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沦陷前10
出租房。
阮清溪算是第一次进程俞家。
真是让她开眼了。
果然那么帅的男人，私下生活没有想象中那么邋遢糟糕，挺爱干净。
就这两室室一厅的房间，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又亮堂堂。
客厅角落，昨天撞她的布偶这会正乖乖趴在猫垫子上喵呜喵呜地盯着她看。
另一只英短站在沙发边歪着脑袋看她。
这两猫似乎对她并不怕生，没有冲她喵喵叫。
就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她。
阮清溪没养过宠物，爱屋及乌。
喜欢程俞，就觉得他的两个小猫咪挺可爱，慢慢走过去，小心靠近，弯下腰指着那只最漂亮的布偶说：“你昨天撞我，我不计前嫌。”
“以后可别再撞我了。”
布偶听不懂，但会喵呜喵呜叫着。
阮清溪逗了会猫，阿姨在厨房开始吭哧吭哧做饭菜了。
半小时。
阿姨从厨房探出脑袋看向阮清溪：“阮小姐，饭菜快好了，我给你端出来吗？”
“阿姨你放着吧，我等他回家一起吃。”阮清溪坐回沙发。
拿手机给程俞发短信。
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结果发过去。
程俞已经不想回复了。
他明显感觉自己有些被阮清溪牵着感情走。
这不是他想要的。
最主要他很怕自己真的陷进去。
阮清溪的确很美。
他不否认。
但是童年的阴影让他不敢轻易相信这种送上门来说喜欢自己的女孩。
她们应该都会和他妈妈一样？
玩弄了别人，就一走了之？
所以，他没有回复，直接删了信息。
阮清溪抱着手机等了十分钟都不见他回，忍不住又发了一条。
结果还是一样不回。
阿姨那边要回去了。
帮她把饭菜都放到茶几上，擦擦手上的水珠说：“阮小姐，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给你们做饭。”
看起来少爷和这位小姐应该是真恋爱了。
都同居了。
这事要是老爷子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吧？
少爷从小就厌恶女孩子靠近。
现在终于正常了。
老爷子也不用的担心少爷以后不找老婆之类？
阿姨自我脑补一番阮清溪和程俞恩爱画面，笑眯眯先走了。
阮清溪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继续等程俞。
结果人家压根不回短信。
阮清溪真是无语了，这回，她直接打电话。
但是电话打过去。
已经关机了？
好家伙，难道是为了躲她？故意关机？
她真是要直呼一声好家伙了。
阮清溪又有点肝火冒起来。
抬手压压自己的心口。
不气，不气，不气，狗男人嘛，都是难追的。
要这么容易追到手。
那陆桥她们肯定也能追到他。
这么一番自我安慰，阮清溪又顺利心平气和了。
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继续等。
一等就是等到9点半。
饭菜凉得透透的。
阮清溪饿的饥肠辘辘，但也不想一个人吃。
就想等着程俞回来。
好在这时候，公寓门锁响了。
程俞回来了。
开门进来，就看到阮清溪坐在沙发上瞪着他。
而她前面的茶几上，摆着的饭菜显然一口没动。
“你故意关机的吗？”阮清溪问。
“所以你故意没吃饭？”程俞反问，声音冷冷清清，丝毫也没想关心她。
阮清溪点头：“我想跟你一起吃呀！”
“你特意给我花钱请了保姆，我挺感动的。”
从小没受过太多挫折的大小姐。
稍微给点温暖，真的会让她感动无比。
“以后别等我，我和你没到一起吃饭的份上。”程俞走过来，先去喂猫了。
而不是喂她。
那两只猫就像他女友，看到他回来，一个个都黏得要命。
缠着他，来回蹭。
要是这两只猫能成精。
阮清溪估计是彻底没戏的。
在程俞心里，她应该还不如他的两只猫。
“那倒是，你这么难追，要这么快跟我一起黏糊糊，那也不是你了。”阮清溪一动不动看着猫咪蹭他。
果然倒追的，都不会被偏爱。
阮清溪抿抿唇，有些感觉自讨没趣一样收回目光，准备自己吃饭。
再怎么委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肚子很饿了。
拿起筷，准备直接吃冷饭冷菜。
程俞回头看了她一眼，“厨房有微波炉。”
“不用，吃冷菜我乐意呢！”像赌气一样。
阮清溪偏不去热饭菜。
端起碗开始吃冷饭。
不过冷饭的质感真的难吃。
又冷又硬。
阮清溪吃了两口差点吐出来。
不过为了那点自尊心，硬是继续吃。
程俞抬抬冷薄皮，伸手拿走她手中的饭碗，“闹肚子了别赖在这。”
会不会说话？
这就是冰块直男吧？
就不会说好听点的。
阮清溪瞪他一眼，真想甩他一个拖鞋，不过看在他还愿意给她热饭。
那就算了。
阮清溪抬手拢拢卷发，忽然笑了一声：“程俞，你关心我呀？”
“别自作多情。”程俞端着饭，给她泼冷水。
阮清溪一口气差点又被他噎住，说起来，她真的很容易被他气饱了，指尖转起筷子，回头看他一眼。
他刚好进厨房。
厨房的门是透明的玻璃门。
从阮清溪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他弯腰把碗放入微波炉里的模样。
有种莫名的感觉像一股气泡从阮清溪喉咙里咕噜噜冒出来。
丝丝凉凉的。
这男人嘴上总是冷冰冰，但好像他还是挺会一些小细节。
这算不算，嘴欠，但润物细无声？
阮清溪侧着脑袋观察了一会，收回目光，靠在沙发上看他的猫吃东西。
能养猫的男人，脾气其实不会太差。
但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一直这么冷冰冰的。
总给人感觉，他好像不好惹。
其实，他明明可以很帅很暖男的。
学校那么多学姐学妹都喜欢他。
偏偏……
不过，冷一点就冷一点吧。
起码不会什么女孩都会接受。
阮清溪在心里又自我安慰了一番，程俞拿着热的饭走出来了。
干脆利落放到她面前。
“吃吧。”
阮清溪抬抬眼皮，瞧他一眼：“你吃了吗？”
程俞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来，跟她保持了足足三个人的距离，冷淡无比说：“吃了。”
随后拿出手机刷信息，还不忘赶客：“吃完，我送你回去。”
阮清溪咬咬筷子：“不给我上药吗？”
“我今天睡了好久，都没换药。”
程俞掀起眼皮，眼神在灯下有些深：“没说不上药。”
“那还差不多。”阮清溪不着急了，端起碗准备吃饭。
结果经过微波炉转了两分钟的陶瓷碗烫得异常。
程俞刚才忘了叮嘱。
等他想起来，阮清溪摸着碗边的时候，烫痛地叫了出来：“好烫啊！”
甩甩手指，皱起眉，说：“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这么烫都不告诉我？”
程俞倒没有真的不满她。
顶多不喜欢她这么黏人追他。
什么也没多说，起身去卫生间拿了一块沾了水的湿巾，丢到她面前：“擦一下。”
阮清溪哦一声，接过湿巾揉着手指尖擦起来。
程俞坐回刚才的沙发，拿了一份音乐谱翻看。
阮清溪揉了会自己有些烫的红彤彤的指尖，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坏心思。
想撩他了：“什么时候，我要是烫了手，你会含着我手指给我呼呼呢？”
“你会含着我的手指吧？”
程俞没作声，但明显他眸色变了一些。
阮清溪继续脸不红也不害臊地说：“你不回答？那就是以后咱们在一起了？你会含着我的手指给我呼呼吧？”
程俞耳朵不经意透了点红，但阮清溪没发现。
继续大言不惭问他。
“我可以让你含着我的手指。”
程俞脸色绷紧，简直没法跟她聊天。
放下线谱起身走到阳台处，阳台是开放式的。
上面放着一架钢琴。
两只布偶一看主人去阳台，就知道他要弹钢琴了。
屁颠颠踩着柔软的肉垫。
跟着主人去阳台。
阮清溪还不知道他阳台放着钢琴，转过脸朝阳台看去。
程俞已经坐在那边让静下心弹首曲子。
他怕自己再待在客厅。
会有异样的情绪冒出来。
这种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也没办法控制的情绪。
被称之为‘感觉’的东西冒出来。
他并不想这样。
程俞一个人在阳台冷静，阮清溪自己吃饭。
她胃口小。
吃了几口没再吃，拿纸巾擦擦嘴巴，提着受伤的脚，一跳跳走到阳台处，“给我上药吧？”
程俞停下弹奏，起身去拿药。
阮清溪就在他刚才坐过的钢琴凳处坐下来。
转过身伸出手指按上面的黑白键。
她音律白痴，但美术是天才。
以前家里也想培养弹琴，没用。
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手指乱弹了一会。
钢琴面板上的两只猫都听不下去了。
摇摇头，喵呜喵呜叫起来。
阮清溪不管，继续乱弹。
直到程俞拿着药膏过来，她才停手，抬起脚让他上药。
这动作，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程俞皱皱眉蹲下来，耐心先给她脚面消毒再重新上烫伤药膏。
上药的时候，挺认真和细心。
而且他手指节骨分明，指腹常年摸乐器。
有些粗粝。
指腹捏着她的脚，有种难言的酥麻涌上来。
这种酥麻感觉，阮清溪以前没遇到过，忍不住地咬了唇。
双手撑在钢琴凳的软皮上，手指握紧。
果然，这男人真有魔力。
手指随便碰到她脚上。
都会让她心跳加快，骨子生出酥麻。
要是接吻呢？
阮清溪脑子乱乱的，开始遐想起来。
想的过分，她重重咬了自己的唇。
疼痛袭来。
脑子才清醒点。
松开贝齿，作死地就大言不惭说了一句：“你想接吻吗？”
话落。
阳台一阵死亡宁静，程俞脸色都变了，变得更冷了。
但同时那双黑眸更深了。
阮清溪倒是不慌不忙，反正她不怕他笑话。
想接吻怎么了？
她还想睡他。
有什么？
阮清溪静等他回答。
一秒两秒三秒……程俞收好烫伤药，将她的脚放到地上，直接丢下一句：“别做梦，药涂好了，回去。”
阮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