轻轻拍了两下白霜哭到抖动的背脊,温和地说:“没事的,你爸一定能平安出来。”

  白霜本来挺怕他,但今天那双喜好把茶杯往人身上丢的手突然温柔了,按在她的肩膀上传来源源不断的力量。

  她哭声小下去,轻轻地点了下头。

  赵暄和跟徐时被堵在高架桥上,心急如焚。

  徐时打开车窗看了下路况,扭头对她说:“起码还得十多分钟,你那朋友一个人在医院?”

  “白霜心里肯定害怕死了。怎么办,我现在过不去!”赵暄和的酒意早因为刚刚那通电话吓得消散了,此刻眼圈通红,恨不得插上对翅膀直接飞到医院去。

  “等等,她刚刚说她爸被送到哪儿了?××医院?”徐时一拳砸上手心,“不就是沈长风在的医院吗?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呀!”

  “可沈长风出差去了。”

  “沈长风出差了,但是可以打电话给相熟的同事帮忙啊!”

  经徐时一番话点醒,赵暄和再顾不上两人之间的种种了,赶紧拨号打过去,不过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

  “喂。”

  “沈长风!”赵暄和听见自己声音带着哭腔,“白霜的爸爸被送到你们医院抢救了,你有没有朋友能过去帮帮她,我……我被堵在高架桥上了。”

  “你先别急。”

  在外地出差的沈长风连开了一整天的会议,此刻正是短暂的休息时间,等会儿还有手术方案要改。

  会议厅灯火通明,长桌旁围坐了一圈医生,大家眉眼间皆是倦色,其中一个刚准备喊沈长风看资料,就见他接起个电话才说了两句就疾步往走廊去了。

  安静的走廊里,沈长风每说一句都有回音,声音镇定又让人心安,他问:“什么原因抢救?”

  赵暄和:“脑溢血。”

  声控灯晃了两下后在头顶熄灭,四周重新恢复黑暗。沈长风却沉默了一瞬,才开口:“等会儿我跟主任刘老通个电话请他亲自去看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别急,不会有事的。”

  “可我特别怕……”

  “暄和,”他轻声说,“信我。”

  挂了电话,高架桥也终于畅通了,徐时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沈长风是不是都替你解决了?”

  “他请了个主任过去看看。”

  车窗外不时掠过彩色灯牌,流光溢彩,赵暄和心里却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感一直持续到医院,她远远就看见坐在长椅上塌着肩垂头缩成一团的白霜,赶紧小跑着过去。

  “白霜!”

  “暄和!”

  两个女人在走廊里抱住,白霜没忍住再次哭出来。

  赵暄和也看见了沈之路,男人倚靠在墙上,表情寡淡,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自上次生日分别后,这次见面,赵暄和能感觉到对方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眼里没有之前那种另眼相待的感觉跟微妙的控制欲了。

  她跟他打了个招呼:“沈之路。”

  “叫师父。”沈之路把手机收进口袋,朝她俩走过来。

  “刚刚来了个老头儿急匆匆进去了。”他说,“进去前问了句谁是赵暄和,你找来的?”

  “不是,是我朋友,他在这个医院工作。”赵暄和扶着白霜重新坐下,替她把眼泪擦干净,轻声安慰,“别怕了,现在我们都来了,还有刚刚进去的那个医生超级厉害,是沈长风找来的脑溢血方面的专家,所以你爸一定会没事的。”

  徐时跟沈之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们说话,良久两人对视一眼,又移开。

  走廊重新恢复寂静,四个人谁也没说话,一齐盯着那唯一的光源看。

  手术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赵暄和觉得白霜整个人紧绷着,她握上白霜的手,给予安慰。

  没多久,那亮了一晚的猩红,终于“啪嗒”一声熄了。

  白霜猛地站起来。

  手术门打开。

  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医生,他将一次性手套摘了,看了四周一圈,问:“谁是病人家属哇?”

  赵暄和扶着白霜走过去。

  “我是……”白霜讷讷地出声。

  “哦,病人没事了,不过要在重症监护室住几天,后面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白霜紧绷的身子陡然松开,差点站立不住,幸好赵暄和始终在旁边扶着。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白霜眼泪唰唰唰地又重新开始流,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位医生叫刘世仁,再过两三年就到了退休年纪,本来今晚带完实习生就准备回家,突然接到人在外地的沈长风的电话,那小子平常同人一句闲话不说,如今竟再三请他帮忙。

  他问了句:“什么手术?”

  沈长风:“脑溢血。”

  刘世仁当下就觉得不可思议,果然追问两句后得到个名字。

  做完手术。他虽然倦了,但一双眼转了一圈,随后问:“哪个小姑娘姓赵哇?”

  被突然点到名的赵暄和不明状况,往前走了几步,说:“是我。”

  刘世仁拉下口罩,慢悠悠地将赵暄和打量了一番,最后眼里写满满意,又重新把口罩戴上,双手背在身后。

  赵暄和好笑地问:“请问医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那沈小子请我来的吗?我叫刘世仁。”

  “原来是刘主任!”赵暄和立马朝人鞠了一躬,“今晚真的麻烦您了!”

  “不碍事,不碍事。”刘世仁笑意更大,看赵暄和的眼神越来越满意,忽而探头凑近了问,“跟沈长风谈多久了呀?”

  赵暄和:“啊?”

  “你俩啥时候谈上的?你家在哪儿?做什么工作的呀?”

  “刘主任您误会了。”赵暄和恍然大悟后忍不住笑起来,这个老前辈竟然出乎意料地幽默风趣。她解释,“我跟沈长风是高中同学。”

  “啊,高中同学。高中同学也好哇,知根知底的。”

  “不是的刘主任,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沈长风的女朋友。”赵暄和真心觉得这个老前辈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跟他继续交谈下去。

  刘世仁眼底一片惋惜,后来不知想到什么连连啧声,摇头叹息说:“那你这个高中同学对他来说可是太有分量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找我帮忙,而且还是脑溢血……”

  赵暄和不太明白,脸上一片茫然。

  刘世仁惊讶极了:“你是他高中同学,你不知道吗?”

  “他爸死于脑溢血。”

  走廊尽头窗户开着,安静极了,这座城市彻底睡过去。

  赵暄和突然觉得有点冷,徐时他们几个去病房等了,偌大空间只剩了他们两个。

  赵暄和静默地站着,觉得这个世界不太真实,还是说她其实在梦里没醒来。不过一天的时间,她被接二连三的爆炸消息轰炸,可都比不上此刻这个令她震惊。

  刘世仁长叹一口气:“我朋友说沈长风他爸就是死于脑溢血,没有救过来。”

  赵暄和:“什么时候的事?”

  刘世仁算了一下:“高中吧,可能他刚要升大学那会儿。”

  刘世仁张嘴一开一合又说了什么,赵暄和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像被推进一场黑白默片里,四周景象远去,带走一切感官。

  故事从来有许多视角,而当年藏在背面她看不见的某些事情,天崩地裂后从冰面下慢悠悠地浮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