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张小茹的归宿《下》
“你认识我姐姐？”
这个张小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然后朝我问到。
“认识，她就是你姐姐？”
张小婉一脸急促的样子，然后朝我问到：“为什么她不回来？”
其实我现在不敢开这个口，因为我不敢，我怕我的坏消息让他们难以接受！
“就是她托我来的，先去你家再说好吗？因为有些事情，在这里说话也不太方便！”
她停下脚步以后，我转过头看了看，在刚才走过的巷子，好几个人出来看着我们俩……
似乎张小碗也是注意到了这些，她转过身继续带路走着：“走吧，前面就是我家了！”
大概几十秒过后，我跟着她进到了一家瓦房的院子！
我刚一进门，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看向了我，他正在用斧子劈柴……
“这就是我的父亲！”
张小婉转过身对着我说了一声，然后她自顾自的走到她父亲面前，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什么话……
张小婉父亲一直看着我，然后停了手头上的活，然后呆呆的看住了我！
他的父亲虽说呆了一下，但是我的到来他也特别热情。
虽然他不认识我，但还是客气地朝我说道：“请坐！”
我在他们家的院子石桌坐下以后，张海生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小兄弟，你认识我们家小茹吗，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小茹和你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虽然他说的普通话不怎么标准，但我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
面对着张海生的问题，我根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只能说两句先敷衍一下……
“叔，你们住这里是小茹告诉我的，我和她是朋友！”
在我说完以后，房子里传出了脚步声……
我转头往客厅看了一眼，只见门口走出一个穿着校服大概20岁的男孩子。
在那个男子的旁边，还有一个50多岁的中年妇女。
男孩长相算得上清秀，他对于我的出现应该是感到意外，因为他用眼睛不断地打量着我……
张小婉注意到了我看他们的目光，一边泡茶一边跟我说：“那是我妈妈，那个是我我哥哥！”
我朝他们笑了笑，他们用不解的眼光看着张小婉。
张小婉又像刚才一样，跟她们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
直到张小婉说完以后，他们才走下来一起坐到桌子座位上！
我看了看手机，此时才6点多钟，张小茹这个时候根本出不来！
张海生夫妻俩和我不怎么熟，所以无论我跟他们聊什么，最后她们俩都会扯到张小茹的头上！
张小婉和她的哥哥坐了一会，见我没有说张小茹的事，然后也离开去准备晚饭了……
我一个人面对着张海生夫妻俩，看着他们满脸的期待样子，我心里实在不好受，因为我这次带来的是坏消息……
最先耐不住性子的是张海生的妻子，她坐下见张小婉她们离开以后就开口了……
“小伙子，小茹她现在在哪里，怎么她没有回来？”
“阿姨，小茹她等会才会到，现在她还在路上呢，只不过现在她还没到而已！”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有些后悔，因为我现在等于是给了她希望，但我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真的？太好了，她已经六年没回家了！”
说着说着，张小茹的母亲在院子里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六年来，她们联系不到自己的女儿，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小伙子，你和小茹是什么关系？”
张海生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所以对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叔，我们是朋友，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演技太烂，还是张海生根本不相信我。
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问到：“那你跟我说说，现在小茹在什么地方？”
既然张小茹的父亲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再编下去了。
因为这件事他们迟早要面对，所以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理由再编下去！
我知道，这一切迟早都是要他们去经历，所我还是打算跟他们说清楚，张小茹的遭遇……
看了看张海生夫妻俩一脸期待的神情，我再怎么编也是没用的，我心里很纠结，因为我一旦说出来，他们的心底防线就会崩塌……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张海生的妻子开始哭了起来……
“小伙子，不瞒你说，6年前小茹失踪的时候，我们当时就已经报过警了。”
“但是线索查到她男朋友头上的时候，就断了……”
“这六年来她没有过回家，我们也想过了最坏的结果！”
张海升没完没了的问我关于张小茹现在的情况，我实在编不下去了。
看着他们夫妻俩说，我实在是不想再瞒，因为希望给的越多，那么他们的失望也会随着增长……
“叔，阿姨，我不想骗你们了，请你们相信我接下来说的话，无论怎么样你都要等小茹出来跟你们解释！”
张海生夫妻俩点点头，然后朝我点了点头……
似乎是听见了我在说张小茹的事情，张小婉还有她的哥哥也走了出来！
面对着这一家子人，我别无选择的开始说实话了……
“你们先听听我的遭遇，只有这样，你们才知道我是怎么遇见小茹的！”
他们一家子没有人打断我，而是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我！
我从我赌博输钱逃债开始说起，直到我说到张小茹挡在我面前的时候，张海生说话了。
“小伙子，你不要编这种话来骗我们一家子！”
张海升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甚至我看见他想发火，我被他这样怼的也没话说了……
“继续说！接下来呢？”
张小婉没有理会她父亲说的话，而是要求我继续说！
“够了！”
张海生说着说着关上了院子大门，然后跑到劈柴的地方拿起了砍柴那把斧子！
只见他怒气冲冲的拿着斧子朝我走了过来……
“小茹到底在哪里？你到底是谁！”
我被他的举动吓坏了，正当我起身想跑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我相信你。”
正当我回头的时候，我看见了刚见了张小婉。
几乎也是在这个时候，张海生已经拿着家伙朝我们了走上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激怒了张海生，他抡起斧头的木棍那边朝我抡了过来……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张小婉的哥哥用手挡住了抡过来的木棍！
张海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他急忙丢下斧子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那男孩不断的看着我，他和张小婉一样，眼睛特别有神！
“爸，让他继续往下说吧，如果他是坏人，躲都躲不及，更别说他会找到我们家里来了！”
那男孩故意用普通话说，也是为了让我放心，在一旁的张小婉也对我点了点头！
我认真想了一下，张海生的举动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我说出的话实在有点诡异。
换做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别人也会像张海生这样……
我很庆幸，有张小婉和她哥哥这样明事理的人！
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说话了，张海生夫妻俩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着一旁的张小婉和她哥哥。
“既然你说我姐姐变成鬼了，那么你继续说吧！”
我看了看张海生夫妻俩没有制止，我才开口继续说下去……
说到张小茹最后一次托我带她回家的时候，张小婉打断了我的话！
张小婉的哥哥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我，然后朝我问到！
“这么说，你已经把我姐姐带回来了？”
“是的，现在还没有到晚上，所以她现在出不来。”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一个小时后，大家就可以见分晓了！”
张小婉看了看她的父亲，然后说：“爸，既然来的客人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无理。”
“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你到时候再质问他也不迟，反正现在都已经快天黑了！”
张海生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朝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看了一眼张小婉朝她说道：“谢谢你的理解！”
张小婉笑了笑然后离开了，我没有跟张海生客气，直接坐在了石桌上！
张海生这一次也没有对我再动怒，反而是给我倒茶。
“小兄弟，对不起，我确实有些冲动了，其实这几年我们都放宽了心，也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只不过呀，今天想不到你再次提起了她，所以我们会很激动！”
张海生朝我说话的时候，眼角掉下了几滴泪珠，他的妻子听着自己丈夫说出这样的话，也同样捂着脸哭了起来……
“阿姨，叔，小茹都已经走了，对她的遭遇我也感到很遗憾，对不起！”
看着他们一家子在抱团痛，我没有再说话！
因为这是他们发泄情绪的时候，所以我不想打扰他们……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此时才7点钟多钟，要等天完全黑下来，恐怕还需要20多分钟。
哭声慢慢的减弱，张小婉带着哭腔让自己的爸妈还有哥哥不要哭了……
在这4个人里，给我印象深刻的是张小婉，因为她年纪最小，但她的做事风格却是最稳重的！
哭完过后，张小婉和哥哥进了厨房，张海生夫妻俩情绪低落没有说话。
就在我们3人坐了10多分钟以后，张小茹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
“爸，妈，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我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张小茹和我上一次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了。
现在她的头上脸上没有了血迹，她的样子就像是生前一样。
虽然她不算很漂亮，但她那张纯洁的脸庞笑起来，感染了我……
她眼眸清晰明亮，面带微笑，在我们3人的右侧站着！
“小茹，小茹！”
虽然我听不懂张海生夫妻俩说什么，但是我猜应该是在叫张小茹！
“爸妈，别过来，我们站着说话就行了！”
张小茹用普通话一边说着一边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张小茹刚说完，在厨房的张小婉和她的哥哥也一起跑出来了……
“姐，姐姐！”
张小婉他们看到张小茹，马上就朝她冲了过去：“姐！”
“别过来，如果你们过来我就要走了！”
张小茹喊了两遍“不要过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张小茹的父母已经弟弟妹妹都哭成一团！
为了给这家人留一些团聚的时间，我拿着车钥匙准备先离开一会……
就在我刚跨起脚时，张小茹立马就叫住了我：“陈哥，你要走了吗？”
我回过头一看，她们一家人都在看着我，在他们的眼里，我能看出感激……
“噢，不是，我想出去待会，等下就回来！”
“好，那你一定要回来！”
我点了点头，然后打开院子大门朝村口处走去……
我刚才和张小婉一起进来的时候，东西很多都在车上没有拿完。
我出到村口以后打开车子后备箱，然后抽出一根香烟点燃了……
“少抽点烟吧！”
我回过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发现在我后面几米外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她一身红色旗袍裙，媚眼弯弯的朝我微笑着！
她的脸庞白里透红，在她的脸上我看不出那种风尘味，给我一种清新可人的感觉！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李佳欣，她和张小茹一样，没有脸上没有死气，面色红润，这是我最期待见到她的样子。
“过来坐吧！”
我朝她打了声招呼！
我的车尾是朝着村子外的，所以车厢打开的时候就刚好坐在村口处看这美丽的星空！
李佳欣没有跟我客气，听了我的话以后，她座到了车后备箱的右侧。
我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地上靠在车子后备箱的左侧！
我掐灭了手上的烟头，刚想开口，李佳欣就自言自语的说着……
“我和小茹呆了6年了，她19，我20，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现在她已经回家了，而我……”
李佳欣看着远方的天空，对我说出了这句话！
为了不让她有什么心里负担，我还是决定安慰一下她……
“佳欣，你放心，明天过后，我立马帮你找你的姐姐！”
李佳欣没有回应我的话，反而是对我提了个问题：“陈枫，如果有一天，我和小茹一样，找到了自己家人，你会走吗？”
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总觉得，回家就是她们最好的归宿，所以李佳欣说这话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
见我迟迟没有回应，李佳欣把头转过来看着我，然后面带微笑的说……
“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先走啦，记得拿一些钱给小茹的父母！”
我刚想说话，李佳欣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我再怎么傻，也能看出这姑娘的意思，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我连续在车旁边抽了很多烟，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才拿起后备箱背包上的钱……
给自己留了10万现金，剩下的100多万，我全部放在背包里面，这是我打算给张小茹她们一家人的！
我拿起了车子上的东西还有背包上的100多万，一路走朝张小茹她们家走了回去。
我刚进大门的时候，张小茹正好面对着我，她看见了我进来以后朝我笑了笑：“陈哥，请坐！”
她的父母依然是不断地哭泣着，看张小茹的样子好像是在给弟弟妹妹交代些什么……
我看着她们一家人坐在一起，所以自己站在一边没有坐过去。
我拿起一张竹椅凳坐在了她们一家人的旁边！
张小茹说完以后，张小婉和她的哥哥在一旁哭着……
从始至终，我没有看见张小茹流泪，她说话时总是面带着微笑。
我在她们旁边坐了大概20多分钟，这中间张小婉给我倒过2次茶以外，没人理会我。
我能理解她们等相聚的这一天等了太久……
张小茹似乎和父母聊完了天，她把头转向了我：“陈哥，我有事跟你说，你过来！”
一直以来张小茹很少跟我说话，我不知道她今天晚上为什么想突然跟我说话。
“好，可以！”
对于张小茹的请求我没有拒绝，我起身朝她走了过去，离她大概1米的距离我停了下来……
张小茹见我停下以后，竟然朝我凑了过来。
她脸庞停在我耳边的时候，才轻声的说道：“陈哥，你等等出一趟放车子的地方！”
张小茹说话很小声，但我听的真切，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张小茹这才从我身边离开！
张小茹站在一旁看着她的父母还有弟弟妹妹，最后她留下了眼泪……
她一副满脸惆怅的表情，看她的样子像是在笑，但是我却看见了她流下来的眼泪……
最后，张小茹朝一家人挥了挥手，然后消失的时候，用普通话说了一句我能听懂的话！
“爸，妈，小婉，国明，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小婉国明，这个家就靠你们了，姐姐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做一家人……”
张小茹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的话，我心里挺难受的。
我不知道接下来张小茹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
就在我还没有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张小茹已经完全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了！
看着她的亲人一个个为她哭的撕心裂肺，嘴里还在喊着张小茹的名字……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痛苦能比亲人离去更难受，他们经历的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我把一直背在背上的包拿了下来，然后起身准备往门口走。
就在这时，张海生突然间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小伙子，谢谢你，叔刚才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叔，你这是干什么呀，快，快起来！”
我刚想扶张海生，其余三人也一同跪倒在我面前……
对于这样的感谢我实在是承受不起，所以我只能把他们一个个扶起来：“都起来吧，别这样！我把一家四口一个个都扶了起来，她们泪流满面的看着我，张海生还激动的拉着我的手……
“叔，我有个东西忘带了，要先出去一趟，等会我再回来！”
我轻轻的拍了拍张海生的手，他这才松开拉住我的手！
对于这种尴尬的情况我只能借机离开，因为我情商不怎么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种情况。
跟张海生他们打过招呼以后，我起身起身朝村口处走了出去，离开时我还能看见她们一家人都在流着泪……
来到车子旁边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了张小茹。
她没有在车子旁边，而是一个人坐在离车子20多米远的田埂上坐着。
这里地面平坦，所以我出来以后就见到了她……
“陈哥，我在这里！”
张小茹回过头对我挥了挥手，她的神情没有悲伤，而是一副畅然的样子……
我看见她坐在田埂上，就朝她走了过去！
我在她旁边一米左右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张小茹仰望着天空，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小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张小茹仰望着天空的目光没有收回来，然后她轻声地说：“陈哥，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叫你来这里吗？”
我不知道她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于是我还是继续选择听她说：“小茹，我不知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你说吧！”
张小茹的嘴角上扬了“陈哥，我没什么目的，我就是想跟你说我要走了。”
“谢谢你带我回家，让我再次看见了亲人和家乡的夜空，这里的一切都没变！”
“小茹，为什么你要走，留下来不好吗？”
张小茹无奈地朝我笑了笑，然后才说：“鬼没有执念，那就会消散，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我最开始的执念，是为了弄死那个负心的臭男人，还有回家！”
“但是和佳欣姐出来以后，我发现我太傻了，因为佳欣姐和我经历相似，但她并没有恨。”
“我觉得我也不应该去报复谁，要怪只能怪我命不好吧！”
“今晚能在这里再看一次家乡的夜空，我最后的心愿也已经了了，谢谢你，陈哥……”
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想起了刚开始遇见她的样子，她和以前变得判若两人了……
“陈哥，走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佳欣姐的秘密，希望你能保守！”
张小茹没有再谈其它，反而是无缘无故的跟我说起李佳欣，这让我更加没头没脑了！
我还没有回应张小茹，她就自顾自的开口了。
“佳欣姐不是普通的鬼魂，她跟我不一样！”
听着张小茹这样说，我并没有打断她，而是继续听她说着……
“你想想当时那个男人的血对她伤害那么大她都能恢复？要是换做我下手，我还有可能会魂飞魄散……”
张小茹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这一提醒，我心里瞬间回想着那些画面……
然张小茹说的很对，但为什么李佳欣会变成这样呢？
我在心底又打了一个问号……
就在这时张小茹对我笑了起来，她轻声说道……